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平行世界的男神[综]_134
  慕容夫人点点头,看着乔慕容离开的身影,忽然意识到,这个孩子,从来没有唤过自己一声娘,而在夫君在世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唤过夫君一声爹。
  无论是四大家臣还是阿朱阿碧这些侍从,无论是慕容老夫人还是表亲王家姑娘王语嫣,都知道,慕容复是一个从小就不苟言笑、冷静而自律的人,自打开始读书练武之后,从来都不需要旁人催促监督。
  对此,无论是慕容夫人还是之前还在世的慕容老先生,都骄傲不已,经常称赞自己家儿子是能够成大事的料子。
  但是只有王语嫣知道,自己家表哥,对于所谓的复国,是有着怎样的厌恶。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表哥对她最好,并且也只会在她面前,多多少少会放下冷漠的面具。
  她始终都记得,那一年,自己3岁,表哥13岁,她在书上看到“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句诗,便说着想去寒山寺看看,他便在休息之时,带着她,两个人一起去寒山寺。
  她走累了,他便背着她。她记得那时表哥的感慨,语嫣要一辈子开开心心的。
  那表哥呢?
  表哥不开心。
  表哥你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有人强迫我,让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从那之后,她就知道,表哥不愿意复国。但是她不仅没有震惊的去像四大家臣那样劝他,相反,她心里面有一丝小小的窃喜:看,表哥是信我的,我们有着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秘密。
  花开了,又谢了。在慕容复17岁的那一年,在慕容老庄主去世多年后,一直病恹恹的慕容夫人,也终于坚持不下来了。
  她其实还很年轻。乔慕容想,忽然间,他有些庆幸,成为慕容复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比自己早五年去世的小表弟安泽一。说起来也是奇怪,像姑父那样心志果决坚韧如钢铁的人,搁在古代绝对就是一员争杀战场的猛将。那样的一个人,居然养出小表弟那种文雅温润(emmmm,在他眼里还有那么一点多愁善感)的儿子。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像自己上辈子的爸爸那样端正儒雅的男子,不是也养出了自己这种性格冷硬果决的儿子吗?
  不过,若是易地而处,换做是小表哥安泽一,面对慕容夫人这种一天到晚给自己亲生儿子洗脑能力堪比传销组织头头的母亲,也会落几滴眼泪吧。
  可轮到自己,他只有一种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的,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终于要解脱了。
  他看着咽气的慕容夫人,眼睛微微闭上。他终于可以有一口喘息之气,终于可以开始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了。
  “母亲,走好。”他低下头:“父亲等你很久了。”
  是啊,很久了。他想,没有人知道,在慕容博停尸家中第二天入棺的那一夜,守在那里的他是怎样将一根银针刺入他的百汇穴当中,在他有反应的时候,早有准备的松开手,双手分别按在章门和哑门上。
  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
  看着慕容博瞋目而亡,死不瞑目的模样,乔慕容脸上缓缓地露出一丝微笑,冰冷,而又扭曲。
  死人就要有死人的样子,再诈尸,可就不好了。不是吗?
  父亲生前总是叮嘱自己,除了中兴大燕,天下更无别般大事,若是为了兴复大业,父兄可弑,子弟可杀,至亲好友更可割舍,至于男女情爱,越加不必放在心上。那么,我弑你,你又有何怨言呢?
  你的儿子如你所愿的成为了一个冷血的人,你合该微笑而离,不该有丝毫怨言,不是吗?
  这么多年了,他日日夜夜被这辈子的亲生父母百般洗脑,都快要精神分裂了。
  一半是要为了复兴大燕而鞠躬尽瘁的慕容复,一半是满心满眼想的是如何杜绝靖康之耻百年屈辱的乔慕容。
  看着去世阖目的母亲,乔慕容闭了闭眼睛。他想起上辈子从书上看到的慕容复惨淡苍白的一生,想起自觉一生从未快活过的慕容复苦逼可怜的命运。他轻声对自己说,你不是他。
  你不是他,你不想复国,你那个跑到少林寺偷学武学、坑儿子一辈子的爹也真真正正的死了,在接下来的时光当中,人生这盘棋局,全由你自己决定。
  有多广阔的世界,就有怎样的格局,有怎样的格局,就有怎样的结局。
  父母皆丧,乔慕容选择结庐守孝三年。
  这三年的时光里,他也没有闲着。虽然说自己的穿越已经使原著面目全非剧情不可相信,但是总有一些是不变的。
  比如自己没有参与的朝廷变迁,比如四大家臣的性格。
  回想起原著当中这四个人的性格描述,乔慕容非常果断的在守孝之前,就以三寸不烂之舌劝(hu)服(you)了这四个人。这并不困难,慕容家要文臣没有文臣要谋士没有谋士要军队没有军队,要金钱没有金钱,吃啥啥不剩要啥啥没有,他们是能造反啊还是能自建国家呀?
  什么?你说老家主说武功第一振臂一呼就ok了?那论武功,是刘邦天下第一了还是赵匡胤天下第一了?
  武功再高,也是武夫。书读再多,纸上谈兵。
  那应该怎么办?四大家臣面面相觑,不知不觉中,他们心中英明神武的老家主慕容博的形象,崩了一个角。
  第一,要赚钱,赚钱,再赚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第二,要出仕,要有名望,别说成为武功第一的武林盟主这种鬼话,武功再高,见了皇帝也腿软。相反,自己官居一品英明贤良,皇帝昏庸,想效太祖黄袍加身也未尝没有可能;第三,就是军权要在手,枪杆子里出政权,懂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