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汹涌澎湃
  下午,在预选的坟地焚烧花圈和所报的衣服,大火熊熊,火舌吞吐两三层楼高,天气够热的,站在旁边的亲戚、朋友都被烘的大汗淋漓,老姖给刘夷兰蕙买来几个火炬的牛奶冰糕,兰蕙没有接,她现在不想受任何男人的小恩小惠,知道他们别有用心。
  刘夷想法不一样,吃了你的,白吃你的,没有情,没有意,让你偷鸡不着,输把米。晚上,老姖找时间接近刘夷,兰蕙看出名堂,提醒刘夷:“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得之于心,寓之于情。。。”
  刘夷说:“岁寒,知松柏然后凋也。皇揽揆余初度兮,名余正者兮,字余曰灵均。”她俩就准备在代时兴的书房里下榻,兰蕙要睡地上,刘夷不让,她要睡地铺,让兰蕙姐睡钢丝床,这时候祁连霞和她祁连情过来,她俩要睡书房,可是兰蕙刘夷坚决不答应。
  祁连霞是这里的主人,他就是要睡这个书房,喜欢闻这里的书香,待着不走,这个好嫂子,感动了这两个妹妹,刘夷说:“那就看在代哥哥面上,饶了嫂子这一会。”祁连霞抱住刘夷说:“你不饶我又能怎样?你哥哥走了,这个家我说了算,你们早点睡,明一早上路。”
  刘夷说:“你小心点,代哥哥还会来找你的,吃不了,兜着走?”祁连霞也有点疑惑的说:“代时兴怎么容易遭人算计?那就不是代时兴了,他以前经常看《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起兵法》《尉缭子》《六韬?三略》《智囊》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
  刘夷吃惊道:“嫂子给哥搬书、伴读、共枕,也成半个阴谋家了。”祁连霞在她腿上拧一把说:“你把我看成阴谋家,我看你倒有点像,把你代哥骗得滑溜溜,人前人后总说你好。”
  刘夷说:“嫂子,你错了,他反正走了,真话告诉你。。。。”兰蕙说:“看你乌鸦嘴,快别说了,我们到那边睡去。”
  她俩出书房门,老姖在门口向刘夷招手,“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要给你说。”刘夷说:“我没有时间,你和保镖说起吧。明天也别跟我们一起走,正想问你,把保镖从宝马调到这个车里,是不是你的注意?”
  老姖笑道:“是他们自己要过去。”林中豹听到了他说的,走到门口说:“姓姖的,是你叫我们坐到保时捷,你当时是有意的,因此,总经理的死,你有责任。”
  老姖说:“我没有责任,我当时没有想到如此结局,真的叫人难过。”刘夷说:“我感觉你这人爱演戏,不知是不是戏班子出生。说着回头进了房门,“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但天气很闷热,开了窗户,拉上窗帘。
  她整理明天走的v包和路上穿的衣服,兰蕙已经躺倒竹席上了,看随身带的书,因为老姖他们房里有空调,大门关着、向东向北的窗关着,刘夷再次开了门,让凉爽的空气进来一点。她拉好门帘,门口放了条长凳。
  刘夷躺下了,打开手机,打开移动的流量,有一条陌生的微信请求添加,这个微信名让她睡不着,“弋人在望,”她感觉别有用意,她添加了,待一会,这微信发来,“日上中天,寸心难知,留洋见好。”
  这四句合起来正好是一首不错的诗,最后一句,刘夷喜欢。她想:这几句兰姐破不费吹灰之力,先不给她说,她看了抛书入梦的兰蕙,闭上眼睛,对着她睡了。
  第二天,吃了午饭,老姖开保时捷,带着他们到了c码头。代时旺的表兄叫钱永生,三个人合伙,专门以木帆船走上海的水路,现在有汽艇、高速轮、亚当轮船,还有长江大桥的申崇三线,一般人不坐帆船。
  而这几个人要饱览浩瀚长江,无生命之虑,让永生感动,他喜欢长江,喜欢看它山一样奔来的巨浪,苦于没有同志者,代时旺提出,他便一口答应,还有两个美女,但司机老姖坚持也要乘木船,和三个哥们商量了,就让老姖也坐帆船走。
  其余的,包括两个保镖、马彪都坐保时捷走,这事老大钱永生说了算,兰蕙刘夷见老大如此安排,也就没啥说的。
  船上共有六个人,起航时天空一碧万里,钱永生连放三个两响冲天炮。看上海,离得很近,天气越好,清晰度越好,上海就在眼皮下。问两个美女,会不会游泳?兰蕙说:“会的,掉过大河,没死!”钱老大哈哈笑道:“这是大江,美女有胆量,你呢?”
  钱老大看着刘夷,看她机灵发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不会也差不多,刘夷说:“跟市游泳教练学过,不怕水,见了水就高兴。”
  钱老大叫跟班的,把游泳衣、救生圈给他们,说:“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这是长江,不是大河,河和江没法比,你瞧,”只见一个浪头打来船底,水花飞到船上,哗哗哗。
  装的农产品,盖了几层,最下面的,是绿帆布,最上面的,是塑料膜,封的比专家还要专家,江上的风,今天最小,但炎黄子孙的长江,脾气很大,和大海一样,无风三尺浪,那就是长江。
  兰蕙和刘夷一直站在钱老大旁边,他们热泪盈眶,她们终于看见了梦中浩瀚的长江,长江不是一眼就看穿的河流,它有大海一样的胸怀,也有大海一样的脾气,它气吞万里如原始恐龙。一气呵出千重浪,浪如山崩滚滚来,涛如海啸打喷嚏。
  这就是长江,东望无边,西望无边,南望浩瀚,北望气象万千,浪涛滚滚,刘夷兰蕙互相抱住,对长江说:“长江,你好,你辛苦了,劳累了。新生了,钱伯伯,别驶歪了,去太平洋哦。”
  她俩快活的看钱老大把舵航行。船上有个青年后生,和刘夷差不多年龄,姓全,叫全永长,走到两位姑娘身边说:“两个妹妹,别大意,站着不小心要掉到海里。”刘夷挎着兰蕙姐的肩笑问:“大哥,贵姓,名什?”
  全永长说:“免贵,卑人姓全,名永长。”刘夷拍手笑道:“好吉利哦,老大永生,卑全兄永长,我们遇到贵人了。”全永长小伙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二位姑娘留下微信、手机号如何?”
  刘夷爽快地说:“可以啊,以后看长江,就找你。你的微信号、手机号给我就行了。我姐没有手机,只好抱歉。”
  全永长感觉姑娘厉害,反要他手机号,自己的不给,陷于被动,去提留一个装满地瓜干塑料袋,抓一把地瓜干给两位姑娘,再把手机号、微信号给刘夷加上了。
  天气闷热,太阳也不是那么明亮了,东南天起了黑云,可是大江之上是西北来的微风,一般来说,逆风起的云,不是大雨,就是大风。
  刘夷去洗手间,完了出来,见老姖在舱走道间站着,胳膊撑开,脸上有点慌张,刘夷猜想,这是他想做什么事,而又不敢做产生的。非常狭窄的舱廊,通向洗手间,其实洗手间没有什么,只有废纸几页,再就是见到水的缺口,缺口就是用来解决人的废物,缺口略高最大吃水量。
  老姖说:“不好意思,我爱上你,怎么办?”刘夷知道他要干什么,佯笑道:“你真的爱我啊,我不相信。”老姖脸上没有了慌张,有了可爱,他朝前移动,一把抓住她裙肩,就想抱住她吻个够,几天来,今天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刘夷说:“干么那么急?你爱我,也要我爱你,不能一厢情愿,你要是真爱我,就跳进长江去,让我看看,我就爱你了。”
  老姖听了懵里懵懂,不知如何回答,她怎么会想到这个,愣住了,脸也红了。刘夷扒开他的手,说:“就这胆量,还想爱我?强扭的瓜不甜,真爱我,跳进长江我看看,我爱的人,就要有这胆量,你没有这个胆量,就不要找我。”
  老姖听她说的可怕,想不敢下海捉鳖的人,拿不住她,强暴的心也没了,腿脚先酥软了,乖乖地让这只鸾鸟,在他胳膊底下-—应该说手掌心白白逃走,后来场子都悔青黑了。
  他在心里反复地说:“傻瓜,我怎么没有把她抱住,我怎么没有把她抱住,狠狠地亲吻她。。。。她就老实了,傻瓜!老鲨鱼给你怎么好的机会,这么漂亮的美人鱼,竟然逃走了。”
  他就这样反复想着,钻在刘夷给他的牛角尖里。这时候,南天的黑云越来临近,天气热的出奇,好像长江里落了太阳,要沸腾。暂时没有大风,钱老大推断有大雨,叫两个美女去船舱,有一艘名叫女娲1号的小客轮从帆船东边大约50米处经过。
  刘夷、兰蕙不会想到代时兴总经理就在小客轮上,这时候,这船上人都听到黑云下面沙沙沙的声音,再抬头看,只见黑云掉下来一个连天接江浪的柱子,它下面粗,上面细,上面的尾巴在云空里扭动,跳动,甩着。
  “龙,真龙吸水,我们看到龙啦”。刘夷兰蕙都很激动,钱老大尽量把舵让帆船头偏离龙正前方,放下帆布,让船慢行,江面上的的波涛一浪高一浪,小山一样一排一排推过来,帆船晃动利害,刘夷兰蕙都感觉头晕,海好像要倒过来。
  他们往南边望去,只见女娲小客轮在江水上慢慢旋转,开始是慢的,一圈、又一圈,接着就随着吸水的巨龙向上螺旋升腾,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小客轮螺旋升到空中消失不见了。
  只听得船上老姖对刘夷喊:“刘夷,你说话算数,我就跳给你看。”老姖说着,就向波涛汹涌的大江里跳去。
  船上人正在看真龙吸水,看小客轮在水柱上越升越高,远看去,好像一只白鸟在水柱上飞翔。听到老姖说这话,立刻把眼光飞射过来,他正向大江里跳去,几个浪头飞卷过来,立即吞没了他的脑袋。
  船上人一下子惊慌起来,钱永生拿了靠船边甲板上镐子,朝他跳下去的地方戳进水去,希望他水下的他能碰到抓住,刘夷也拿了根较细的镐子,攮进水里。
  只见波浪滚滚而来,不见老姖的脑袋露在浪里涛间,全永长也拿着缆绳在船上转圈。此时船周围浪头此起彼伏,哗哗水声扑到木船底边,也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只见一个浪谷冒出黑头发来,有两只手拍打浪谷,钱老大看见了,赶紧把镐子从这一头划到那一边,向着水里,船上四个救生圈,钱老大扔了两个,船左右各一个,但几个浪头碰撞,红的救生圈被浪头拍到了船底边,蓝的救生圈已在船外的几丈远,不见老姖冒出水面。
  俗语说,没有金刚钻,别拦瓷器活,你老姖没有那个弄潮的手段,干嘛要跳到江里去。刘夷,你给他说了什么?他就连性命也不要了。
  刘夷说:我给他说什么也没关系,这个人爱钻牛角尖,没有想到他以自己性命下赌注。钱老大现在六神无主,对刘夷说:“他家人来了了解,你给他们解释。”刘夷说:“他明明看见浪涛这么大,没有好水性,就别下去。他要跳,我就是在身旁,也拦不住。”
  钱老大怕的是他家人来要钱,报告公安,起诉法院,找律师也要钱,全永长小伙说:“大叔是钱老大,钱的老板,还怕没有钱?”
  说的钱永生哭笑不得,但他死了他要负责任,人是在他船上跳水的,他逃不了干系。钱老大从来没有带过人,一带人就出事,出人命,人命关天,这可怎么办?他的船上以前从来没有出过人命,现在一带生人就出,开始倒霉了。
  却说代时兴和黑蝴蝶把装着老狐尸体的的麻袋扔到大同镇西边大同桥下河里以后,当时是半夜后的两点半,桥上、两头挑起的路上也没有一个人,代时兴就开了保时捷向东,再穿行大同街,奔驰到一半,再往南.
  这里道路代时兴相当熟悉,今年初到上海来出差走过,嫌疑犯如果不是及时追尾咬住,让他逃脱,一旦野马脱缰,很难再盯住,代时兴又是驾车高手,清华驾车比赛,他还拿过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