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终于,乌安开始弹奏起了第一个音符,我和阿穆尔盯着乌安看,乌安的动作,非常连贯,对于她来说,弹钢琴好像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乌安弹奏出来的钢琴曲,时而细腻,时而磅礴,阿穆尔听得有些入迷了。
  我则一直盯着乌安看。
  “韩方兄弟,你说,这钢琴的声音,还真好听。”阿穆尔说道。
  这个时候,大厅里的音乐戛然而止,我看到乌安突然猛地站了起来。随后,乌安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尖叫,我们立刻推门进去,乌安正惊恐地盯着巴图。我和阿穆尔回过头,这下,我们都愣住了。
  巴图死了!
  第433章 追查凶手
  阿穆尔惊慌失措地跑向了巴图,巴图手里举着的高脚杯,已经落在地上,成了碎渣,酒也洒了一地。巴图睁大眼睛,他的脑袋上,一把偌大的钢制匕首,插进了他的头骨,鲜血混着其他颜色的液体,把巴图的整个脑袋都染红了。
  阿穆尔惊慌失措地大喊。说巴图还有一口气,让人赶紧去找嘎查里的医生。巴图原来还没有死,他还有一口气。阿穆尔慌了,我镇定地问巴图,是谁干的,巴图的嘴巴微张了几下之后,嘴唇不动了。
  一把匕首直接插进脑袋,巴图已经注定活不了了。还没等到医生赶到,他就已经断了气,就算医生赶到了,嘎查里的医生,又怎么可能能救下伤的这么重的巴图。阿穆尔全身都在发着抖,我四处看了看,乌安已经瘫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
  除了我们之外,大厅里,没有其他人了。我让阿穆尔先冷静下来,巴图已经死了,找到凶手才是最重要的。阿穆尔得到了我的提醒,猛地摇了摇头。他的怒火彻底释放了出来,他让人封锁整个大宅,他说,所有宅子里的人,都要被接受盘问。
  阿穆尔彻底慌了,他所能做的。就是第一时间封锁宅子了。嘎查里的村民,还没有被邀请进大宅,能在宅子里走动的,全部是巴图的人。时间过了很久,所有宅子里的人,全部被聚集到了大厅。
  阿穆尔怒喝:“谁干的,现在站出来,我留他一个全尸!”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惊恐,原本是喜庆的日子,可是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阿穆尔问了数次,却没有人回答。阿穆尔的全身颤抖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这么问也没有用,重要的是找谁没有不在场证明。
  阿穆尔喘着粗气点了点头,他开始分析了起来。很快,他排除了几个人的嫌疑,这几个人,分别是乌安,我,还有他自己。巴图死的时候,乌安正在我和阿穆尔的注视下弹钢琴,除非她有分身之术,否则不可能到巴图的边上,杀了他。
  而我和阿穆尔又一直站在门外。阿穆尔也直接把我的嫌疑给排除了。这是直接可以排除的,阿穆尔问刚刚大家都在干什么。大家开始惊慌地抢着说话,阿穆尔听的心烦意乱,直接扇了一个人巴掌,让他开始先说。
  这个人很害怕。说刚刚,他在宅子外面守着,还有另外一个人可以作证。很快,他指出了另外一个人,这两个人的嫌疑,暂时被排除。但是,阿穆尔没有彻底觉得他们不是凶手,他害怕凶手不止一个人。
  如果用专业的侦查术语来说,那就是共同犯罪。每一个人都被询问过后,阿穆尔揪出了好几个没有办法证明案发当时自己不在场的人,这几个人,成了阿穆尔最怀疑的对象,至于其他人,阿穆尔也没有放弃观察他们。
  阿穆尔来回走着,他想不出办法,最后竟然掏出一把刀,说宁可杀错,不能放过,他想要把那几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全部给杀了。替巴图报仇。我及时拦住了他,我让阿穆尔冷静一点,说别凶手抓不住,自己成了杀人犯。
  阿穆尔怒喝,把我推开。他的情绪已经崩溃了,他问我要怎么办。我的目光,放在了还瘫坐在钢琴边上的乌安身上。阿穆尔马上摇头,说她不可能是凶手,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怀疑乌安是凶手,而是她可能是当时大厅里唯一的一个目击者。
  阿穆尔反应过来,马上放下刀,跑去把乌安给扶了起来。阿穆尔问乌安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乌安的声音颤抖着。受了惊吓。她支支吾吾,过了很久才有些平静下来。乌安告诉我们,她最后睁眼的时候,巴图的脑袋上,已经被人插进了一把匕首。
  乌安说的是实话,她在弹钢琴的时候,我们透过偏门,可以看到她的侧脸。她完全沉溺在自己弹奏的钢琴曲中,大部分时间都是闭着眼睛的。大厅里的音乐声很大,她连巴图的惨叫声都没有听见,巴图就被人下手了。
  同样,乌安也没有看到人从大厅里进出。阿穆尔的声音颤抖:“凶手,利用的就是大厅里的音量,做到了来去都无声!我们站在这个偏门外面,没有人从这里逃出来。那凶手就是从另外一个偏门逃走的!”
  阿穆尔又怒喝,问刚刚有是在另外一个偏门附近。有几个人举了手,他们说在他们在那边的门附近,但是都没有很靠近门,所以也没有发现谁声色慌张。举手的几个人。和之前不能证明自己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有重叠和交叉。
  阿穆尔也不笨,那两个重叠交叉的人,被他揪了出来,可以看的出来,阿穆尔已经动了杀心了。如果不是我拦着,他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这两个人给杀了。只是,这两个人根本不承认自己杀了巴图,他们急的都哭了,说就算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巴图。
  阿穆尔着急之下,又问我要怎么办。幸运的是,这些长期生活在偏僻嘎查里的人,根本没想到报警。一旦他们报了警,我就必须离开这里,再次过上逃亡的生活。我想了想,说先确定到底有没有外人进了宅子,再确定宅子里的人,是不是真的都到了这里。
  阿穆尔点了点头,他问那几个在外面放哨的人。他们都说没有看见有外人进来。他们守的很严,如果有谁翻进来,肯定会被发现。而且,外人要到大厅来,必然要经过很多地方。那些地方,都有不少巴图的人。
  嘎查不大,每一张面孔大家都认得,如果有外人或者陌生人出现在宅子里,大家第一时间就能发现。这就基本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可以自由进出宅子的人了。之前,宅子只有巴图一家和我可以自由进出,因为这场马上要开始的演奏,巴图的手下也都进来了。
  巴图的手下,少说也有三十多个人,这为确定凶手,增加了难度。我把每一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检查了一遍,案子才刚发生,大家就被召集了起来,凶手没有时间去换衣服,我期待能在他们的身上,发现血迹。
  可是,我失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穆尔突然猛地喊了一声:“乌云呢!”
  我们这才发现,我们完全把乌云给忽略了!所有巴图的手下,全部都聚集到了这里,但是乌云却没有在这里!阿穆尔让人把那两个最有嫌疑的人给关起来,又警告大家,如果谁敢逃,他找到之后。会将他和他的亲人都五马分尸!
  警告过后,大家开始在宅子里找起了乌云。乌安已经被扶回了房间,我跟在阿穆尔的身后,先是去了乌云的房间,没有发现乌云的踪迹,阿穆尔更慌了,他满头大汗,说可能就是乌云干的了。
  阿穆尔想了想,说乌云要么在房间,要么在厨房。说着,他又带着我,朝着厨房跑去了。只是,厨房里,除了一些还没有开始烹饪的食材,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阿穆尔踉跄了两步:“我对她怎么好,她怎么敢!”
  阿穆尔看到了灶台上放着的菜刀,直接拿了起来,大步朝外面走去。我跟了上去,很快,寻找乌云的人都聚集了起来,没有人找到乌云。阿穆尔说乌云就是凶手,让大家全力找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乌云突然出现在了大门外,看到乌云,阿穆尔怒喝,举着菜刀就冲了过去!
  第434章 重匕首,受伤
  乌云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看见阿穆尔举着菜刀朝她冲去,她手里的袋子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乌云吓得到处窜,阿穆尔就举着菜刀在后面跟,阿穆尔已经急了,他竟然直接把菜刀朝着乌云扔了过去。
  大厅里传来一声惊呼,菜刀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仅仅差一点,那把菜刀就要砸在乌云身上了。乌云吓得瘫坐在了地上。阿穆尔还一步一步地朝着乌云走过去,乌云吓得大叫救命。阿穆尔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随后去捡地上的菜刀,眼看就要砍下去的时候,我及时到了阿穆尔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腕。
  阿穆尔气的问我为什么要阻止他,我镇定道:“就算要杀她,也要让她死个明白吧。”阿穆尔听了我的劝,这才放下手里的菜刀,他怒问乌云,为什么要杀了巴图。听到巴图的死讯,乌云的全身一颤,她表现的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事一样,只是这种反应,究竟是不是装出来的,却暂时还不得而知。
  乌云马上摇头,说她没有杀巴图。乌云指着落在那边地上的袋子,说是食材不够,所以就到嘎查里去买了一些回来,她说,她在一个多小时前就出门了,期间一直在嘎查里的一个屠户那里,和屠户交谈买卖,还说有不少人可以证明。
  阿穆尔将信将疑,马上派了人出去询问。过了好一会。阿穆尔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他对阿穆尔点头,说是乌云说的都是真的,嘎查里有不少人都能证明。阿穆尔的全身都在颤抖着,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后怕。
  就在刚刚,他险些不分青红皂白,把乌云给杀了。阿穆尔手里的菜刀落在了地上,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坐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所措。阿穆尔派出人去询问的同时,巴图的死讯,注定是隐瞒不住了。
  整个嘎查里的人,不久后都会知道巴图已经死了。原本,巴图和乌安的婚讯传遍了整个嘎查,这本来是件喜事,巴图还邀请大家在下午进大宅听乌安演奏。可是,乌安还在排练的时候,巴图就死了。
  喜事,顿时变成了丧事。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想到报警了,他问阿穆尔要不要报警,阿穆尔猛地站了起来,说一定要去城里通知警察。我赶紧阻止了。阿穆尔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我,他问我为什么不能报警。
  “你表哥在嘎查里的名声不太好,你们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就不怕警方把你们都抓了?”我这样说道。阿穆尔被我给吓住了,他问我要怎么办。我想了想,说先自己调查,如果可以查出来,那就没有报警的必要,等我们都查不出来,再报警也不迟,只要让宅子里的人,都不要离开就行了。
  阿穆尔马上点头,他拉着我的手,拜托我一定要帮他,他说我是从城里来的,一看我就不简单,他问我能不能帮他。我点点头,说我尽力。我松了一口气,我不能把警方的人招到这来。
  我朝着巴图的尸体走去,巴图的尸体,还没有人碰过,他还躺在那张躺椅上,脑袋上的匕首也还直插他的脑袋。我走到巴图的尸体边上,开始细细地观察了起来。没有办法报警。尸体鉴定肯定是做不了了,周遭的指纹痕迹和足印,更是查不了。
  不过,巴图的死因显而易见,他是被那把匕首杀死了。我不敢直接确定。还是细细地观察巴图有没有中毒的征兆。尸体上看不出来,我想了一个最笨的办法,地上洒着的酒还没有完全干,在我的建议下,有人让动物舔了那酒。
  一直过了很久。那动物也没有事。这就完全可以排除是巴图中毒了。阿穆尔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告诉阿穆尔,有的时候,再显而易见的事情,也要调查。如果巴图早就已经有了中毒的征兆,那这起案件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地上,除了洒满的酒外,还散落着高脚杯的碎片。巴图家用的这种高脚杯,本来杯壁就非常薄,易碎,从躺椅这种高度掉落在地上,肯定是碎的。碎片,有大有小,我戴了手套,把这些碎片都搜集了起来。
  如果我查不出来,那他们肯定是要报警的,到时候,这些东西,都有可能成为证据。阿穆尔同样不知道我收这些杯子干什么。我没有多作解释,只是问他我能不能把巴图脑袋上的匕首给拔出来。
  伤口的深度,其实不算太深,毕竟脑袋有头骨,想要完全穿透。不容易。但是,在其他地方,不怎么深的伤口,放在脑袋上,却可以成为致命伤,因为脑袋,是人最致命的部位。但是,假定凶手是一个男人的话,以他要巴图命的心态,必然非常用力。伤口要更深才对。
  我想了想,问阿穆尔:“宅子里,有没有女人或者小孩?”
  阿穆尔摇了摇头,说除了乌安和乌云,宅子里没有其他女人了,大家也都是成年了。阿穆尔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排查这一点,很有必要。如果是女人或者小孩的话,力气相对没有那么大。还可能造成不是非常深但是足以致命的伤口。
  我深思了一会,戴着手套,握住了插在巴图脑袋上的匕首。拔出匕首的时候,鲜血顿时飞溅,不少沾染到了我的衣服上。我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我发现了奇怪的地方,这把匕首,和普通的匕首,好像不太一样。
  这把匕首的材质,完全是钢制的。除了匕首的刀尖非常尖和薄,其他地方甚至有些顿了。越是尖和薄,就越容易给人造成伤害。作用力相同的情况下,受力面积越是小,压强就越大,这就是为什么一根针可以穿破人的皮肉,但是相同作用力下,筷子却不行的原因。
  而且,这把匕首材质的密度,非常大,匕首本身的长度不长,但是却要比普通匕首重上非常多。密度这么大的匕首,不是随随便便在哪里就能买到的,肯定是经过特殊加工的。这么重的匕首,使用起来,应该不是那么方便才对,我在想凶手为什么要用这种不方便的工具杀人。
  匕首的刀尖部位,显然要更重,接近刀柄的地方,又显得很轻。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时半会,我想不出原因来了。我走在大厅里,从每一个人的面前走过,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们,观察他们的反应。几乎每一个人,在我看他们的时候,都会紧张。这倒不是说明他们心虚,刚刚被阿穆尔这么一闹,大家都怕我们会不分青红皂白,说他们就是凶手。
  大家的反应,都挺符合常理。阿穆尔更加着急了,他跑到我的身边,问我看出什么来没有。我摇了摇头:“你别着急,查案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我会替你找出凶手。”
  阿穆尔只好点了点头。我想着,终于,我想出了点头绪。
  大家都是成年男人,杀巴图的时候,抱着一举必杀的心理,下的力气,肯定很大。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常理推断,伤口应该更深。但是,现实情况却相反,或许,凶手不是不用大力气,而是他根本没有办法用大力气。
  “谁的手,受过伤?”我问了一遍。
  没人回答,我笑道:“我自己查。”
  说着,我让大家都把衣服脱掉,我一个一个地观察了下去,很快,我发现了一个人的肩膀和手,都受伤了……
  第435章 不是机关
  我第一时间抓住了这个人的肩膀,这人疼得大叫了一声,看来,他伤得不轻。这个人的肩膀淤青,手上的皮肉也被擦破,很严重,还没有结痂。一个人,如果仅仅是皮肉受伤,还可以勉强忍着用力,但是筋骨受伤。这就不是靠毅力可以强行使劲儿的了。
  他的肩膀关节处,淤青红肿,所以就算再努力,也用不上多大的力气。这个人手臂受伤的特征,恰好符合巴图脑袋浅却致命的伤口。这下,最有嫌疑的犯罪嫌疑人,又多了一个。之前的两个,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又靠近另外一个偏门的人,两种嫌疑叠加重合,使得他们更加有嫌疑。那两个人,已经被阿穆尔关起来了。
  我对阿穆尔分析了一遍,阿穆尔听了,觉得有道理,说一定是这个人双手都受伤了,但是他又想杀了巴图,所以才造成那样的伤口。案发当时,两个偏门都是近乎完全被关上的,我和阿穆尔站在其中一个偏门处,只能看见正在弹奏钢琴的乌安。
  目前。按照分析和推测,凶手最有可能就是利用了大厅里的声音,以及乌安弹奏钢琴时沉溺音乐,不经常睁眼的习惯,才瞒天过海,进了大厅,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巴图的身边,下了狠手。
  阿穆尔听了我说的之后,火气又上来了,我及时拉住他,让他不要太毛躁,我告诉阿穆尔,就算这个人符合我描述出来的犯罪嫌疑人画像,也未必可以证明他就是凶手。犯罪心理画像,并不源自国内,虽然国内早期并没有构建出犯罪心理画像完整的理论,但其实自古以来,办案人员还是不知不觉地会利用逻辑推理,描述出犯罪嫌疑人的画像。
  只是,国内的犯罪心理画像的理论,至今不完整,甚至可以说是缺失。阿穆尔听不懂什么是犯罪心理画像,他只想知道,我怎样才能最终确定凶手是谁。阿穆尔说话间都带着火气,大家全被吓坏了。
  我想了想,说还要有直接证据,以及犯罪动机。说着,我看向了这个手臂受伤的人,我问大家,这个人平时和巴图的关系怎么样。大家都说。巴图在嘎查里,都被看成是恶霸,但是对自己的手下,虽然冷漠,但是基本也没有大打出手过。还给足了工钱和吃饭钱,算是对他们很好了。
  没有起冲突,基本可以排除是仇杀的可能。杀人,除了仇杀,无非就是利杀、欲杀和无目的杀人。所谓利杀,就是见利起意,如抢劫杀人,欲杀,则有可能是他想得到巴图的某种东西,可能是金钱,可能是地位,也可能是巴图身边的人,比如乌安。
  假定是利杀的话,凶手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手,因为这个时候动手。他非但没有办法得到他想要的,还可能暴露自己。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杀死巴图,夺走巴图的钱,这才是最明智的。
  利杀基本被否,我又在想是否为欲杀。但很快,这种可能性也基本被我否定了。理由基本相同,就算凶手杀了巴图,他也不可能得到巴图的地位、金钱或者女人。巴图拥有的权利和钱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人,巴图死了,唯一可能得到他所有产业的,只有阿穆尔一个人,而这个人,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不可能杀人。
  至于无目的杀人,一般是指心理畸形,精神异常,单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变态欲望的人进行的杀人犯罪。这种犯罪动机,涉及面太广,按照目前有的线索,没有办法确定凶手杀人是为了这种目的,但却也没有证据去否定。
  想了很久,我也没有想出杀手杀巴图的动机来。我叹了口气,让阿穆尔也先把这个人给关起来。阿穆尔揪住这个人的衣领,说最好不要让他查出那个人就是凶手,否则就把那个人大卸八块。
  出了气之后,阿穆尔让人把那个人关起来了。我告诉阿穆尔,晚一点的时候,我要对三个被锁定的犯罪嫌疑人进行问话。似乎是看我分析出了一些端倪来,阿穆尔现在更加听我的话了。最后,他问我要怎么办,我想了想,手里拿着那把重匕首,仔细观察了一会,让阿穆尔先把巴图的尸体抬走,封锁这个大厅。
  就在大家马上要走出大厅的时候,我猛地止住了脚步。我有点想明白这把匕首为什么这么重了。我猛地抬头,望向了巴图尸体原来所在的正上方,我让大家赶紧把梯子拿来。昨天夜里。我来过大厅,当时,大厅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可是,当时却还有一个梯子倚在大厅里,我还差点撞倒了那个梯子。照理说,大厅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那么大的梯子,已经被抬出大厅,免得碍事才对。我怀疑,有人在昨天夜里。利用了那梯子,在大厅顶部做了手脚。
  匕首,很有可能是自由落体掉落的。匕首很重,加上大厅那么高的高度,自由裸体刺入巴图的脑袋,绝对可以造成不深但是足以致命的伤口来。匕首的长度本身不长,但是密度大,质量大,我一直在想这把匕首不是方便的杀人工具,但是却没有想到。很可能这把匕首对于凶手的杀人计策来说,是最方便的。
  自由落体,匕首当然是越重越好。匕首靠近刀尖的那一端很重,靠近刀柄的那一端又很轻,这完全可以保证匕首在下落的时候,始终保持刀尖向下。我越想越不对劲,我猛然想起了鬼叫餐案。
  鬼叫餐案当中,凶手李德水在警察肥基家,杀了肥基,是利用了工具,也就是魔术师最擅长制造发明的道具。我在想,会不会这起案子,其实凶手也根本没有接近巴图,而是利用了某种道具和机关,让匕首自由落体。插进了巴图的脑袋。
  我让所有人都不要离开这个大厅,阿穆尔知道我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马上就把梯子给搬过来了。我没有让任何人帮忙,就是怕凶手会在这个时候浑水摸鱼,把机关痕迹给除掉。所有人都在阿穆尔的监控下。一动不动。
  只要有机关,就必然会留下机关痕迹,从凶案发生开始,我们几乎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唯一一次离开,就是跟着阿穆尔去找乌云。但是。那时间太短,大家又四处走着,凶手不可能有时间到这么高的地方,把机关痕迹给除掉。
  假定我的推测是正确的,那匕首很可能是从巴图躺着的正上方落下的。所以,这上面必然要有诸如细线、强力胶水等可以把匕首固定住的东西,才能证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巴图躺着的位置,正上方有几根铁栏杆,这是屋顶本来有的构造。
  但是,铁栏杆之间的间隔,足足有好几厘米。那把匕首,如果要自由落体的话,还没下落时候应该近乎保持刀尖向下,至少要大致保持。如果是横着的话,下落时候位置会有偏差,未必能杀死巴图,如果凶手真的利用了机关,肯定要精密计算,不会做冒险的事情。
  但是,如果是刀尖向下的话,这几根栏杆的距离太远,没有办法卡住匕首,让匕首藏在屋顶。我又仔细找了找,试图找到诸如细绳之类可以悬住匕首的东西,可是,我失望了,我什么都没有找到。
  我让人挪动梯子,正上方的四周,还有被安置在大厅上方中部的音箱,为了确认,我几乎把整个屋顶,都给找了一遍,但是,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类似于机关的痕迹。
  第436章 受伤,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