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因为昨晚的菜都没吃,做起来倒也快,江铭收拾好自己,就来给她帮忙,被她烦躁地撵到了厨房外面。
  “对了,你早上说,陆氏怎么了?”江铭坐在流理台边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沉声问道。
  “不清楚,反正好像有什么事儿,陆星河跟宁儿去国外三天了还没回来。”
  江铭闻言眉头紧蹙,“他们两个一起去的?”
  “啊,不是,还带了个秘书。”秦念知道他的担忧,“应该没事的。”
  “你说的有事,是什么事?”他沉吟片刻,冷不丁地抬眸问道。
  秦念后背一僵,她都忘了江铭不知道宁儿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呃,就,就他们两个不是不对盘嘛?经常吵架不是嘛?”她僵着后背,故作云淡风轻地答道。
  开玩笑,要是江铭知道了那天他们结婚的时候陆星河对宁儿做了什么事情,估计天都要塌了!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不少。”江铭淡淡地说着,眸光却是紧锁着她的后背,看得她如芒在背难受极了。
  “宁儿经常跟我吐槽陆星河,我知道不是挺正常的嘛……”她干笑一声,将热好的菜端到餐桌上,看都没看他的眼睛,又回去盛饭。
  江铭没有多问,只是整理着餐桌,垂眸想事情。
  “吃了饭,我们出去玩吧。”
  席间,江铭突然说道。
  “去哪儿?你真的有心情玩吗?”秦念给自己盛了碗汤,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当然了,难得清闲。”他说着,随即好像心情还不错,吃了两大碗饭,然后还帮她洗了碗。
  拗不过他,她只好去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你开车,先下去热车。”江铭还在整理出门要带的东西,她狐疑的看了一眼,不知道他到底要跑哪儿去,还大包小包地收拾行李开了。
  “你不会真要去加拿大吧?”她不解地瞟了他一眼,然后无语地出了门。
  等电梯的时候,正遇到了从叶南星家里出来的宋知遇。
  见了她,他微微垂眸一笑,“要出去?”
  秦念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嗯,跟江铭出去玩。”
  “南星说的话,你别介意。”宋知遇看了她许久,淡淡地说道,话里带着点道歉的意思。
  秦念扯了扯嘴角,没有答话,只是淡淡地看着电梯门上的倒影。
  电梯到了,她率先走了进去。
  “你真的了解叶医生吗?”她看着下跳的数字,冷不丁地问道。
  宋知遇被她问得一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浅笑了一声,“南星她以前很优秀,性格洒脱,但,感情就是这样,会让人乱了心,失了神,变得不可理喻,甚至会成为别人眼中的坏人。”
  “是吗?”秦念淡淡地反问着,看了他一眼,“但做的事情,就是坏事,拿爱情来洗白,太勉强了点。我没有介意她说的话,我只是烦她心口不一,敢做不敢承认。”
  宋知遇闻言,无奈地垂下了头。
  “宋医生,我也很直接地告诉你,这件事情,无论她承认与否,我都不会就这样过去的,江铭是我老公,他兴许会念旧情,可是我不会。因为他没看见的没听见的,我知道。”秦念说完,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她冲宋知遇扯了扯嘴角,笔直地走出了电梯。
  她上了车,启动了车子,看着宋知遇高高的身形有些无奈地上了车,心里烦躁的一笔。
  果然爱情能致盲,摆在眼前的事实,都能让人生出同情和委屈来。
  正在她烦躁着,手机振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消息。
  “尽情享受他还在你身边的日子吧,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看着,她忍不住嗤笑出声,咬了咬牙,给叶南星回了一条过去。
  “我会让你在他心里永远都比不过我这个死人!”
  之后她将叶南星的号码设置了黑名单,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一抬眸,就见江铭提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包出来了。
  她收起心神,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心中已然想了无数种彻底让叶南星闭嘴的办法。
  “我给你拿了点喝的。”江铭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然后上了车,把行李放到了后座。
  “谢谢。”她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去哪儿?”
  江铭拿出手机找出地图,“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三百多公里外有个度假村,咱们就去那儿。”
  秦念狐疑地看了一眼,不悦地蹙起了眉,“这,这是个牧场啊,你要去放羊?”
  “听说山清水秀的很不错,出发。我休息一会儿了换你。”
  江铭不由分说地抬了抬下巴,然后就开始在车子上导航,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只好一脚油门,出发了。
  管他是放羊放牛还是放自己,她心里只有这尊严之战的结果是好是坏。
  路上,江铭似是真的倦极了,才出发没好一会儿,就放倒椅背,无声地睡着了。
  上了高速,她关了导航,生怕吵到了他。
  这个地方还不算远,她这种老司机车速,三个小时妥妥的,而这一路上,说好要给她换班的江某人,直到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十公里的地方才醒。
  “你怎么不叫我?累不累?”他揉了揉眉心,坐直了身子,“在前面停,我来开。”
  “我不累啊,你接着睡,马上到了。”她摇了摇头,拒绝了。
  下了主干道,车子开始走上了七拐八弯的山路,绵延不绝一眼看不到头。
  江铭没了睡意,看着复杂的路况,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扶手。
  “你开车有点莽,这种路况,开慢点。”他忍不住叮嘱道。
  “睡你的觉吧!”她不耐烦地说着,只想快点到达这个鬼牧场,然后去上厕所。
  终于,在天色渐渐暗沉下去的时候,两人到达了目的地,秦念觉得自己的膀胱好像快要爆炸了,车子刚停稳,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找厕所。
  江铭在后面提东西找牧场主人,开了一间双人间。
  解决完大事,秦念才有心思慢腾腾地看周围的风景。
  这个姓江的,大冬天的来什么牧场,一眼望去光秃秃的一片,好多地方已经被畜牧把草皮都啃秃了,晚风吹来,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让她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家里小时候养的一只狗。
  “秦念,不要抱怨,忍住!对他好点!”她甩了甩头,远远地看见他在一间房间门口冲她招手,她就着暗沉的天色,在草皮上疾行。
  房间是那种单间,相比之下环境算是很不错的,虽然有些简陋,但也算她住过的房间里比较好的了。
  一张大床,地上铺了张很有特色的地毯,旁边有躺椅,后边还有个阳台,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
  江铭在沙发上瘫坐着,然后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示意她坐。
  她也确实很累了,腰酸背痛的,还困。
  生无可恋地瘫倒在他旁边,她看着天花板上很有情调的星星吊灯,打了个大哈欠。
  “所以这黑灯瞎火的,晚上有什么好玩的?”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江铭神神秘秘地说着,随即起身拉她起来,“先吃饭。”
  两人去牧场主人那里找吃的,正好人家已经做好了晚饭,围着一个火炉坐着。
  “这个季节一般都没有人来,你们这突然来了,也没法下山买好菜,我老公去宰了一只羊,晚点给你们烤全羊。”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妇女,面色黝黑,手下动作很是麻利,还给秦念在火炉里放了几个红薯和土豆。
  秦念的脸上不自觉地挂起了笑,她还记得小时候,回乡下的时候会这样烤土豆吃,闻着香味,仿佛回到了童年。
  “我煮了点饭,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先将就着垫点儿,一会儿八九点了,就可以吃肉了。”妇女笑着说道,然后给他们倒了一杯热茶。
  “听说这边有个湖,该怎么过去?”江铭捧着茶杯,问道。
  “湖啊?离这里不远,你们吃饱了散步过去都可以。”妇女笑吟吟的说着,“要是你们学会骑马,还可以骑马过去。”
  江铭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草草吃过了饭,江铭非要去湖边,秦念只好去找了个毯子披上,跟着他沿着大马路溜达,冷风拂过脸庞,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么冷的天,咱明天再去看湖不行吗?”她看着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说晚上风景更好。”江铭坚持道。
  “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秦念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你给我说说,黑灯瞎火的,你能看见什么风景?!”
  江铭不再答话,还怕她走了一般,将她的胳膊拽住了。
  被他拖着走了好一会儿,她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有亮光。
  “那边有光诶,难道还有跟你一样不正常的人?”她偏着头看了看,拿手电筒照,却什么都没看见。
  江铭来了精神,拉着她快步过去,她这才看清,旁边已经是他口中的湖了,只是脚下这一片地方,不知道被谁点了蜡烛,烛光一闪一闪的,还挺好看。
  “这不会是,你准备的吧?”她无语地捂嘴笑了笑,“中间灭了好几个,断断续续的,一点都不完整。”
  江铭无奈地蹙了蹙眉,从兜里找出打火机,准备去把那些灭掉的点上,谁知一阵邪风吹过,身后又哗啦啦地灭了好几个。
  “......我给那个大叔说了要用我买的杯罩把风挡起来,他居然没有!”他不满地说着,点了这个灭了那个,秦念看他弯着腰在周围忙活了半天,情况好像也没有好转,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是在给我补偿生日吗?”
  “说了要给你补一个,毕竟一年就这么一次。”江铭说着,终是放弃了跟晚风对抗,转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用冻僵的手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小的蛋糕,还找了两个数字蜡烛插上,上面写着她的年龄,28。
  秦念抿嘴笑了笑,随即幽幽地瞟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怕我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然后追着叶医生撕逼吧?”
  江铭摇了摇头,护着快要熄灭的蜡烛走到她跟前,“没有的事。说实话,你这个口才,撕逼不是她的对手,演技也不行,很容易被她反杀......”
  “......我可以全武行!”秦念被他diss得有点恼火,瞬间变了脸。
  “忘了告诉你,她好像是跆拳道黑带高手,那时候在学院里,拿过比赛奖杯的。”江铭挑眉看她,眸光里倒映着烛火,熠熠生辉。
  “你怎么不早说?”秦念喉头一哽,想着今天使出吃奶的力气抓住她的衣领子,被人家轻轻松松就掰开了,整个人都愣住了,“我、我早上还差点跟她打架了,我去这不是送人头吗?!”
  “你是我老婆,她不会打你的。”江铭扯了扯嘴角,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脸,“秦念,我想说——我不傻,谁是什么样,我心里清楚得很。”
  秦念闻言撇了撇嘴,“你还不傻?你们男人看事情看女人,都只会看表面!”
  “谁说的?”江铭不乐意地蹙起眉,“我还开膛看过里面。”
  “......”她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即一低头,吹灭了蜡烛,“回去吧,好冷。”
  江铭不悦地绷起了脸,似是很不喜欢她这敷衍的态度,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在蛋糕上戳了一块奶油,就在她的脸上点了一下。
  她有些楞,随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是什么小学生吗?”
  “过生日不都这么玩?”他毫无所谓地抬手,在她另一边脸上又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