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几次无缘无故昏倒,对我时好时坏的伏青,喝下不知道是什么的酒,化不回原形,来到这个神秘的洞,现在又失去了自由……
  我的脑袋一团乱麻……胸口又疼了起来……
  第10章 水老儿
  我服下了药平卧在石榻上休憩一会,身体又恢复了过来。
  这洞内阴冷潮湿,虽我喜水汽,但是现在化不回原形,在这样潮湿的环境下我浑身都不自在。水流声潺潺响于耳畔,我闭上眼睛竖起耳朵判断声音方位,那声音又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也不知道方才自己服下药后睡了多久。这时,一个酒坛从酒架上自行跃下摔在地上并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吓得从石榻上坐起,心噗通噗通地狂跳,带着我的身体也在颤抖。酒坛中的酒水缓缓流淌而出,洒了满地,我心中更加焦虑。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坐下好好回忆并分析,却始终静不心来。若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去找仙君请求下界之后才发生了这么多事。
  对于仙君说我受了重伤的理由,我是绝对不信的。我是株植物,以前不会说话不会动。只是静静地待在土里时,我就已经有感觉了。所以,我敢确定我绝对没受伤。
  而仙君这样说,一定是将它作为借口让我安心在这里被他囚禁!
  但是他这样做目的何在呢?我对于他的动机也产生了好奇,仙君是得道之人,怎么会做出对他没有好处的事呢?别说仙君了,就是我自己都不会做出无益之事的。
  一阵奇香飘了过来,打断我的思绪。
  我顺着香味看过去,这是身侧酒架上传出来的味道。我跳下床榻,身上的余痛还未消失。
  这酒架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和仙君寝宫内的酒架一样。刚才摔向地的那坛是最上方最右侧的,那么明天就应该是最上层第二个喽?我拿下第二坛酒,酒坛不大,我单手也能拿动。于是我一手托着酒坛,一手用手指沾了沾酒水后放到嘴里浅尝。
  果然好喝!怪不得闻起来那么香!
  我双手捧起它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顿时浑身的疼痛都消失了。眼前模糊起来……
  管他呢!我不要再想那些想不通的事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重要的是不管怎么样我都逃不出去,所以多想无益,只是劳神罢了。
  在等待期间,我却发现了新乐趣。
  这些酒坛子像是会说话,我将最上层的第二坛酒喝光后,将酒坛放在地上,又去拿第三坛。一不小心,手没拿稳,那酒坛向地上摔去。
  我不在意,摔了就摔了吧,这不还有这么多呢嘛。
  正准备去拿第四坛时,忽觉小腿被撞,低头一看,那第三坛悬于地面三寸处,正是向我身上撞来,似是在等我去拿它。
  我忍不住笑,于是将它捧起,咕咚咕咚地接着喝。
  一时喝了太多,脚下有些发飘,手中不断有东西被我打翻,可是耳中尽是嗡鸣之声,我也听不出自己都摔碎了什么。
  爱摔什么就摔什么吧,我自己都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洞里,我还能说什么?!
  心中失落之感在蔓延,就像是脚便流淌的酒水,酒水不断涨幅,仿佛酒水已经没及胸口。
  胸腔像是被抽空,呼吸窒堵,眼前发黑。忽然平地吹起一阵冷风,直冲着向我扑来,我猝不及防,被这狂风掀倒。
  身下地面虽坚硬,我却感受不到疼痛了。
  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我却听不清那声音在说什么,甚至听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冰冷的触感从眉心传来并随之蔓延到全身,眼前的视野在恢复,耳中的嗡鸣声减退。我睁大眼,看到面前有许多个人在摇晃,他们不断向中间的人靠拢。我知道是自己眼花,于是使劲揉揉眼睛,再猛地睁开。
  看清了,是那水老儿。他佝偻着背,正微笑着看着我,小手指还拈着一绺白胡子。
  我低下头,见自己瘫坐在地,浑身下上都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先前拢好的发髻也散了下来。我拍拍手从地上站起,刚才眉心的冰凉之感使我清醒半分,起身之际侧头看向那酒架子,却见上面所有的酒或撒在地上,或摔碎了坛子。
  我也不知道刚才喝下了多少。
  “丫头,你一人喝这么多,会伤元气的。”水老儿拄着拐杖缓缓向我走来,拐杖敲打在地面上。水坑溅起一圈水珠,喷到他长长的白胡子上。
  我头脑更加清醒。要知道,这水老儿极有可能是仙君的人,而且仙君说我重伤将我关在这里养伤的理由定是骗我无误。那么……这水老儿是来做什么?
  不等我开口喝止,他就在我身前五步处停下。
  “你要做什么?”我试探地问道。
  水老儿捋了捋胡须,嘴角上扬,轻声笑了笑,那笑声在空洞的头顶盘旋。
  “丫头,别怕。”
  不怕才怪嘞!你试试无缘无故被骗得关起来试试!
  我心中正嘀咕着,忽然胸口刺痛!我又忘记吃药了!从胸口拿出药瓶,这次打开瓶塞后却迟疑了,这到底是什么药?我为什么要相信他?
  不过这质疑只持续了片刻,因为胸口实在是太痛,疼痛像是树枝的脉络传遍全身,我只有再次将药吞下,调息片刻后再次转好。
  这服药的动作一气呵成,当我再次抬起头时,见那水老儿已经走到我身前。
  我后退一步,将药瓶揣回怀里,警惕地看着他。
  “丫头,可否将你手中的药给我看看?”他已经伸出手来。
  我将药瓶又拿出来递了上去。水老儿从我手中拿过药瓶,倒在手中一粒举起反复端详,另一只手松开拐杖,那拐杖也不倒下,直直地立在地上。
  只见他另一只手凝聚水汽,水汽凝成水珠,指尖一点便滴在一粒药丸上。那红色小药丸“滋滋”地冒着红烟,像是燃烧了起来,红烟散去后,却见水老儿手心的药丸化成一滩黑灰!
  我心咯噔一声,这是什么情况?我再次怀疑这药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能治好我胸前不时发作的疼病呢?
  水老儿将手一扬,那灰烬缓缓落在地上。我顺着灰烬的方向看去,仿佛感觉事有蹊跷。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