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簿·星海_260
  阿尔法将一个文件包发送给容远。虽然它暂时拿奥奇没有办法,但经过它加密的文件也不是那个智脑能够截获或者破解的。
  硫卡司岙的普通人对这艘巨大飞船的所有者几乎一无所知——他或者她到底来自哪里?是哪个种族?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有没有家人或者朋友?住在什么地方?
  这些问题不光没有人能解答,甚至连讨论的人都没有,因为这在硫卡司岙是禁止的。而外来的那些冒险者只要那个享受好最好的服务就行,基本上也都不关心这些问题。星网中有一些流言,但那些自相矛盾甚至明显就是凭空想象的言论并不值得相信。
  而阿尔法弄到的这些情报尽管是来自飞船的上层人物,却依然算不上详实,内中颇多含糊不清的揣摩和猜测,而其中甚至连一个亲眼见过飞船所有者的人都没有。
  他们只知道这艘飞船的创造者名叫和韵,是个和善而胸怀宽广的老人。他造这艘飞船最初的目的并不是让它变成冒险者的销金窟,而是要给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和逃亡者们一个归宿。但他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各层的船主都是在之后被现任的飞船主人提拔起来的,他们中没有人亲眼见过那个叫和韵的老人。
  而现任的飞船主人名叫硫卡,就是硫卡司岙的硫卡。但众人不知道这是他的本名还是他后来改的名字,只知道那人似乎是突然有一天就出现在飞船上的,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获得了和韵的信任并且掌管了大权。有人说硫卡是和韵的养子,也有人说他是和韵的私生子,还有人则说他是对和韵有救命之恩,众说纷纭,谁也不能说服谁,但他们都肯定的一点就是他是奥奇唯一认可的主人。
  智脑既然有类似甚至超越智慧生命的思维,自然也会有类似智慧生命的情感,这种情感并非出自哪一段程序的编写,只是随着智能的提高自然而然出现的。虽然按照程序要求它们必须服从最高权限者的命令,却也会在对待不同的人和事上表现出一定的倾向性,在极端情况下甚至出现过违抗主人命令的特例。
  而这艘飞船的智脑对于硫卡的任何指令都不打半点折扣地执行,它以硫卡的喜为喜,以硫卡的恶为恶,不会在任何事上表现出与硫卡的意志相违背的倾向。这种高度的服从性在智脑当中是难以想象的。考虑到硫卡并非它的创造者或者最初的主人,这就更难得了。
  阿尔法和豌豆没有去找其他楼层的船主,因为各个楼层的船主地位相差不大,了解的信息也没有很大的差别。他们的地位在普通人看来虽然是高高在上,但在硫卡眼中只不过是随手就能捏死的小虫子罢了,光在这两年中就已经有三位船主因为一些小事触怒了硫卡被罢职或者处死。
  反正这艘船上什么都缺,就是不会缺人,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不会因此心生畏惧,只会兴高采烈地踩着他们的尸骨往上爬。
  故而各层的船主这位置坐的是战战兢兢,不敢稍有忤逆,更不敢冒着得罪硫卡的风险而去打听他的私事了。
  不过阿尔法还是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如果说这艘船上有谁真正能够靠近并且了解硫卡的话,那么就只有四个人——
  政治部总司马普;
  情报部总司妲娃洛;
  武斗部总司因睦;
  监察部总司陶德。
  硫卡的所有重要指令也是通过这四个人向下传达,他们是硫卡最信任的下属,地位巩固,身份尊贵,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亿人之上。因此在硫卡司岙的上层社会当中还流传着一句话——铁打的总司,流水的船主。
  这四位总司因为经常出面处理各种公务,搜集他们的信息就容易多了,阿尔法甚至还弄到了他们近日的出行表,其中一人正好近期有到第三层的计划。
  容远在那人的名字上点了点,说:“等他来第三层的时候,我要见一见。”
  这样的人物身边的安保必然严密,自身的素质和意志力也不会是寻常人的水平,光凭阿尔法和豌豆不一定能不着痕迹地从他们口中得到关键的情报,一不小心还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容远要亲自见他。
  “是。”阿尔法说。到时候只要监控交通网络就能得到这人的出行路线,这样的任务对阿尔法来说不算什么。
  “还要继续搜集情报。硫卡是我们目前调查的重点,但不排除他只是一个烟雾弹的可能性。任何在这艘船上长期居住的人员,特殊的建筑,长时间存在没有更换的设施,有疑点的资金往来等等,这些都要调查。有发现的时候要及时联系。”容远说。
  “是。”
  等他们说完正事,该汇报的阿尔法也都汇报完了,一边抱着一块饼干在啃的豌豆急忙擦了擦嘴,看着容远说:“容远容远,我还查到了你现在的这个身份——木哲的亲生父亲,你要不要听?”
  “查到那个木哲如今在什么地方吗?”容远问。
  “这个……”豌豆对了对手指,小声说:“因为他在临走的时候为了避免被找回去,弄坏了自己的手环,在离开硫卡司岙以后也没有登录星网的记录,所以……啊,不过我查到在他离家出走的七天里从硫卡司岙出发所有冒险队的记录,其中十一支冒险队有从硫卡司岙招募新队员的记录,排除掉所有人员都进行过登记和验证的八支队伍,只有三支冒险队有可能带走木哲。我们现在正在对这三支船队后来的行踪进行搜查,看能不能从中找到木哲。”
  容远点点头,说:“然后呢?木哲的父亲是什么情况?”
  第165章165
  豌豆碰着小脸说:“他亲生父亲的身份你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吃惊的,说起来也是巧合,他父亲就是……嗯,容远,你先猜一下嘛!”
  容远想了想,问:“难道是维修部的总司?”
  “啊?”豌豆张着嘴,然后慢慢地嘴角撇下去,失望地说:“你怎么……你为什么猜他啊?你都不知道维修部总司是男是女的吧?”
  因为木哲的父亲显然非富即贵,而豌豆既然让他猜,代表这个人一定跟容远有某种联系。但他到硫卡司岙的时间还很短,接触的人也很少,用最简单的排除法就可以迅速得出答案来。
  不过看着豌豆失望的样子,容远笑了下,摸摸下巴,仿若迟疑地说:“难道……猜错了?”
  豌豆眼睛一亮,眉毛好像都飞了起来,它努力忍着不让嘴角翘起来,说:“我可还没有说你猜对还是猜错呢。不过你还有一次机会哦!你再猜一下嘛……猜猜是谁啊……”
  “唔……”容远皱眉想了一阵,不确定地说:“总不会是硫卡吧?”
  豌豆偷偷笑了一下,然后板着脸说:“错了哦,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一定要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