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脆弱
  今日陆千凉身上着的是彩纹狐戏罗裙,这裙子败类的很,只有左肩领口处与右腰侧四条衣带系着,并不是女子常穿的那种难解的葡萄扣。是以沈言璟轻轻一拉,她便感觉到肩膀处一松……
  身上的人玩味的望着她的锁骨,犹觉不够似的,又以指尖戳了戳。
  千凉的锁骨平而直,可能是因为纤瘦的缘故,衬在领口处显得异常的明显。那位置,本就敏感,现在被人别有用心的抚弄着,更是叫她喘的厉害。
  这感觉,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点儿点的消磨着她的精神。
  陆千凉并非未经历过人事的女子,昔年,沈季平在床笫之上亦是持久的很。可他待她总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顾及着她的感觉,生怕弄疼了她。
  可面前这个人,却一点点的撩拨,不踏出那一步,也不叫她好过。
  这感觉,是在沈季平哪儿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怒视着压着她为所欲为的这个人。比起她的狼狈,沈言璟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似是得到了有趣玩物的小孩子,玩儿的不亦乐乎。
  他戳着她的锁骨,淡淡的评价道:“恩,瘦了些。本王喜欢稍微有些肉的,抱在怀里舒服。像你这样,摸起来硌手。”
  陆千凉咬牙切齿:“王爷,我同您没有仇吧。”
  “仇?”沈言璟桃花眼眼角一挑:“怎么能说是仇,这是恩宠。你父亲将你送进来,不就是想成就这好事么?千老一片心意,本王却之不恭。”
  陆千凉咬着下唇反驳:“可那是她们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沈言璟挑眉:“你刚才还想将本王捏圆捏扁呢,现在怎就不承认了?你若是喜欢这姿势也可,要么本王脱了裤子躺平,任你为所欲为?”
  陆千凉一口牙差点儿咬碎,这世界上有无耻的人,可怎么就有这么无耻的人!
  外面也不知多少人正偷偷听墙角,她脸色通红,终于服软:“王爷,算千凉求您,成不成?”
  沈言璟拒绝的很干脆:“不成,你爹白送过来一个闺女,本王若是在完完整整的给他送回去,那本王多没面子?”
  这人这纨绔样子,市井言语,哪里像是个金贵的护国王爷?先帝一定是脑子进水了,这才在他与沈季平之间选了他,为祸这离阳王朝的大好江山啊。
  软的不行,便来硬的!陆千凉咬了咬牙,恶狠狠的道:“我会医会毒,还会武功,王爷是知道的。您身边的京水饶是武功绝顶,也未必是我的对手。王爷,您是聪明人,直到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的道理。强扭的瓜不甜,今日您强要了我,对您有有什么好处?”
  沈言璟果真认真思考了半晌,回答道:“虽然强扭的瓜不甜,但本王可以加糖啊,可以先摘了再煨着啊。若是到手了的瓜在被别人抓去,本王不是亏得很?”
  “那王爷就不怕我伺机报复?”她道:“我这人小心眼儿的很,王爷今日做了这事,我明日便会想尽一切办法讨还回来……”
  话未说完,便被他打断。沈言璟继续解她的衣带,一边解一边道:“你这话说的没错,本王从不留隐患。要么我废了你的一身武功,再挑断手脚筋养在身边日夜瞧着,这样会不会安全一点?”
  这人,他就是个说不通的疯子!
  四条衣带被尽数拉开,衣襟被撩到两边,露出贴身的紫红色肚兜。沈言璟单手支颐望着上面的花纹,又扫了她一眼:“你再瞪?再瞪眼睛都不留!”
  陆千凉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她是有丈夫的,且一心一意只爱着自己的丈夫。她如何……对得起沈季平?
  沈言璟点穴的手法很是霸道,叫她这么久都冲不开不说,膝间的酸软又更胜了几分。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被人以这样的方式侮辱。她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与沈季平再续前缘,可这一切都是她以为。
  以她现在的力量,又怎么反抗的了身上那欲火正盛的男人?
  陆千凉别过头,缓缓闭眼,抿紧了嘴唇不置一词。黑色的腰带勒的她手腕儿生疼,没一会儿便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可她却犹不觉痛。
  微冷的手掌游走在皮肤上,停在哪儿,哪儿便会腾起一片鸡皮疙瘩。似是抵触,抗拒着他人的侵犯。
  那感觉,叫她恶心。
  喉咙处像是噎住了一口气,叫她直欲作呕。衣裳被半褪下,皮肤赤裸在初秋的空气中,微冷。
  不就是一具身子么?他想要便给他,大不了过了近日,她杀了他便是。
  陆千凉咬紧了下唇,将半张脸都埋在床里侧的锦被之中,沉默着颤抖。身子上,扶着她的那只手却停了下来。
  沈言璟拨开被子,捏着她的下巴别过她的脸,不置一词。
  她正闭着眼,不知身上的人是否也在看着她。钳着她下巴的那只手不算用力,却叫她挣脱不开。
  素兮的死,沈季平的相见不识,千府的人情淡漠,现在所受的强迫……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洪水一般向她涌来,将她淹没在其中,吞噬她仅有的理智。
  为什么,前一刻她还是宁王妃,有爱自己的相公和安稳的生活,下一刻却莫名其妙的死去,变成了茕茕孑立的千凉?
  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了?
  两行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至鬓边,又濡湿了鸦鬓。她不睁眼,不说话。未失声痛哭,却无声的哽咽。
  多年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在一个刚欺负了她的男人面前哭泣,她想忍住,可眼角的泪水,怎的就像是开了闸的弱水,收不回去了呢?
  就在她哭的无助的时候,身上蓦地一轻。
  沈言璟无声无息的坐起来,倾了身子解开捆着她手腕儿的腰带,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不愿便不愿,哭什么。”
  有时候,原本并不是委屈的想哭,可一听到安慰的声音,却哭得不能自己了。陆千凉咬着下唇,挥开他的手拢好衣襟,扯过被子将自己的头蒙起来,眼泪不住的流。
  爱笑就笑吧,反正都被他看到了,她还能杀人灭口不成?陆千凉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