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康凡你真伟大！”梅香说这句话时激动的又是眼泪汪汪了。
康凡笑道：“人们都说漂亮女人是水做的。我现在明白了：因为你身上有那么多的水，所以你才会这么漂亮。”
梅香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忽然红了，“那句话是‘女人都是水做的’，不是什么‘漂亮女人都是水做的’，乱给添枝加叶！”
康凡的伤势依然严重，但从英国回来后就一直在为宁武府的建设奔波忙碌，没有得到很好的修养，导致伤势又开始恶化，吐了好几次血。好在学生们已把辖区内各项建设工作组织得井然有序，只剩下从太原连接津芦铁路的铁路建设计划尚未实施。能把这个建设计划拿下来，康凡就可找地方好好养伤去了。
津芦铁路是目前的清政府向英国借款40万英镑修建的从北京芦沟桥至天津的复线标准轨距铁路，此时工程已接近完工。康凡计划新建一条从太原直达京城的铁路，与津芦铁路相接，将太原与北京、天津连接起来，利用这条铁路运输大动脉加速宁武府的发展步伐，进而带动山西首府太原乃至整个山西省的发展。尽管由宁武府出资，但建设这条铁路，牵涉太多行政方面的事情，只有他和胡聘之两人共同出面才有希望解决，别人根本做不到。
为此，康凡和胡聘之结伴进京面见了光绪，获得了支持。而梅香为了给他治伤，随身携带着药箱贴身照看。回来后，康凡采纳学生们的建议，在建设铁路的同时，顺铁路沿线分别同步架设一条电报和一条电话专线。这样的话，当工程完工后，宁武府就可利用这条连接首府太原、京城、天津的运输线和通讯线与上述地区达成一个有机的整体，更利于发展。
胡聘之这回可真是帮了大忙了，由于他的参与，光绪皇帝乐见康凡和胡聘之两人相互提携、精诚合作，因此，抵住了朝中几个大臣的反对，大开绿灯。而胡聘之经过这次赴京之旅后，对康凡的看法也就开始谨慎转变，对康凡格外在意起来。
铁路工程开工后，在梅香的严厉督促下，康凡召集相关人员开了会，在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后，将日常行政事务交由俞好、将财政交由钟汉强、将工农业、教育、医疗、基础建设等事务交由贺家兄弟和学生们、将涉外事务交由多诺万等管理。会后，康凡跟胡聘之告了假，在梅香的陪同下回汾河营地养伤。
正是夏末秋初，康凡和梅香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汾河营地。钟汉强带了学生们帮着将营地内外彻底清扫了一番，并把带来的各种日用品和采购的各种食物在仓库里分类存放好，就返回去各忙各的了。阿道夫和赤兔也跟了来，同康凡和梅香作伴，看得出来它们很高兴。
营地菜地里的各种蔬菜生长得正旺，那些果树苗也已长得更加高大、粗壮，池塘里的鱼数量明显增多，养殖的那些鸡、猪、羊等生气勃勃，河对岸的农田里也是一派郁郁葱葱，庄稼长势良好…看到这一切，康凡很感动：自己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将这里的事情全扔下了。钟汉强能在忙于工作的同时将营地料理得如此之好，也真难为他了。
河谷里分外宁静，空气清新宜人。山风掠过，吹皱了平镜般的汾河，吹响了茂密的松林，也吹起了梅香的秀发和裙摆。康凡看见了飘飞的裙摆下梅香的那两条线条优美的腿，不禁心荡神驰了，意识里有股欲望在蠢蠢萌动。
梅香别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告诉你康凡，伤不好彻底你什么事也别想。”
康凡感觉脸有点热，但还是辩解：“我想什么事了？这里除了你就是阿道夫和赤兔，你让我看什么去？”
“康凡你想什么我能不清楚？”梅香笑了，走过来帮他脱了外衣和鞋袜，换上了那身轻柔、宽大的丝绸衣裤和拖鞋，在藤椅上铺了被子，让他在围墙下的树阴中舒适的休息。自己也脱了裙装，只穿了背心和短裤领了阿道夫去河里玩耍。
康凡尽力做到什么也不想，用心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微风的和煦与草木的清香。赤兔踱过来，低头轻触他的手，康凡便温情地梳理它修剪整齐的鬃毛。远处，水声潺潺中，阿道夫叼起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递给梅香，梅香高兴地接着，清脆的笑声和阿道夫雄壮的叫声欢快地交织在一起…
日子在恬静和欢乐中一天天地过去，在梅香的精心医治和调养下，康凡渐渐痊愈。疗伤期间，康凡一头扎进那些带来的武器和教材堆里，开始了新式武器装备的设计工作。宁武府的工业体系建成投产后，制造新式武器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军备建设该抓紧进行了。
康凡首先对56式半自动步枪进行了改进设计。
56式半自动步枪为自动装填子弹的单发步枪，采用导气式自动原理，发射7.62x39毫米专用中等威力步枪弹，所以半自动射击时很好控制。因此，具有重量轻、射速快、射击精度好的优点。
康凡将56半的导气管移到了枪管下方，将原来的10发固定弹仓供弹改为从下方插入的15发活动钢制弹匣供弹，提高弹药再装填速度和火力持续性。相应地修改了步枪的结构和外形，并将56半不可拆卸的折叠式、只具有单一刺杀功能的三棱刺刀改为可拆装的95式多功能军刀。
这样一改，从外观上看已经与原版56半大相径庭，而且内部结构也做了不小改动，性能也更好，纯粹是一型新式半自动步枪。
该枪不装刺刀时全长为1025毫米，枪重4千克，短小、精悍，携行很方便。而当代西方各强国军队普遍装备的手动单发步枪不装刺刀时的枪长就在1200毫米以上，装上刺刀后枪长更是能超过1600毫米，对骑兵团的官兵们来说，实在是有些笨重。
由于新式半自动步枪的有效射程为400米，在中近交战距离上拥有优越的火力优势，但远射性能不及当代西方各强国军队普遍装备的手动单发步枪。为弥补这一缺憾，康凡专门在此枪的基础上改进设计了一型有效射程为800米的狙击步枪，改用经过精密加工的加重加长枪管，所用弹药也改为与672式通用机枪使用的7.62x54毫米大威力机枪弹外形尺寸相同的专用狙击枪弹，枪长和枪重也因此增加不少，但大幅度提高了远距离杀伤力。为进一步提高射击精度，该枪将配备放大倍率为6倍的专用高精度光学瞄准镜、两脚架和贴腮垫以及各种辅助器具。
正值1896年，所以两种枪分别取名为96式步枪和96式狙击步枪。
对672式通用机枪、82毫米迫击炮、82无后坐力炮、木柄手榴弹和95军刀只是进行了测绘仿制，没有进行改动，改称为96式机枪、96式82迫击炮、96式82无后坐力炮、96式手榴弹和96式军刀。
对将来打算采用的火炮，康凡依靠教材与自己的记忆、经验和学识设计出了一种可由马车拖带的牵引式轻型82毫米野战炮和一种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重型130毫米加农炮以及这两种火炮使用的各种弹药。
当然，上述这些新式武器装备都是为以后设想的。
目前，康凡手里既没有足够的官兵也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想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是不可能的。这些新式武器装备现在只是图纸而已，具体研制时还需在材料、机械、工艺、设备等方面得到学生们的大力协助，建立生产线并生产出真正的产品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即使产品样品生产出来也要经过试制、试用、改进和完善等过程才能正式生产装备部队，这都需要时间。因此，必须让学生们提前进行预研工作，待将来条件成熟后便可立即投入生产。
这些武器弹药和装备，只要条件具备，在工业区都可以制造出来。真正让康凡头疼的是到哪里找到大量的富有实战经验的优秀军官。虽然已经有了建立军校和培训军官的计划，但刚刚开始实施，第一批毕业生在4年之后才能出现，完全赶不上康凡的建军计划。即使这些毕业生能够赶上这个计划，但他们没有经过实战历练，战场上的表现还是个未知数。因此，只能从现役的清军中想办法。
甲午战争虽然失败了，但参加过这场战争的清军中也不乏勇猛善战之士。如果想办法把这些人招募过来，在军校里进行必要的教育与培训后，应该能够较快地达到康凡设想的军官标准。
各项武器和装备的测绘设计工作完成后，康凡便开始编制军官授课教程和士兵训练教程。
在那个时代，为了给学生们讲好军事理论课，康凡把军校里学过的所有教材都带上了。现在，从行李中翻出了这些书做为参考资料，结合当代的具体情况和自己当兵的经验进行切合实际的改编。
其中，士兵训练教程是军官和士兵都要严格执行的基本科目，教程中所有的战术动作和武器结构图都用插图示意，并附上详细的文字说明。军官授课教程是进入军校学习的士兵或军官的高等教程，理论性和学术性的内容较多。最后，从那本随身携带的快让自己翻烂的宝贵地图册上临摹放大了张全国地形图做为参考，准备以后对照当代实际情况进行相应修改，完善后发给宁武府各个行政机关和驻地军队使用。这些高精度的地图在工农业设施建设、交通、采矿和部队作战等等的方面将会发挥重要作用，被康凡列为最高机密资料。
梅香惊叹他有如此出色的写作、绘画和制图水准，尽管她对康凡搞打仗的事情很反感，但看着这些精美的教程，也实在是爱不释手。
“康凡你别弄你这些破玩艺儿了，给我画张素描吧。”梅香提出要求。
康凡答应了，便重新削了几支铅笔，准备了一张4开的白纸，开始画。
“你把衣服脱了。”康凡说道。
梅香有些害羞，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办了。待康凡画完后把画递给梅香时，梅香的眼睛睁得老大老大。
“康凡你真是神了！”梅香惊叹道。
康凡得意的笑，“基本功而已。没有这两下子我还敢张罗设计武器？”
梅香嗤之以鼻，“叫我看你还是就画画吧，做个艺人有多好！非得成天想着打打杀杀啊？”
康凡一下子就泄气了。
第二十四章 我回到了宁武府
冬季的第一场雪过后，康凡和梅香回到了宁武军营的家。
这个军营已经按照康凡的设计图纸改造完毕，虽然改动工程不大，只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局部改造，但拥有了现代化的水、电、暖供应系统以及排污系统，生活条件大为改善。教室、营房、操场、靶场、通信中心、武器库、后勤库、马坊、医院、食堂、锅炉房、浴室等一应俱全，成为了一所具备多种功能的综合型军事基地，康凡取大清强盛之意将其称作清盛营。
骑兵团的2千名官兵进驻这里后，系统化的培训工作随即展开。康凡计划先让骑兵团的那2百名军官接受深造，然后由他们担任教官，对各自所属官兵进行训练，好使自己脱身。
康凡将自己编制的那些军事教程委托俞好翻印成当代的繁体字，给每名军官发了一套，由康凡亲自讲授。由于这些军官文化素质较高，军事技能又突出，而且跟随康凡也已有些时日了，再经过这样全面、系统的深造，个个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最终考核，令康凡相当的欣慰。
随后，又将这些军官们分成四个科：步兵科、骑兵科、炮兵科和勤务科，分专业进行对口培训。其中，勤务科是一个涉猎多种专业的综合技能培训单元，科里又细分为情报、狙击、侦察、通讯、工程、后勤等专业班，是技术含量最高的一个科。尤其情报班是最受康凡重视的，这些官兵将构成未来自己准备筹建的情报机构的基底，因此康凡对情报班成员的选拔要比其他班组严格的多，规定的合格条件也近乎苛刻，训练内容、时间最多也最为艰苦。
多诺万订购的首批3百支德造毛瑟m1896自动手枪到货后，康凡给骑兵团的军官们每人配备了一把，使他们成为当代第一支将这种昂贵的自动手枪做为制式武器的军队，令省内其他地区驻军艳羡不已。这种自动手枪显著提高了骑兵团的近战火力，正好与远射程的莫辛-纳干骑枪形成远近搭配，加上马克沁重机枪和马刀，几乎是完美无缺了。
康凡在清盛营的宅院重新装修后，原来睡觉的火炕就被拆去，换成了一张宽大的木床。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储藏室甚至马厩、狗窝等都是焕然一新了。
现在，他和梅香之间隔着的那层窗户纸已被捅破，煎熬彼此的兄妹生活该结束了。梅香投入了极大精力来收拾这个家，她对这个家的重视程度让康凡感动不已，每每总是自觉地帮着做这做那，两人虽然忙个不停，倒也是乐此不疲。
康凡现在的主要精力放在骑兵团的正规化建设上，多数时间都是在清盛营中与官兵们共同度过的，这让梅香很放心。梅香每天都要乘马车去县城医院上班，一天要往返4趟，一日三餐都是自己亲自掌勺，不让康凡参乎。康凡不忍心看她忙碌，后来中午的那餐饭就自己主动去完成了。再说，清盛营食堂的伙食质量和味道都很不错，康凡总是打来现成的热饭充数。时间一长，梅香也就习惯了。
随着宁武府各项事业的稳步发展，钟汉强的财政工作变得极其繁重，早就有些吃不消了，梅香就成了他的救星。这样，梅香就和钟汉强一起接管了宁武府的财政工作，医院那边的工作就成了次要工作了。好在由同学们担当医院的管理层，倒是不用担心。
康凡把那些武器设计图纸交给了科研中心的学生们，叮嘱他们抓紧进行工作准备，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投入批量生产。学生们都很振奋，个个摩拳擦掌，领命而去。
科研中心其实就是原来的金属机械加工厂，这个厂在全部采用了由学生们设计、国外厂家制造的新式设备后就拥有了齐全而完善的科研硬件条件，能够对冶金、机械、化工、医药、电气、光学等工业领域的材料、工艺、技术和设备等进行系统的研究，这些研究成果将用来发展宁武府的工业，将肯定要促使宁武府的工业科技独步全球。
对学生们来讲，这些在当代人的眼中看似极其新奇、实用的东西其实只是他们生活的那个时代中再普通不过的玩意儿了，但当代人会认为这是创新，而学生们却认为自己只是在复习，而复习并不费力。
康凡坐镇县衙，和俞好共同主持辖区的各项工作。
现在，宁武府内先期建成投产的一部分工业企业已经开始创造利润。药厂在不断的发展壮大中，青霉素、链霉素、庆大霉素等几种常用抗生素相继研制成功，陆续开始批量生产，其它常用中、西药品也如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这些新奇的药品目前的市场需求量还不是很大，这是因为当代人还不是很了解的缘故，大部分知情者都是在宁武医院治疗过才体会到了药品的高效的。但康凡并不担心，当代民众对这些药品的大量需求只是个时间问题，耐心等待就行了。
再就是食品和调味品，研制生产的油、盐、酱、醋、糖、味精、罐头、饼干等已经开始投放太原、京城和天津市场，目前销量还不错。而诸如牙膏、牙刷、梳子、香皂、洗衣粉、洗发液、火柴、打火机、卫生纸、铅笔、文具、书写纸、保温瓶、手电筒、电池等日用百货的市场需求量急剧增大，已经广为当代民众所接受，是目前宁武府工业的主要利润增长点。
煤矿、煤化工和建材等企业投产后，随着产业能力的不断提升，造成了对劳动力的巨大需求，尤其是具有近代学识或技能的学生和技工的需求更为迫切，而本地常住人口稀少，无法满足对大量劳动力的需求。那些对工人文化水平要求较低的工作岗位还可以较容易找到合格工人，但对一些如机器操作工、设备维修工、管理人员、技术员等等的工作岗位就需要文化水平较高的人员来担当了。
好在当代的清朝，经过30多年的洋务运动和出国留学风潮后，这样的人才已不在少数。宁武府轰轰烈烈的工业建设吸引着全国各地渴望美好生活的民众，最吸引他们的不是这里给付的优厚的报酬而是这里现代理念的用工制度、人性化的管理和公平的福利待遇。因此，短时间里，大量工人、农民、学生、手工业者、商人、知识分子等涌入辖区，而且随着消息的广泛传播，人数还在不断增加，满足了各行各业的需求。
这样，宁武医院每天的病人接诊量虽在急剧增加，但医学专业人才也相应增多，最让梅香感到头疼的缺少人才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尽管医院已录用了很多人，但也难以全部接纳不断前来应聘的数量众多的医生、药师和护士等。这些人才很宝贵，梅香舍不得撒手，在征求了康凡的意见后，还是想尽办法全部留用，分批在医院中进行实习，为日后建立更多的医院或为军队提供军医做好人才储备。
与此同时，随着外来人员的大量增加，宁武医院也在不断的扩建中，一座雄伟的3层楼房已经拔地而起。下一步就该研制生产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器械来提升医院的实力了，但这得等到宁武府的机械制造业兴起后才能实现，目前还得继续使用那些带来的医疗设备和器械，尽管梅香很心急。
农业方面，随着那些优良的农作物种子首先在宁武府辖区内强制性大力推广，今年小麦和玉米的种植面积虽然没有增加，但总产量比去年增长了5倍还多！打消了农民们的顾虑，之后在全省范围内推广种植便容易多了。除此之外就是在汾河、恢河等流域的荒山荒地大规模进行果树培育和种植，一方面能够增加绿化率，保护水土，一方面可增加水果产量，改善民众副食供应状况，两全其美。
至于对本地森林的利用方面，钟汉强做得很规范，严格按需砍伐木材并及时补种新树。为了严格控制滥砍滥伐现象和其他破坏生态环境的行为，康凡在骑兵团的任务栏里加入了对辖区内自然资源进行监督保护这一项内容。
贺水长和钟汉强一起创办的几个官办农场成为本地农业生产的主力，这些农场大部分集中在耕地资源最为丰富的神池地区和畜牧、耕地条件均较好的宁武、五寨地区。
由于本地区为典型的山地地形，4个县城都是坐落在山间盆地或是河谷中，所以耕地并不是很富余，但除了能够满足辖区内的正常需求外仍能基本解决因外来人口的大量涌入而激增的粮食供应问题，如果以后发展好的话，积累一定数量的战略储备粮也是不太难的。因此，寻求更适合的农业基地的计划也就是康凡酝酿已久的在东北地区寻求土地的方案就暂时搁置了。
尽管多诺万已经很努力了，但当代的清政府对自己本民族的发祥地——东北地区的禁恳禁牧政策虽有松动但尚未明确解禁，因此想在东北地区租或买下大量土地，困难仍然很大，结果一直不理想。康凡想起惠丰是满州正黄旗人，祖籍黑龙江，应该在东北地区比自己更有办法，所以就有了与惠丰合作的想法。但再未与惠丰谋面，只能等机会表明了。
康凡明白当代民众的生活水平比起欧美等国相差甚远，通过观察发现，全国大多数民众都有明显的营养不良症状而不仅仅只是在山西地区。所以，增加本地民众食物中肉、奶、蛋、菜、水果等副食的摄入比例，提高民众体质刻不容缓。
贺水长和钟汉强在发展本地区养殖业和畜牧业方面做得相当出色，畜牧业和养殖业在本地原有一定规模，所以这项工作的开展也是最省力的。贺水长主导制定了一揽子的优惠政策，鼓励辖区内从事畜牧和养殖的民众扩大自己的经营规模，短时间内就收到良好效果，但康凡交给贺水长的另一项任务却进行得不是很顺利，那就是养马。
康凡致力于建立一支师级规模的军队，需要大量的马匹用于骑乘、牵引、驮载等，可是目前连这个2千多人的骑兵团都没有足够数量的、优良的战马，更别说扩军后的需求了。虽然多诺万已经完成了引进阿拉伯和中亚地区优良种马的工作，但进行战马的大规模饲养需要面积广大的牧场，雁平道境内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只能从临近的归绥兵备道想办法。
归绥兵备道是山西最北的一个道，深入北方草原地区，牧场面积广大，很适合养马。但跨越管辖范围，产生的相关问题很是头疼，贺水长根本解决不了。最后，康凡找了胡聘之，由胡聘之牵线，与归绥兵备道达成合作，宁武府出资，归绥兵备道代以饲养，解决了这个问题。
由于宁武府生产的那些具有二十一世纪特点的产品价廉物美，又打着“大清国造”的名头，贺水宽在天津市内繁华地带租用的几个商铺一开始营业就在市民中掀起了一股抢购狂潮。一时间，原来充斥天津市场的那些欧美和日本等国的产品严重滞销。这引起了各国政府的关注。
第二十五章 我讨厌日本人
日本这个国家自1871年明治维新后渐趋富强，更在1895年的中日甲午战争中击败大清帝国，掠得大量钱财和物资，使其经济、军事实力大增，成为称雄一时的亚洲强国。由于尝到了战争的甜头，全国上下都养成了偏好于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思潮。
宁武府的工业产品出现在市面上后，对欧美等国同类产品的销售尽管也影响不小，但还不至于严重到滞销的程度，因为这些国家的工业产品原本在设计理念、技术含量、市场占有率以及文化影响等方面就远超日本。
而日本做为一个新兴的资本主义工业国，与中国的经济往来时间还不长，在各个层面都无法与这些欧美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相比，尤其在工业产品的设计理念以及表面文化状态方面，差距更大，可以说是价廉物差的低端商品。
因此，在天津的那些日本商人的损失首当其冲而且最为惨重，也就直接导致了一起蓄意破坏事件的发生。
破坏事件发生之际，除了驻守在青岛、上海、汉口和广州等地的护卫队员外，在天津的护卫队员有30多人，分队长叫左庭栋，30岁出头，是位退役的淮军老兵。教官就是被康凡连揍两回的那个会点拳击的多诺万的伙伴——马修。
得到报信后，这两人带领护卫队员，把一开始来商铺打砸抢的那帮只拿着木棒和竹剑的日本人用枪托一顿暴打，一下子就稳定了局势。后来，又一群日本人携带枪支赶来，首先开枪打死打伤了几名护卫队员，导致演变成一场流血冲突。
左庭栋与在甲午战争中驻守朝鲜的清军将领高州镇总兵左宝贵是同村。当时，左庭栋等一干将士在左宝贵的指挥下，在朝鲜玄武门陆战战场上与日军英勇作战。后因左宝贵不幸中炮牺牲，全军溃乱，伤亡殆尽，自己也负伤累累，才不得不跟随剩余部队撤离。现在又与日本人谋面，眼睛都红了，不听手下劝阻，举枪就打。
马修教官稍一犹豫后也跟着开了火。俩人枪法精准，当场就击毙四名，击伤十数名日本人，双方人员立刻陷入混战。
在近距离和狭小空间内作战，温彻斯特m1894连珠枪比日本人的村田式单发步枪具有更快的发射速率、更好的操作性和火力持续性。因此，参与破坏的这群日本人在清军和美国公使赶来调停之前就被护卫队打得落荒而逃。
经此一战，贺家更是在国内声名鹊起，为自家生意做了极好的宣传。
康凡本打算去天津看看的，但由于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一直未能成行，在县城见到贺水阔后便急切地打听天津那边的事。
贺水阔高兴地说道：“已经都处理完了。美国使馆的人很帮忙。”
康凡明白了，说道：“看来这次又沾了多诺万神父的光了。没有他与美国使馆的关系，尽管日本人开枪在先恐怕事情也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是的。什么事也瞒不过你，康弟。”贺水阔赞许地说道。
康凡说道：“对在这次事件中伤亡的护卫队弟兄一定要重重奖励。死去的把抚恤金交给家属，受伤的继续留用，委派合适差事，赡养终老。水阔兄认为如何？”
贺水阔点点头，“此事为兄自会妥善办理，康弟放心便可。”
“水阔兄何时再走？”康凡问道。
贺水阔说道：“现在京城配货基地的存货倒还能坚持些时日。但目前销量很大，产品供不应求，得考虑扩大生产能力了。为兄此次待新货装齐后便会再返天津。”
“那好。我这次和你同去天津。”康凡说道。
一直在天津基地心急如焚的贺水宽在见到康凡、多诺万与贺水阔后才终于能把悬着的心放进肚里。多诺万与天津海关和美国使馆的一干人等交往密切，这次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美国使馆的官员能够主动出面干涉破坏事件并且在随后的调停中不遗余力便可说明问题。因此，礼节性的拜访是免不了的。
“如果不是你非要让我给那些埃塞俄比亚人送药品的话，事情也许会处理得更理想。因为我在和我不在，结果肯定不会相同。”多诺万埋怨康凡。
康凡笑道：“你又不用亲自去埃塞俄比亚！把任务交给李船长的那些远洋货轮就行了。你是找借口说我的不是呢吧？”
多诺万也不好再数落下去，向康凡引见了天津海关和美国使馆的几个主要人物。康凡把早已预备好的一提箱金币交给了多诺万，由他去向这一干人分发，以表谢意。完事后，两人才来到天津基地。
基地内依旧戒备森严，俨然一座军营，康凡专门带了数十名骑兵团官兵到来后，基地的防卫力量增强了不少。康凡告诫基地内所有人员：日本人心计歹毒、卑鄙无耻，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此次流血事件后，出行之人务必多加小心，谨防日本人暗中报复。但一有机会，坚决予以严惩，以恶制恶，决不心慈手软。
康凡笑道：“人们都说漂亮女人是水做的。我现在明白了：因为你身上有那么多的水，所以你才会这么漂亮。”
梅香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忽然红了，“那句话是‘女人都是水做的’，不是什么‘漂亮女人都是水做的’，乱给添枝加叶！”
康凡的伤势依然严重，但从英国回来后就一直在为宁武府的建设奔波忙碌，没有得到很好的修养，导致伤势又开始恶化，吐了好几次血。好在学生们已把辖区内各项建设工作组织得井然有序，只剩下从太原连接津芦铁路的铁路建设计划尚未实施。能把这个建设计划拿下来，康凡就可找地方好好养伤去了。
津芦铁路是目前的清政府向英国借款40万英镑修建的从北京芦沟桥至天津的复线标准轨距铁路，此时工程已接近完工。康凡计划新建一条从太原直达京城的铁路，与津芦铁路相接，将太原与北京、天津连接起来，利用这条铁路运输大动脉加速宁武府的发展步伐，进而带动山西首府太原乃至整个山西省的发展。尽管由宁武府出资，但建设这条铁路，牵涉太多行政方面的事情，只有他和胡聘之两人共同出面才有希望解决，别人根本做不到。
为此，康凡和胡聘之结伴进京面见了光绪，获得了支持。而梅香为了给他治伤，随身携带着药箱贴身照看。回来后，康凡采纳学生们的建议，在建设铁路的同时，顺铁路沿线分别同步架设一条电报和一条电话专线。这样的话，当工程完工后，宁武府就可利用这条连接首府太原、京城、天津的运输线和通讯线与上述地区达成一个有机的整体，更利于发展。
胡聘之这回可真是帮了大忙了，由于他的参与，光绪皇帝乐见康凡和胡聘之两人相互提携、精诚合作，因此，抵住了朝中几个大臣的反对，大开绿灯。而胡聘之经过这次赴京之旅后，对康凡的看法也就开始谨慎转变，对康凡格外在意起来。
铁路工程开工后，在梅香的严厉督促下，康凡召集相关人员开了会，在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后，将日常行政事务交由俞好、将财政交由钟汉强、将工农业、教育、医疗、基础建设等事务交由贺家兄弟和学生们、将涉外事务交由多诺万等管理。会后，康凡跟胡聘之告了假，在梅香的陪同下回汾河营地养伤。
正是夏末秋初，康凡和梅香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汾河营地。钟汉强带了学生们帮着将营地内外彻底清扫了一番，并把带来的各种日用品和采购的各种食物在仓库里分类存放好，就返回去各忙各的了。阿道夫和赤兔也跟了来，同康凡和梅香作伴，看得出来它们很高兴。
营地菜地里的各种蔬菜生长得正旺，那些果树苗也已长得更加高大、粗壮，池塘里的鱼数量明显增多，养殖的那些鸡、猪、羊等生气勃勃，河对岸的农田里也是一派郁郁葱葱，庄稼长势良好…看到这一切，康凡很感动：自己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将这里的事情全扔下了。钟汉强能在忙于工作的同时将营地料理得如此之好，也真难为他了。
河谷里分外宁静，空气清新宜人。山风掠过，吹皱了平镜般的汾河，吹响了茂密的松林，也吹起了梅香的秀发和裙摆。康凡看见了飘飞的裙摆下梅香的那两条线条优美的腿，不禁心荡神驰了，意识里有股欲望在蠢蠢萌动。
梅香别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告诉你康凡，伤不好彻底你什么事也别想。”
康凡感觉脸有点热，但还是辩解：“我想什么事了？这里除了你就是阿道夫和赤兔，你让我看什么去？”
“康凡你想什么我能不清楚？”梅香笑了，走过来帮他脱了外衣和鞋袜，换上了那身轻柔、宽大的丝绸衣裤和拖鞋，在藤椅上铺了被子，让他在围墙下的树阴中舒适的休息。自己也脱了裙装，只穿了背心和短裤领了阿道夫去河里玩耍。
康凡尽力做到什么也不想，用心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微风的和煦与草木的清香。赤兔踱过来，低头轻触他的手，康凡便温情地梳理它修剪整齐的鬃毛。远处，水声潺潺中，阿道夫叼起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递给梅香，梅香高兴地接着，清脆的笑声和阿道夫雄壮的叫声欢快地交织在一起…
日子在恬静和欢乐中一天天地过去，在梅香的精心医治和调养下，康凡渐渐痊愈。疗伤期间，康凡一头扎进那些带来的武器和教材堆里，开始了新式武器装备的设计工作。宁武府的工业体系建成投产后，制造新式武器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军备建设该抓紧进行了。
康凡首先对56式半自动步枪进行了改进设计。
56式半自动步枪为自动装填子弹的单发步枪，采用导气式自动原理，发射7.62x39毫米专用中等威力步枪弹，所以半自动射击时很好控制。因此，具有重量轻、射速快、射击精度好的优点。
康凡将56半的导气管移到了枪管下方，将原来的10发固定弹仓供弹改为从下方插入的15发活动钢制弹匣供弹，提高弹药再装填速度和火力持续性。相应地修改了步枪的结构和外形，并将56半不可拆卸的折叠式、只具有单一刺杀功能的三棱刺刀改为可拆装的95式多功能军刀。
这样一改，从外观上看已经与原版56半大相径庭，而且内部结构也做了不小改动，性能也更好，纯粹是一型新式半自动步枪。
该枪不装刺刀时全长为1025毫米，枪重4千克，短小、精悍，携行很方便。而当代西方各强国军队普遍装备的手动单发步枪不装刺刀时的枪长就在1200毫米以上，装上刺刀后枪长更是能超过1600毫米，对骑兵团的官兵们来说，实在是有些笨重。
由于新式半自动步枪的有效射程为400米，在中近交战距离上拥有优越的火力优势，但远射性能不及当代西方各强国军队普遍装备的手动单发步枪。为弥补这一缺憾，康凡专门在此枪的基础上改进设计了一型有效射程为800米的狙击步枪，改用经过精密加工的加重加长枪管，所用弹药也改为与672式通用机枪使用的7.62x54毫米大威力机枪弹外形尺寸相同的专用狙击枪弹，枪长和枪重也因此增加不少，但大幅度提高了远距离杀伤力。为进一步提高射击精度，该枪将配备放大倍率为6倍的专用高精度光学瞄准镜、两脚架和贴腮垫以及各种辅助器具。
正值1896年，所以两种枪分别取名为96式步枪和96式狙击步枪。
对672式通用机枪、82毫米迫击炮、82无后坐力炮、木柄手榴弹和95军刀只是进行了测绘仿制，没有进行改动，改称为96式机枪、96式82迫击炮、96式82无后坐力炮、96式手榴弹和96式军刀。
对将来打算采用的火炮，康凡依靠教材与自己的记忆、经验和学识设计出了一种可由马车拖带的牵引式轻型82毫米野战炮和一种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重型130毫米加农炮以及这两种火炮使用的各种弹药。
当然，上述这些新式武器装备都是为以后设想的。
目前，康凡手里既没有足够的官兵也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想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是不可能的。这些新式武器装备现在只是图纸而已，具体研制时还需在材料、机械、工艺、设备等方面得到学生们的大力协助，建立生产线并生产出真正的产品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即使产品样品生产出来也要经过试制、试用、改进和完善等过程才能正式生产装备部队，这都需要时间。因此，必须让学生们提前进行预研工作，待将来条件成熟后便可立即投入生产。
这些武器弹药和装备，只要条件具备，在工业区都可以制造出来。真正让康凡头疼的是到哪里找到大量的富有实战经验的优秀军官。虽然已经有了建立军校和培训军官的计划，但刚刚开始实施，第一批毕业生在4年之后才能出现，完全赶不上康凡的建军计划。即使这些毕业生能够赶上这个计划，但他们没有经过实战历练，战场上的表现还是个未知数。因此，只能从现役的清军中想办法。
甲午战争虽然失败了，但参加过这场战争的清军中也不乏勇猛善战之士。如果想办法把这些人招募过来，在军校里进行必要的教育与培训后，应该能够较快地达到康凡设想的军官标准。
各项武器和装备的测绘设计工作完成后，康凡便开始编制军官授课教程和士兵训练教程。
在那个时代，为了给学生们讲好军事理论课，康凡把军校里学过的所有教材都带上了。现在，从行李中翻出了这些书做为参考资料，结合当代的具体情况和自己当兵的经验进行切合实际的改编。
其中，士兵训练教程是军官和士兵都要严格执行的基本科目，教程中所有的战术动作和武器结构图都用插图示意，并附上详细的文字说明。军官授课教程是进入军校学习的士兵或军官的高等教程，理论性和学术性的内容较多。最后，从那本随身携带的快让自己翻烂的宝贵地图册上临摹放大了张全国地形图做为参考，准备以后对照当代实际情况进行相应修改，完善后发给宁武府各个行政机关和驻地军队使用。这些高精度的地图在工农业设施建设、交通、采矿和部队作战等等的方面将会发挥重要作用，被康凡列为最高机密资料。
梅香惊叹他有如此出色的写作、绘画和制图水准，尽管她对康凡搞打仗的事情很反感，但看着这些精美的教程，也实在是爱不释手。
“康凡你别弄你这些破玩艺儿了，给我画张素描吧。”梅香提出要求。
康凡答应了，便重新削了几支铅笔，准备了一张4开的白纸，开始画。
“你把衣服脱了。”康凡说道。
梅香有些害羞，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办了。待康凡画完后把画递给梅香时，梅香的眼睛睁得老大老大。
“康凡你真是神了！”梅香惊叹道。
康凡得意的笑，“基本功而已。没有这两下子我还敢张罗设计武器？”
梅香嗤之以鼻，“叫我看你还是就画画吧，做个艺人有多好！非得成天想着打打杀杀啊？”
康凡一下子就泄气了。
第二十四章 我回到了宁武府
冬季的第一场雪过后，康凡和梅香回到了宁武军营的家。
这个军营已经按照康凡的设计图纸改造完毕，虽然改动工程不大，只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局部改造，但拥有了现代化的水、电、暖供应系统以及排污系统，生活条件大为改善。教室、营房、操场、靶场、通信中心、武器库、后勤库、马坊、医院、食堂、锅炉房、浴室等一应俱全，成为了一所具备多种功能的综合型军事基地，康凡取大清强盛之意将其称作清盛营。
骑兵团的2千名官兵进驻这里后，系统化的培训工作随即展开。康凡计划先让骑兵团的那2百名军官接受深造，然后由他们担任教官，对各自所属官兵进行训练，好使自己脱身。
康凡将自己编制的那些军事教程委托俞好翻印成当代的繁体字，给每名军官发了一套，由康凡亲自讲授。由于这些军官文化素质较高，军事技能又突出，而且跟随康凡也已有些时日了，再经过这样全面、系统的深造，个个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最终考核，令康凡相当的欣慰。
随后，又将这些军官们分成四个科：步兵科、骑兵科、炮兵科和勤务科，分专业进行对口培训。其中，勤务科是一个涉猎多种专业的综合技能培训单元，科里又细分为情报、狙击、侦察、通讯、工程、后勤等专业班，是技术含量最高的一个科。尤其情报班是最受康凡重视的，这些官兵将构成未来自己准备筹建的情报机构的基底，因此康凡对情报班成员的选拔要比其他班组严格的多，规定的合格条件也近乎苛刻，训练内容、时间最多也最为艰苦。
多诺万订购的首批3百支德造毛瑟m1896自动手枪到货后，康凡给骑兵团的军官们每人配备了一把，使他们成为当代第一支将这种昂贵的自动手枪做为制式武器的军队，令省内其他地区驻军艳羡不已。这种自动手枪显著提高了骑兵团的近战火力，正好与远射程的莫辛-纳干骑枪形成远近搭配，加上马克沁重机枪和马刀，几乎是完美无缺了。
康凡在清盛营的宅院重新装修后，原来睡觉的火炕就被拆去，换成了一张宽大的木床。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储藏室甚至马厩、狗窝等都是焕然一新了。
现在，他和梅香之间隔着的那层窗户纸已被捅破，煎熬彼此的兄妹生活该结束了。梅香投入了极大精力来收拾这个家，她对这个家的重视程度让康凡感动不已，每每总是自觉地帮着做这做那，两人虽然忙个不停，倒也是乐此不疲。
康凡现在的主要精力放在骑兵团的正规化建设上，多数时间都是在清盛营中与官兵们共同度过的，这让梅香很放心。梅香每天都要乘马车去县城医院上班，一天要往返4趟，一日三餐都是自己亲自掌勺，不让康凡参乎。康凡不忍心看她忙碌，后来中午的那餐饭就自己主动去完成了。再说，清盛营食堂的伙食质量和味道都很不错，康凡总是打来现成的热饭充数。时间一长，梅香也就习惯了。
随着宁武府各项事业的稳步发展，钟汉强的财政工作变得极其繁重，早就有些吃不消了，梅香就成了他的救星。这样，梅香就和钟汉强一起接管了宁武府的财政工作，医院那边的工作就成了次要工作了。好在由同学们担当医院的管理层，倒是不用担心。
康凡把那些武器设计图纸交给了科研中心的学生们，叮嘱他们抓紧进行工作准备，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投入批量生产。学生们都很振奋，个个摩拳擦掌，领命而去。
科研中心其实就是原来的金属机械加工厂，这个厂在全部采用了由学生们设计、国外厂家制造的新式设备后就拥有了齐全而完善的科研硬件条件，能够对冶金、机械、化工、医药、电气、光学等工业领域的材料、工艺、技术和设备等进行系统的研究，这些研究成果将用来发展宁武府的工业，将肯定要促使宁武府的工业科技独步全球。
对学生们来讲，这些在当代人的眼中看似极其新奇、实用的东西其实只是他们生活的那个时代中再普通不过的玩意儿了，但当代人会认为这是创新，而学生们却认为自己只是在复习，而复习并不费力。
康凡坐镇县衙，和俞好共同主持辖区的各项工作。
现在，宁武府内先期建成投产的一部分工业企业已经开始创造利润。药厂在不断的发展壮大中，青霉素、链霉素、庆大霉素等几种常用抗生素相继研制成功，陆续开始批量生产，其它常用中、西药品也如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这些新奇的药品目前的市场需求量还不是很大，这是因为当代人还不是很了解的缘故，大部分知情者都是在宁武医院治疗过才体会到了药品的高效的。但康凡并不担心，当代民众对这些药品的大量需求只是个时间问题，耐心等待就行了。
再就是食品和调味品，研制生产的油、盐、酱、醋、糖、味精、罐头、饼干等已经开始投放太原、京城和天津市场，目前销量还不错。而诸如牙膏、牙刷、梳子、香皂、洗衣粉、洗发液、火柴、打火机、卫生纸、铅笔、文具、书写纸、保温瓶、手电筒、电池等日用百货的市场需求量急剧增大，已经广为当代民众所接受，是目前宁武府工业的主要利润增长点。
煤矿、煤化工和建材等企业投产后，随着产业能力的不断提升，造成了对劳动力的巨大需求，尤其是具有近代学识或技能的学生和技工的需求更为迫切，而本地常住人口稀少，无法满足对大量劳动力的需求。那些对工人文化水平要求较低的工作岗位还可以较容易找到合格工人，但对一些如机器操作工、设备维修工、管理人员、技术员等等的工作岗位就需要文化水平较高的人员来担当了。
好在当代的清朝，经过30多年的洋务运动和出国留学风潮后，这样的人才已不在少数。宁武府轰轰烈烈的工业建设吸引着全国各地渴望美好生活的民众，最吸引他们的不是这里给付的优厚的报酬而是这里现代理念的用工制度、人性化的管理和公平的福利待遇。因此，短时间里，大量工人、农民、学生、手工业者、商人、知识分子等涌入辖区，而且随着消息的广泛传播，人数还在不断增加，满足了各行各业的需求。
这样，宁武医院每天的病人接诊量虽在急剧增加，但医学专业人才也相应增多，最让梅香感到头疼的缺少人才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尽管医院已录用了很多人，但也难以全部接纳不断前来应聘的数量众多的医生、药师和护士等。这些人才很宝贵，梅香舍不得撒手，在征求了康凡的意见后，还是想尽办法全部留用，分批在医院中进行实习，为日后建立更多的医院或为军队提供军医做好人才储备。
与此同时，随着外来人员的大量增加，宁武医院也在不断的扩建中，一座雄伟的3层楼房已经拔地而起。下一步就该研制生产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器械来提升医院的实力了，但这得等到宁武府的机械制造业兴起后才能实现，目前还得继续使用那些带来的医疗设备和器械，尽管梅香很心急。
农业方面，随着那些优良的农作物种子首先在宁武府辖区内强制性大力推广，今年小麦和玉米的种植面积虽然没有增加，但总产量比去年增长了5倍还多！打消了农民们的顾虑，之后在全省范围内推广种植便容易多了。除此之外就是在汾河、恢河等流域的荒山荒地大规模进行果树培育和种植，一方面能够增加绿化率，保护水土，一方面可增加水果产量，改善民众副食供应状况，两全其美。
至于对本地森林的利用方面，钟汉强做得很规范，严格按需砍伐木材并及时补种新树。为了严格控制滥砍滥伐现象和其他破坏生态环境的行为，康凡在骑兵团的任务栏里加入了对辖区内自然资源进行监督保护这一项内容。
贺水长和钟汉强一起创办的几个官办农场成为本地农业生产的主力，这些农场大部分集中在耕地资源最为丰富的神池地区和畜牧、耕地条件均较好的宁武、五寨地区。
由于本地区为典型的山地地形，4个县城都是坐落在山间盆地或是河谷中，所以耕地并不是很富余，但除了能够满足辖区内的正常需求外仍能基本解决因外来人口的大量涌入而激增的粮食供应问题，如果以后发展好的话，积累一定数量的战略储备粮也是不太难的。因此，寻求更适合的农业基地的计划也就是康凡酝酿已久的在东北地区寻求土地的方案就暂时搁置了。
尽管多诺万已经很努力了，但当代的清政府对自己本民族的发祥地——东北地区的禁恳禁牧政策虽有松动但尚未明确解禁，因此想在东北地区租或买下大量土地，困难仍然很大，结果一直不理想。康凡想起惠丰是满州正黄旗人，祖籍黑龙江，应该在东北地区比自己更有办法，所以就有了与惠丰合作的想法。但再未与惠丰谋面，只能等机会表明了。
康凡明白当代民众的生活水平比起欧美等国相差甚远，通过观察发现，全国大多数民众都有明显的营养不良症状而不仅仅只是在山西地区。所以，增加本地民众食物中肉、奶、蛋、菜、水果等副食的摄入比例，提高民众体质刻不容缓。
贺水长和钟汉强在发展本地区养殖业和畜牧业方面做得相当出色，畜牧业和养殖业在本地原有一定规模，所以这项工作的开展也是最省力的。贺水长主导制定了一揽子的优惠政策，鼓励辖区内从事畜牧和养殖的民众扩大自己的经营规模，短时间内就收到良好效果，但康凡交给贺水长的另一项任务却进行得不是很顺利，那就是养马。
康凡致力于建立一支师级规模的军队，需要大量的马匹用于骑乘、牵引、驮载等，可是目前连这个2千多人的骑兵团都没有足够数量的、优良的战马，更别说扩军后的需求了。虽然多诺万已经完成了引进阿拉伯和中亚地区优良种马的工作，但进行战马的大规模饲养需要面积广大的牧场，雁平道境内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只能从临近的归绥兵备道想办法。
归绥兵备道是山西最北的一个道，深入北方草原地区，牧场面积广大，很适合养马。但跨越管辖范围，产生的相关问题很是头疼，贺水长根本解决不了。最后，康凡找了胡聘之，由胡聘之牵线，与归绥兵备道达成合作，宁武府出资，归绥兵备道代以饲养，解决了这个问题。
由于宁武府生产的那些具有二十一世纪特点的产品价廉物美，又打着“大清国造”的名头，贺水宽在天津市内繁华地带租用的几个商铺一开始营业就在市民中掀起了一股抢购狂潮。一时间，原来充斥天津市场的那些欧美和日本等国的产品严重滞销。这引起了各国政府的关注。
第二十五章 我讨厌日本人
日本这个国家自1871年明治维新后渐趋富强，更在1895年的中日甲午战争中击败大清帝国，掠得大量钱财和物资，使其经济、军事实力大增，成为称雄一时的亚洲强国。由于尝到了战争的甜头，全国上下都养成了偏好于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思潮。
宁武府的工业产品出现在市面上后，对欧美等国同类产品的销售尽管也影响不小，但还不至于严重到滞销的程度，因为这些国家的工业产品原本在设计理念、技术含量、市场占有率以及文化影响等方面就远超日本。
而日本做为一个新兴的资本主义工业国，与中国的经济往来时间还不长，在各个层面都无法与这些欧美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相比，尤其在工业产品的设计理念以及表面文化状态方面，差距更大，可以说是价廉物差的低端商品。
因此，在天津的那些日本商人的损失首当其冲而且最为惨重，也就直接导致了一起蓄意破坏事件的发生。
破坏事件发生之际，除了驻守在青岛、上海、汉口和广州等地的护卫队员外，在天津的护卫队员有30多人，分队长叫左庭栋，30岁出头，是位退役的淮军老兵。教官就是被康凡连揍两回的那个会点拳击的多诺万的伙伴——马修。
得到报信后，这两人带领护卫队员，把一开始来商铺打砸抢的那帮只拿着木棒和竹剑的日本人用枪托一顿暴打，一下子就稳定了局势。后来，又一群日本人携带枪支赶来，首先开枪打死打伤了几名护卫队员，导致演变成一场流血冲突。
左庭栋与在甲午战争中驻守朝鲜的清军将领高州镇总兵左宝贵是同村。当时，左庭栋等一干将士在左宝贵的指挥下，在朝鲜玄武门陆战战场上与日军英勇作战。后因左宝贵不幸中炮牺牲，全军溃乱，伤亡殆尽，自己也负伤累累，才不得不跟随剩余部队撤离。现在又与日本人谋面，眼睛都红了，不听手下劝阻，举枪就打。
马修教官稍一犹豫后也跟着开了火。俩人枪法精准，当场就击毙四名，击伤十数名日本人，双方人员立刻陷入混战。
在近距离和狭小空间内作战，温彻斯特m1894连珠枪比日本人的村田式单发步枪具有更快的发射速率、更好的操作性和火力持续性。因此，参与破坏的这群日本人在清军和美国公使赶来调停之前就被护卫队打得落荒而逃。
经此一战，贺家更是在国内声名鹊起，为自家生意做了极好的宣传。
康凡本打算去天津看看的，但由于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一直未能成行，在县城见到贺水阔后便急切地打听天津那边的事。
贺水阔高兴地说道：“已经都处理完了。美国使馆的人很帮忙。”
康凡明白了，说道：“看来这次又沾了多诺万神父的光了。没有他与美国使馆的关系，尽管日本人开枪在先恐怕事情也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是的。什么事也瞒不过你，康弟。”贺水阔赞许地说道。
康凡说道：“对在这次事件中伤亡的护卫队弟兄一定要重重奖励。死去的把抚恤金交给家属，受伤的继续留用，委派合适差事，赡养终老。水阔兄认为如何？”
贺水阔点点头，“此事为兄自会妥善办理，康弟放心便可。”
“水阔兄何时再走？”康凡问道。
贺水阔说道：“现在京城配货基地的存货倒还能坚持些时日。但目前销量很大，产品供不应求，得考虑扩大生产能力了。为兄此次待新货装齐后便会再返天津。”
“那好。我这次和你同去天津。”康凡说道。
一直在天津基地心急如焚的贺水宽在见到康凡、多诺万与贺水阔后才终于能把悬着的心放进肚里。多诺万与天津海关和美国使馆的一干人等交往密切，这次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美国使馆的官员能够主动出面干涉破坏事件并且在随后的调停中不遗余力便可说明问题。因此，礼节性的拜访是免不了的。
“如果不是你非要让我给那些埃塞俄比亚人送药品的话，事情也许会处理得更理想。因为我在和我不在，结果肯定不会相同。”多诺万埋怨康凡。
康凡笑道：“你又不用亲自去埃塞俄比亚！把任务交给李船长的那些远洋货轮就行了。你是找借口说我的不是呢吧？”
多诺万也不好再数落下去，向康凡引见了天津海关和美国使馆的几个主要人物。康凡把早已预备好的一提箱金币交给了多诺万，由他去向这一干人分发，以表谢意。完事后，两人才来到天津基地。
基地内依旧戒备森严，俨然一座军营，康凡专门带了数十名骑兵团官兵到来后，基地的防卫力量增强了不少。康凡告诫基地内所有人员：日本人心计歹毒、卑鄙无耻，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此次流血事件后，出行之人务必多加小心，谨防日本人暗中报复。但一有机会，坚决予以严惩，以恶制恶，决不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