第42章 一山压一山,一山扑一山
  大晏局势风起云涌,赵绵泽的太子党与赵析一党正斗得你死我活,只有赵樽始终不动声色。
  那么,属于赵绵泽一党的东方两兄妹,在这敏感时期把绣图赠予了赵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赞声不绝,满屋只有赵樽一个人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的将视线从绣图上移开,冷眸依旧平淡无波,只随意唤了一声儿情绪不明的郑二宝。
  “收下吧,多谢东方大人美意。”
  东方青玄满是笑意的眼睛,分外妖娆,“来来来,为了河清海晏,时和岁丰,青玄再敬殿下一杯。”
  “下官末位随一杯!”
  一众官吏只有迎合。
  夏初七琢磨着东方两兄妹和那绣图,偶尔悄悄瞥一眼赵樽。却见他仍是端坐于主位之上,虽不与人谈笑风生,却也不显得疏离无礼,似乎那“太子妃和绣图”的事儿,没有让他受到半点儿影响……
  一顿酒宴,吃到酉时方罢。
  “东方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想来也乏了。郑二宝,领大人去好好安置。”
  “是,爷。”
  赵樽发了话,官吏们纷纷起身告辞。
  东方青玄也随众而起,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瞄了一眼赵樽后侧的夏初七,妖气十足的脸上忽地绽开一抹轻佻复杂的笑容来。
  “殿下,青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东方大人请说。”赵樽声音微冷。
  东方青玄目光一闪,嘴角噙了一抹妖艳到极点的笑意。
  “那日在城中巧遇你府上一位小厮,人长得虽不算绝色,却甚对青玄的口味。我想向殿下讨了过来,以解长夜寂寞。”
  “哦?”赵樽极冷的,问得很慢,“哪一个?”
  夏初七心尖一抖,隐隐觉得不太好。
  果然,东方青玄的笑眸望向了她,“便是替你斟酒这个。想来殿下不会……舍不得吧?”
  盯了夏初七一眼,赵樽没有表情,“东方太人既然开了口,本王有岂有不舍之理?只本王这小奴儿向来不知死活,不服管教,只怕会冲撞了大人。”
  这话损得夏初七又是恼,又是得忍,小脸憋得不行。
  可不管咋说,总比把她送给这个半人半妖的“东方不败”蹂躏强。
  不料她面色刚一缓,赵樽就接着说,“不如东方大人先去歇着,本王将她驯好了,梳洗齐整了,再送到你房里来伺候。”
  什么?
  夏初七像被雷劈了,郁懑之气“嗖嗖”往上飙升。
  她心知在封建时代,奴婢没有社会地位,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主人当成玩物送出去,却不想这赵贱人也干得出来?
  “如此,甚好。”
  东方青玄莞尔一笑,狭长的凤眸浅浅一弯,几不可察地瞄了下夏初七气极的小脸,一头泼墨般的长发在他恣意的转身里,一飘一荡,用一种引人遐想的风流姿态离去了。
  “月毓,带楚七下去准备。”
  赵樽声线儿淡淡,打破了她的幻想,“你丫玩真的?”
  “你不乐意?”
  鬼才会乐意落到东方青玄那个变态手里。
  要知道,那天在小树林里,她给他撒的药粉里,也有用在元小公爷身上的荨麻叶痒粉,东方大妖孽这会儿肯定恨不得把她撒碎成渣渣。落到他的手中,能有好下场吗?
  想到东方青玄生割人头的妖艳样子,她一把拉住赵樽的衣袖。
  “爷……”
  他低头,看了下她的手,“有事?”
  吞了一口唾沫,夏初七把差点儿脱口而出的“不要”咽了回去。
  不对。他俩还有一个“扑烂”,他留着她还有用,又怎会真的把她送出去?
  放开手,她邪邪一笑,“没事儿,我就是想到东方大美男对我一见钟情,神魂颠倒,一激动手就抽筋了。”
  深深看她一眼,赵樽不再搭言,面无表情的大步离去。
  西配房里,夏初七由着月毓和梅子替她梳洗打扮。
  还是一身儿小厮的着装,可敷脸描眉还擦粉,搞得还真像一个供男人玩耍的小**。
  她勾着三分笑意,无视她俩的劝诫安慰,一直在哼小曲儿。
  她想知道,赵樽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打扮好,月毓松了一口气,向门外等待的郑二宝点了下头。
  “二宝公公,好了。”
  郑二宝尖着嗓子,“来人啊,把楚七给我捆上,送到东院大都督房里。”
  “是!”
  看到两个按了黑鞘腰刀虎虎生威进来的侍卫,夏初七哼的小曲儿停了,小脸一下就黑了。难道赵樽不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而是真的压根儿就不在乎一个姑娘家的清白,或生死?
  人渣!贱人!
  不!人渣与贱人的综合体。
  在被人押往东院时,她一张打扮得过分花哨的脸终于龟裂了。
  “我要见爷。”
  微垂着头,郑二宝很诚实,“爷说乏了,今儿晚上谁也不见。”
  夏初七心下恨极了,可有求于人,还是凑近郑二宝,放低了声儿,“二宝公公,您替我想个法子,我定会好好酬谢于你。”
  她相信银子是最好使的东西。
  她也相信郑二宝肯定能有办法让他见到赵樽。
  果然,天下就没有不爱钱的太监,那郑二宝只稍稍考虑了一下,就很没有节操的同意了,比划了五个指头。
  “五两?”初七微抿唇,“行。”
  郑二宝摇头,“不,五十两。”
  靠,她统共才一百两,要不要刮得这么狠?
  死太监!她咬牙,“成交。”
  郑二宝确实是个有法子的人,也不知他给两个侍卫说了什么,那两个怪怪地瞅她一眼,便松了绑放开了她。郑二宝带她偷偷潜入了玉皇阁的后院。一钻进去,果然见到赵樽独自一人在寒风中舞剑,衣袂飘飘,舞得那叫一个飞沙走石,树叶纷乱,人鸟惊飞。
  “楚七,下头的事儿,咱家可就帮不上了。”郑二宝说着,又悄悄退下了。
  夏初七轻咳下,扒开树叶慢慢朝赵樽挪了过去,双手垂着,脑袋低着,加上她本来就小小的个子,越发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乖顺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