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意识回笼用了大概一秒不到的时间, 美琴的双眼恢复清明,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眼前迷雾快速散开,显示出富岳那张稚嫩的脸。
  美琴茫然了一阵, 她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待缓过一些劲儿来,她环视了一番四周,似乎不是以往的和式装饰。
  见她醒了过来, 宇智波富岳松了一口气,关切地问了句:“怎么样?意识还清醒吗?四肢试着动动看。”
  美琴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非常顺利地屈伸了一下,于是她用手臂支撑着床板想要爬起, 富岳连忙拿来几个枕头垫在她的背后,扶住美琴让她坐起。美琴一把将他推开,示意自己不需要他的帮助,她还没有虚弱到要人扶的地步。
  两腿顺利地落在地面,美琴微微打了个摆子后,稳稳地站立住。她不顾富岳的阻拦,找了扇窗,扒拉着往外望去, 就见窗外一片陌生的庭院景观, 日已上三竿, 树木葱郁繁茂阳光正好。
  她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美琴再转过头来时, 已经变得气鼓鼓的。她泡到富岳面前, 相当生气地质问他:“你是不是用写轮眼了。”
  美琴靠得过进,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几乎就在富岳的眼前,身上气息清晰可闻。富岳不由地身子微微后倾,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在妻子的质问声中败下阵来。富岳紧紧地抿住嘴巴,许久,移开自己的目光然后不坦率地点了点头。
  万花筒写轮眼的秘密暴露之后,两个人其实也商讨过这件事情。若是持续使用万花筒,终有一天宇智波富岳会失明,所以两个人约定,干脆从现在开始有意识地封印写轮眼的能力,能不用就不用,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使用写轮眼。
  美琴在意识到自己中幻术了之后,就知道富岳又用了血迹,因此佯装生气来代替自己的担忧。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万花筒写轮眼使用者的末路,无论是历史记载还是实验体研究,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人无一例外都仿佛受到诅咒了一般没有好下场,除了他们俩未来的孩子——宇智波佐助。那还是他移植了他哥的写轮眼之后,才进一步控制视力的恶化。
  所以,宇智波富岳要是因为过度使用写轮眼而导致失明,这将会是美琴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特别是动机还是为了保护她。
  “当时完全不用写轮眼嘛,”美琴指的是考核的时候,“大不了我们家只有你一个通过,然后我就在瀞灵庭外面支援你。”
  宇智波富岳不说话,即使用变身术变成了少年脸,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显得他整个人看上去老成。富岳的唇线紧紧地绷直,低垂眼睑下的眼神也晦暗不明。他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环上美琴不盈一握的细腰,将其紧紧地抱在怀里。
  “想要忍住不去保护你……太难了。”美琴听到他在自己的耳边低沉地说道。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美琴的耳廓上,暖意从一点开始蔓延,瞬间绯红遍布了她整张脸,美琴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小声:“嗯……太近了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就老那这招堵我的嘴好了。”宇智波富岳也和他警备队里的小年轻们学坏了,时不时就过来抱抱亲亲,堵得美琴再有什么眼里的苛责都被堵到喉咙里。
  富岳的胸腔振动,整个人发出闷闷的笑声,似乎因为她的反应而愉悦不已。美琴一怒,直接给了他一肘子,立马闷笑声就变成了吃痛声。
  “啊啦啦……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啊,朽木小少爷。”一个带有调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闻声转头的夫妇两人,就见之前的卯之花队长和贵族少年站在门口,卯之花队长只是捂着嘴巴微笑,然而旁边的贵族少年则不自然地左顾右盼,手脚不知道放在何处。
  富岳松开了环住妻子腰的手,夫妻两人朝着卯之花队长颔首。卯之花烈提步走入房间,用略带歉意的声音说道:“我叨扰到你们了吗?要不我还是先回去,给你们小情侣一点时间,待会儿在来?”
  “不必了……您有什么事情吗?”宇智波富岳始终与卯之花保持着一段不远又不近的距离,他对这个女人也是又恭敬又敬畏,一边的美琴更甚,毕竟光光是气势就让她手脚发软的“人类”,不得不堤防一些。
  “啊,关于这个事情……”卯之花队长朝那个在门外徘徊始终不知道进还是不进的少年招招手,将他招呼到自己的身侧,少年此时乖巧无比,受到召唤便乖乖向前。卯之花按着他的肩膀,说道,“这位是朽木白哉,现任六番队队长是他的祖父。我带白哉来,主要是为了道个歉,为之前他对你无理的举动表达歉意。”
  朽木白哉不自然地上前,冲着富岳端端正正地鞠了一躬,大喊:“非常抱歉,还请阁下原谅我之前的无理!”
  富岳感觉奇怪,毕竟少年的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也不知卯之花同他说了些什么,竟然叫一名“贵族”,向他这个“平民”鞠躬道歉。在这个世界的这些日子,完全不符合宇智波富岳已知的认知。
  不过,既然对方真心实意地朝他道了歉,他也应该有所表示才行。富岳同样弯腰:“哪里,我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你言过了。”富岳一抬头,就撞进美琴狐疑的视线中。美琴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富岳挤了挤眼睛,意思是“待会儿再说”。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希望能邀请你去朽木家做客一番,招待几日。”朽木白哉抬头,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所有人都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做客?!”其中反应最大的,是宇智波美琴。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位贵族邀请了他们去做客,还有接下来几天柔软的床铺,精致的饭食和热腾腾的洗澡水……
  趋向幸福生活的本能正在蠢蠢欲动。
  不由得,美琴两眼闪出小星星,眼中的目的完全变成了“蹭饭”这两字:“既然您这么盛情的邀请我们,我们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去!绝对去!”
  宇智波富岳满脸不赞同,还不知道对方拉拢他们有什么原因,怎么能随意答应这种邀请。万一欠下了什么人情,他与美琴更难在这世界脱身。
  只可惜,美琴天生便是个享乐主义者,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使大蛇丸凶残无人性,她却依旧愿意为他干白工的原因了——蛇窟里包吃包住,还能做自己喜欢的研究。
  外面的世界就没那么美好了。所以,她宁可待在狭窄逼仄的底下,也不愿意跑到阳光明媚的地上。
  有什么阴谋,也无法阻挡美琴享乐的决心,人一旦习惯了阔敞明亮的大宅,精致美味的食物,就很难接受每天风餐露宿,茹毛饮血的日常了。朽木白哉少爷的邀请,为美琴打开了一扇窗。
  白哉见兴致高涨的美琴,张了张自己的嘴巴,最后还是闭上什么也没讲——他原本只想邀请宇智波富岳一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人。因此,有一点点尴尬。好在他很快调整过来,没有让任何人捕捉到异常。
  “那就这么说定了。”朽木白哉唤来仆人,“你们有什么需要打包的行李可以吩咐他来整理。”
  闻言,两人同步面露尴尬。富岳与她一路上走过来,除了一袋粮食,和身上的武器,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身上的衣物也就之前的一件,因此凑近他俩还能隐隐地闻到他们身上的酸臭味儿……
  美琴硬着头皮:“我们没有行李……可以直接出发。”屈辱,太屈辱了。
  一旁,朽木少年果然面露惊讶之色,他扫视一圈两人,总算对他们的贫穷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过,贵族的家教让他很快地收敛起了这一点点的鄙夷,面色如常地做出“请”这个姿势。
  “那个少年人还不错嘛。”美琴走出房间后,凑近富岳的耳朵悄悄说。
  面对妻子的话语,富岳着实从鼻子里哼气——如果不算上他对他的刻意刁难与刀剑相向的话,确实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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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一族算是木叶里相对来讲资深的大家族了,底蕴自然不错,一处族长宅邸盖得又大又漂亮,结构精巧,庭院雅致。
  但是当宇智波美琴看到朽木白哉少年的“家”时,还是被震撼了一把。
  “气派”——美琴的脑海里在看到那个建筑物时,第一个跳出来的词语便是这个。
  进入大门后又步行了大约不到三十分钟,然后白哉少年告诉她“这不过是他们家的外院”,再穿过一道围墙之后,“才是家宅真正所在的里院”。
  美琴酸了,不由地瞥了眼丈夫。富岳先生干咳两声转过头,不理她。
  外院不过是家臣与仆人居住的地方,朽木白哉将他们安顿在的是里院,本家居住的地方。
  美琴与富岳什么行李也没有,于是所有的东西置办都由朽木家出手,很快仆人们便腾出一间空房,供两人居住。
  朽木白哉好心提议:“既然你们是两个人,那不如再收拾一间出来如何,一人一间……”
  “咳咳咳,不了,”宇智波富岳打断他的话,“一间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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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岳先生相当不满意白哉少爷妄图破坏自己与娇妻同床共枕的机会(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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