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在聊到个人情感问题时,郝建的贱笑有所收敛,他知道这个话题现在是我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重!
  他说:“还是一个人?”
  我笑了笑说:“在滨海的每个夜晚,我都在唱单身情歌!”
  郝建说:“挺好的!两个人未必快乐,一个人未必不快乐!我一直不都是一个人嘛,一样很快乐!”
  我笑笑道:“是呀!现在好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从今往后,我们就做一对快乐的单身汉吧!”
  “白天我们人模人样地去公司上班,晚上我们人模狗样地去酒吧吊妹子,动什么别动心,玩什么别玩感情!爱情这东西,咱伤不起!”郝建在电话那头突然沉声道。
  不要以为郝建生来就如此“水性扬水”,那是因为他曾为情所伤,内伤,表面看不到的。就像电影《十月围城》里黎明饰演的刘郁白,因为爱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败光了家产,沦为为街头乞丐!
  郝建是山东人,读大学时跟一个富家女相恋,俩人海誓山盟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他们曾立下誓约,毕业后就结婚!然而,就在他准备上门提亲之际,那富家女却发来了分手信,分手理由简单而冷酷,只有一句“我俩不合适”,从此便中断了跟郝建的联系!
  伤心欲碎的郝建不死心,经多方打听,他才得知那富家女其实早就跟另一高干子弟关系暧昧,只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他爱得太深,爱得太傻!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命中人,他还以为他们的爱情郎才女貌坚不可摧呢!
  事实是,他,不过是那个富家女爱情调剂品而已!
  自此之后,郝建离开了北方那座城,南下去了h市那座海滨小城,并且在h市一呆就是三年。这三年一千多个日子到底有没有抚平他的情商,恐怕只有他本人才清楚吧!
  我们的谈话还是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了柳青,我笑笑道:“郝建!那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我现在听到柳青这个名字,就好像听到一个小学同学的名字!我顾阳什么人,会为一个女人死去活来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知道滨海市最出名的三大产业是什么吗?。时装业、地产业和美女!滨海的美女如云,要什么样的类型都有,比服装节上的服装种类还齐全呢!。哥们,你觉得我会为一个小小柳青而失去整片森林吗?。笑话!。”
  为了表示我的不在乎,我还明知故问了一句:“她现在过得还好吧?。”
  郝建在手机那头咳了一声,然后说:“不太清楚!结婚后,她就辞职了,回家做她的全职太太了去!我去参加了她的婚礼,她男人是搞房地产的,住的是别墅,开的是奔驰,根本不需要柳青出去做什么事儿!。”
  郝建说到这里,大概意识到不该在我面前提这些,便打住了话题。
  我冷笑一声道:“唯一的不足,就是那男人太老了!”
  “是呀是呀!也不知道他晚上还行不行?钱多有个屁用,能返老还童吗?能取阴补阳吗?能买到真正的爱情吗?”郝建迭声说,仿佛是为了弥补刚才的失言似的!
  我又冷笑了一声道:“郝建!你错了!有钱人根本不需要爱情,人家要玩的就是小鲜肉!拜金女看上的也不是爱情,人家要的花不完的rmb!”
  “没错!顾阳!你说那男人一大把年纪了,能征服哪个女人啊?拜金女都是无知的,总有一天她们会知道什么才是女人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什么才是女人一生的幸福!”郝建道。
  我笑笑道:“也是!一个人作什么选择,是因为她有什么样的心智,但不管你选择什么,你都会发现你同时也失去了什么!人生无时无刻不在做选择题,人生就是一个选择的过程,连人的出生都是父母选择的结果,你选择了a,你就失去了b!”
  “高深!你是个哲人!我靠!”郝建在手机那头贱笑道。
  我也笑道:“我靠!你是个鸟人!你得请我喝两杯,都进思美了!”
  “这个可以有!这两天事儿多,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们过两天见面!”郝建在手机那头道。
  挂了郝建的电话,已经快夜里零点了,我冲了个凉,在床上躺下了。
  灯熄了,我望着黑暗中的额某处,久久不能入睡,眼前浮现出柳青那张瓜子脸,一会儿是她笑的样子,一会儿是她哭的样子,一会是她调皮的样子,一会又是她伤心的样子。
  直到现在,听柳青这个名字,我还是无所适从,我心脏隐隐地抽痛着,那个女孩,我的初恋,她倾注了我对爱情所有的美好想象,正如当年郝建没想过那个富家女会突然离开他,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柳青也会突然跟我说分手。
  我的眼角再次湿了,为了那个女孩,在类似的深夜里,我的眼角湿过许多次。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分开,说分开就分开?那个娇小而体贴的女孩,为什么最后会冷漠地从我身边甩手而去?
  是的!我想不明白!
  是什么让一颗爱着的心转变了风向?我和柳青相恋的五年里,几乎没有吵过架,连斗嘴的情况都很少见,我们是如此恩爱的一对!许多人都坚信我俩肯定能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然而,结局,令所有认识我们的人大跌眼镜。
  ………
  从噩梦中惊醒,抓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下,还不到凌晨五点钟。我一般都是六点钟起床,工作日和休息日都是如此!我扔下手机,没有开灯,侧过身望着窗外,窗外依然是墨黑的夜色。
  我几乎每个夜里都会从梦中惊醒,醒后就再也无法继续入眠。其实,现在已经好多了,自从进入“丽人”服饰后,我的失眠症状有了很大地改善,不像刚到滨海的那些日子,我一晚上都睡不到几个小时,这张单人床它不再是一张床,而是一张被烧红的铁锅,而我就是锅里的煎饼,我整晚整晚地在锅里被烙过来烙过去的!
  每天夜里,我都在重复一个相同的梦魇。在一个悬崖边上,我、柳青和那个老男人,我们为一件事儿(什么事,醒来总想不起来)发生了激烈地争执,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那个老男人猛地伸推向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