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身份调换
  陆蘅目光落到嘉贵妃身上,因为皇后的原因,对于嘉贵妃,陆蘅也是打从心底有些厌恶的。
  陆蘅今日原本只是想来给宋珧找些不自在,见嘉贵妃在一旁仍不老实,淡淡道:“对了,贵妃娘娘,陛下说了,嘉贵妃斩首示众前,先将她腹中的孩子取出来!”
  嘉贵妃闻言,脸色惨白:“你说什么?取出来?怎,怎么取?”
  这孩子在她肚子里,还未足月,怎么取?
  “自然是剖腹。”陆蘅冷冷的看了嘉贵妃一眼。
  嘉贵妃吓的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半晌,嘉贵妃突然自牢门中伸出手,死死拽住陆蘅的衣角:“陆蘅,如论如何,我腹中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你在陛下和娘娘面前有几分面子,求你替我求求情,我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我如今也不求你别的,要杀要打给我个痛快,剖腹取子,未免太残忍了些。”
  这种手段陆蘅也觉得残忍无比,嘉贵妃和宋珧该死,可孩子是无辜的。
  可是……这孩子再无辜,也是这二人造下的孽,她怎么可能去留宋珧的儿子?陆蘅觉得有些好笑,真拿她当善人了不成!
  陆蘅后退了两步,挣开嘉贵妃死死攥紧她衣角的手,转而看向宋珧道:“你们的孩子我管不着,不过宋珧,你昔日做称王称帝的美梦没人拦着你,你居心不良,罔顾人伦,惦记臣子的夫人不说,还企图登上皇位后同我夫君过不去,我倒不介意,去求陛下和娘娘,让你这种败类得到自己应得的结局!就这么轻易放过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宋珧闻言,神色阴翳:“贱人!你还想做什么?”
  陆蘅还嫌害他害的不够么?
  陆蘅思绪逐渐飘远,恍然想起上一世的事,冷笑道:“你这种人,需挖了你的眼,烈火焚身而亡,才对的起你犯下的罪行!”
  “你说什么?”宋珧以一副陆蘅大概疯了的眼神看着她:“陆蘅,本宫实在想不通,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记恨本宫至此?”
  陆蘅闻言,只是冷笑:“你做了什么?等殿下见了阎王爷,再慢慢去想吧。”
  陆蘅说罢,看了江月沉一眼,江月沉叹道:“阿蘅,你何时变的如此疾言厉色了?”
  昔日在山中,二人同处的那几年,江月沉几乎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和习性教导陆蘅,陆蘅本身也是个足够平和的性子,顶多就是性子古灵精怪了些,所以江月沉从未想过,她还有这样一面。
  陆蘅顿了下,突然轻轻一笑道:“谁知道呢,许是,被谢忱宠坏了罢?”
  陆蘅话落,已经抬脚出了监牢,这一刻,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谢忱同江月沉之间最大的区别。
  无论她做什么,江月沉一定要问清楚因果,死板教条的告诉她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过因为江月沉告诉的大多都是真心为她好的事情,陆蘅也不是太过执拗的性子,便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让江月沉开心,所以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的。
  直到她遇见了谢忱……无论她做什么,谢忱永远都是支持赞同的,哪怕她闯了祸,谢忱也一声不吭的在后面默默给她收拾烂摊子,从来不会告诉她这种事情是你不能做的,类似的话,仿佛她成了他夫人后,做什么都是对的,应该的,霸道又蛮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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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珧和嘉贵妃是三日后被押往菜市口问斩的,陛下听从了陆蘅的建议,命人将宋珧的眼睛挖了出来,捆在木桩子上,等待午时三刻,准备施以火刑。
  自大楚开朝以来,还从未对哪位皇子施以过如此残酷的刑罚,而且还是前一阵险些成为皇帝的太子,菜市口看热闹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看着被捆在高台上的宋珧,忍不住议论纷纷。
  “天呐,眼眶都被挖空了,这也太可怜了。”
  “有什么可怜的?你们没听说么,宋珧给陛下下毒,还同他的母妃嘉贵妃苟合,嘉贵妃肚子里怀上一个孽种来,简直是枉顾天理人伦,这么恶心的人,落到这种下场也是活该!”
  “啧啧,早就听闻朝中皇子们为了夺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想不到居然会给自己亲爹下毒,简直是个畜生!!”
  人群中越说越义愤填膺,有围观百姓拿来臭鸡蛋,烂菜叶子对着宋珧砸了过去。
  宋珧许是因为被挖了眼,听觉格外明显,听着那些下贱百姓们的议论声,气的浑身颤抖。
  这些卑贱的草民,也配议论他!
  若是没出这档事儿,他如今该是万人敬仰的帝王,这些贱民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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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市口门前围满了围观的百姓,陆蘅一袭便衣混入其中,这时,一旁有人突然叫住了陆蘅。
  陆蘅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认出来了,回过头,见看着一旁一袭月白公子袍的男子:“阿尘?你怎么也来了?”
  在陆蘅记忆力,舒尘从不是个爱凑热闹的无聊性子。
  舒尘温雅的笑道:“我想着你一向爱凑热闹,大概会来,便来看看,想不到你真来了,近日宫里发生的事我听说了,”
  陆蘅:“……”
  看着舒尘眼中的笑意,陆蘅没脾气,带着舒尘占了个前面的位置。
  宋珧如今被挖了眼,也看不到他们,一旁的嘉贵妃被堵住嘴巴,布条蒙住眼睛,等待着被剖腹取子,因为恐惧,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像是一条濒死的鱼。
  陆蘅看着被捆在木桩上,准备施以火刑的宋珧,听着周围传来百姓的谩骂声,某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只是如今她同宋珧的位置调换了,曾经千夫所指的自己同台下人换了个位置,变成了看客。
  宋珧身子微微轻颤着,却不似嘉贵妃那般因为恐惧,于他而言,利益和出人头地远胜于一切,从他决心陷害宋玉谦一刻开始,便决心做一个不成功便去死的亡命徒,只是他唯一失算的是,他在最后一刻,眼见即将拥有一切后重重摔了下来。
  哪怕到了这一步,他心中仍旧存有不甘。
  他该是皇帝才是!宋家那些皇子中除了他,没人能当大任!凭什么他一生隐忍,却要落得这般田地?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