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女将穿进现代小说后[快穿] 第304节
  “你家孩子丢的时候太小了,现在又过去了二十年,你继续用婴幼儿时期的照片找人不现实。”
  南屏觉得风红缨说得对,问蒋三山:“你有自己年轻时候的照片吗?”
  “有有有。”
  蒋三山小心翼翼地从皮夹里拿出自己的结婚照。
  虽然和妻子和平离婚,但蒋三山这么多年一直留着这份报废的结婚证。
  证件上盖着一个大大的作废钢印,照片有些老旧,但依稀能看出照片上的女人温婉漂亮。
  可惜男人的头像被雨水侵蚀的只剩一个下巴,看不出全貌。
  风红缨:“蒋大哥,能刮个胡子吗?”
  蒋三山嘴唇翳动,虽然不明白风红缨此举何为,但终究将一脸络腮胡给刮掉了。
  趁着蒋三山刮胡子,风红缨找小玥借来纸笔。
  见风红缨勾勒人物图,小玥眼中再次冒出精光。
  “你会画画?”
  警局的同事们也很好奇,探着头张望。
  “当然。”风红缨笑道。
  她的丹青之术承自状元爹。
  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画出来的人物肖像虽不及照片逼真,但也相差不大。
  再过十年,根据父母的照片ps出孩子长大后的相貌很轻松,可惜这个年代的照片合成技术还不完美。
  她只能凭手工技术和想象力画出蒋三山儿子长大后的模样。
  风红缨让蒋三山坐着别动,看一眼结婚照上女人的头像,再看一眼蒋三山,就这样来回数次后才下笔。
  招待室里霎时安静地落针可闻。
  蒋三山知晓风红缨即将要画出儿子二十年后的样子,当场激动的呼吸急促。
  “放轻松。”
  风红缨笑笑:“蒋大哥,你脸部肌肉太僵了。”
  蒋三山冒汗的手使劲在破洞裤上来回擦,深吸了好几口气后,蒋三山才从激动中缓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风红缨手中的铅笔仿佛注入了神明的灵魂,三刻钟后,风红缨终于放下了笔。
  蒋三山忐忑地问:“警察同志,我能站起来了吗?”
  他想看一眼儿子现在的长相。
  望着白纸上绘画出的年轻人,围观的南屏,以及画手风红缨都陷入了沉思。
  上面的人和她们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太像了!
  小玥歪着头端详,脆生生地说:“我认识画上的哥哥!”
  “什么?”
  蒋三山精神大振,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拿起画纸。
  望着纸上俊俏非凡的年轻人,蒋三山瞬间模糊了视线。
  “小朋友,你刚说你认识画上的人?”
  小玥重重嗯了声。
  “他在哪?”
  蒋三山开心地手舞足蹈,拉着小玥的胳膊语无伦次道:“你在哪见到他的,快带我去好不好?”
  小玥讨厌陌生人和自己有身体接触,皱着眉不搭理蒋三山。
  蒋三山诉求无望,只能找风红缨。
  “警察同志,您赶紧帮我问问这个小孩,他知道我儿子的下落,他——”
  风红缨踌躇了下,道:“我也知道。”
  蒋三山:“真的?!”
  “那还等什么?带我去见他啊!”
  风红缨欲言又止:“蒋大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蒋三山僵住。
  “他怎么了?残了?还是病了?没事,不管他是残是病我都要……”
  风红缨摇头。
  “那人和我同村,今年刚好二十岁,但他不残不病,相反,生活在富贵人家,虽然没有继续读书,但养他的那家人就他一个儿子,他这辈子吃穿不愁,且有富余……”
  就目前看来,莫惊春极有可能就是蒋三山丢失二十年的儿子。
  不过这一切得去医院进行dna比对后方能下最后的定论。
  风红缨的一番话令蒋三山陷入了怔楞中。
  原来儿子并没有受苦,他在养父母家过得相当好。
  嗫嚅了下嘴巴,蒋三山艰难地开口。
  “我、我还是想见见他……”
  苦寻儿子二十载,没道理止在这临门一脚处。
  风红缨和南屏相视一眼,两人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这次相认的be结局。
  果然。
  得知蒋三山也许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后,莫惊春面无表情地将蒋三山关在了大门外。
  蒋三山跪地大哭,求莫惊春跟他去医院做个dna比对,莫惊春不为所动。
  南屏:“珍珠,你进去劝劝。”
  莫惊春的年龄和样貌都对上了,不管莫惊选不选择和蒋三山相认,总得让蒋三山心里有个底。
  南屏同样是失孤父母,十分能理解蒋三山此刻的心情。
  倘若两人不做dna,南屏觉得蒋三山可能会疯掉。
  -
  莫老爹涉嫌收买被拐儿童罪,按照刑法规定,莫老爹将要面临的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半个月前,莫老爹戴上银手镯进了监狱。
  而就在昨天,莫惊春进监狱探视了莫老爹。
  在这种情况下,莫惊春很难接受蒋三山。
  风红缨没强求莫惊春跟蒋三山立马去医院,而是道:“小莫,不如你问问莫叔的意见?”
  莫惊春狠狠抹泪:“我不问,我就一个阿爸,我的家就在春鎏寨——”
  “小莫。”
  风红缨打断莫惊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了再决定去不去医院可好?”
  拿出来的是蒋三山的日记本。
  蒋三山的文化并不高,起初日记本上的字很多都是错别字,字体歪歪扭扭,不会写的字则用画画来代替。
  翻到最末页,上面的字有了大变化,字体也端正了不少。
  风红缨:“这是蒋大哥二十六岁那年写的日记,也就是出来找儿子的第一年。”
  “行走在外,他担心自己某天忘了儿子多大岁数,所以他每天都写日记,一年一本,你手上这本是第一本。”
  学渣·莫惊春嘴角往下压,淡淡道:“字还没我写得好……”
  上面记载的内容也很无趣。
  风红缨:“那你再看看这本。”
  拿出来的是今年的日记本。
  上面的字写得浑劲有力,然而内容读起来却让人窒息无比。
  才翻了几页,扑面而来的全是蒋三山的绝望情绪。
  透过文字,莫惊春看到了一个在百念皆灰中寻求希望的老父亲。
  老父亲听说西边有儿子的消息,立马不辞辛苦前往。
  可结果呢。
  老父亲长途奔波数月,到头来儿子没寻到,身上的钱财全被骗光。
  老父亲气啊,可又无可奈何。
  当天晚上,老父亲含恨拿着笔写下了不知道第几次被骗经历。
  翻过一页,日期突然往后跳了一个月。
  莫惊春心颤了下,难道蒋三山中途放弃找儿子了?
  再翻,是满满的一页字。
  蒋三山没有放弃。
  为了挣路费,蒋三山被老乡骗进了一个黑窑厂,在黑窑厂这等人间炼狱走了一遭后,蒋三山侥幸逃了出来。
  然后就有了莫惊春看得那一页惊心动魄的逃生日记。
  往后翻还有无数这样的事件。
  为了尽快找到儿子,老父亲这一年来结交了上千位或好或坏的朋友,只要听到零星的消息,老父亲都会毫无顾虑的前往。
  哪怕有时候明知道可能是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