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疯子
  姜七嫚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在牢房之中响起,“即便是我今天真的在这里杀了你,也只能说是为民除害,身为魏夜辰的走狗,你的手上早就已经不知沾染了多少条人命,现在竟然还能堂而皇之的说出让我放过你的话。”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视别人生命如草芥的人,同样的事情发生到自己的身上,竟然就觉得有些难以忍受,这天底下哪有那样的好事?
  那神医眼神中带着几许恐惧,尤其是在看向姜七嫚的时候,早就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种言之凿凿的自信。
  脸上的匕首似乎还在散发着森冷寒意,他能够感觉得到,眼前的人已经是临近爆发的边缘,如果自己真的说出什么刺激她的话,只怕这笔手就会毫不犹豫的落下去了。
  “我没有多余的心情陪你在这里玩闹,而今天之所以选择留下,也是想要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会一件一件的重新加回到你的身上,希望你能够承受得住。”
  声音落下之际,匕首猛地插进了眼前之人的肩膀,鲜血涌出的那一刻,姜七嫚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没有什么变化,更像是在欣赏眼前之人的痛苦一般。
  或许她的心理也早就已经不正常了。
  如若并非如此,为何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心中竟然会有这几分快意?
  本应离开这里的魏则鄞去而复返,把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一时间不由得在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然而却并没有现身的打算。
  算了,这姑娘现在的心情已经是极为糟糕,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出现去打扰她。
  更何况,如果自己站在姜七嫚的角度,想来也不希望自己做过的事情会暴露出来。
  匕首拔出的那一刻,姜七嫚的脸上被溅上了几滴温热,然而脸上的表情就依旧是没有半分动容,而是笑着问道:“疼吗?”
  那假神医的五官都已经皱在了一起,显然是已经疼的说不出话。
  有了魏夜辰的存在,他早就已经成为了养尊处优的存在,任何的事情都不需费心,只要拿着事先捏造出的身份,在那些目标的面前随便说上几句,那些蠢货就会轻而易举地上钩。
  然而没想到的是,屡试不爽的招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对手,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的太过于具体,自己的算盘就已经被人给识破了。
  姜七嫚从手中拿出了一张手帕,仔细的擦拭着匕首上面的血迹,专注的程度,就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她和手中的那把匕首一般。
  直到把所有的血迹全部都擦干净,她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把匕首给收了起来,与此同时,漫不经心的将手帕丢在了一旁的角落,如果不是那人身上的伤口,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才哪里到哪里,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你欠我的,他们欠我的,早晚有一天,我都会亲手一一讨回来。”
  说话间,姜七嫚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她朝着那神医的方向走了过去,将那瓶中的粉末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是什么东西?”
  他开口的声音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种中气十足的感觉,气若游丝的样子,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挂掉一般。
  用膝盖想都知道,姜七嫚手中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毕竟如果真的是想为自己好,怎么可能会面不改色的捅自己一刀?现如今又把这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弄到了自己的伤口上,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他可不认为是这个女人对自己心软。
  在听了这样的询问以后,姜七嫚有些忍不住地笑了起来,那双眼眸中似乎还有着几分怀念的神色。
  “你问我这是什么东西吗?好东西,能给你止血的药。”
  话虽然是这样讲,可是神医似乎并没有相信,这女人真的会这么好心?
  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心头,随之而来的病是一种剧烈的疼痛感,那种疼痛就仿佛有人硬生生的用刀在伤口上又剜了一道,他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而姜七嫚却只是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在欣赏着他这副样子,到最后,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真的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了吗?这应该是魏夜辰曾经交给你的止血药吧?”
  只不过因为修改了其中的几种成分,所以虽然止血的效果一流,但是疼痛感也会随之而加剧。
  那种感觉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曾经有很多次痛到极致的时候,她只恨自己不能立刻死掉,可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却根本不敢闭上眼睛。
  所有的回忆似乎都已经蒙上了一层血色,姜七嫚慢条斯理的把那个小瓶子给收了回来,唇角微微弯起,“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那神医虽然并没有开口说话,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表明了心中所想。
  难不成这个女人与五殿下也有关系?既然如此,那么为何要对自己下这种死手?
  他至今还有些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
  而在做完了这一切以后,姜七嫚的心情似乎很好,没有了继续在这里停留下去的心思。
  她慢悠悠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神医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眉眼弯弯的样子,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是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然而脸颊处那星星点点的血渍,却又透露着一股诡异。
  “我们明天见。”
  这话仿佛是恶魔的低语一般,神医整个人的身体都在轻轻颤抖,直到眼前再度投下一片阴影,他这才满是恐惧的抬起头。
  在看到魏则鄞的那一刻,有些口不择言的开口道:“王爷,你看到了吧,你应该看到了吧?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好端端的姑娘家,谁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来?
  “王爷,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