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心里不挪窝 第39节
  命都可以给她。
  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对她好,醒来他终于松口,两人在一起了。
  可隔天,他就看到一起出游几人,别的男生邀她去喝酒,她答应了。
  那晚的她没有陪他,直到三更半夜才回来。
  可他没问,两人关系再次降至冰点,恋爱不像恋爱。
  那段时间,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黏他,时不时放他鸽子。
  有一次同学之间八卦不小心让进教室的他听见,她们说,看吧,追到了果然就不上心了。
  苏岸面不改色。
  他侥幸想过,会不会他是个例外。
  他没去找她,她先找来了。
  他对待她跟以前没什么不同,每天在渴望亲近与绝不能亲近的深海中沉浮。
  他想她的。
  小姑娘问他,你为什么总是不喜欢我。
  因为怕她厌倦,怕稍微低头让她得逞,她就跑了。
  可后来她还是跑了。
  他跟她任何前任一样,没有一丝不同。
  她还是丢下他走了。
  八年里他找过全国很多城市,可再也找不到。
  近三千多个日夜里,他总是在想。
  要是当初把她锁起来就好了。
  结婚。
  对易胭来说概念无比陌生的两个字。
  她甚至没见识过什么是婚姻,长辈没有教给她,她没有在有婚姻的家庭中长大。
  可她不是没有憧憬过。
  任何女生或多或少都对结婚这两个字憧憬过。
  易胭也是。
  高中那时候她天天想着大学后工作个几年,然后就跟苏岸结婚。
  那时候觉得他喜不喜欢自己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知道那种苏岸不喜欢她还对她格外负责的感觉多难受。
  绿灯亮,苏岸已经转过头,车越过停止线往前开去。
  两人再度沉默。
  又过了一个红绿灯路口,易胭靠在靠背上,她望着窗外忽然开口。
  “不去民政局,送我回家吧。”
  易胭没转头看苏岸,侧脸对着他。
  苏岸从来不知道怎么跟易胭交流,与其说不会与易胭交流,不如说他从来不知怎么跟人交流。
  从小便如此,父母,兄长,抑或身边同学。
  他永远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易胭话落,苏岸也没动作,车速不变,继续往前行驶。
  又是几秒过后,易胭终于转头,看向苏岸:“我说了我不想去民政局。”
  苏岸仍是直视前方,但却给了回应:“你决定不了。”
  “为什么决定不了,”易胭说,“我不想结婚,大不了昨晚就当我们约了一炮,我不介意,约完炮各走各的一拍两散没有什么不好。”
  这句话不知刺激苏岸哪根神经,他终于有所动作,瞥了眼后视镜,打方向盘车停在路边。
  易胭以为苏岸是想放她下车,伸手去解安全带。
  身侧苏岸却猛地伏身过来,一手扣住她下巴,语气不善:“你再说一遍?”
  与此同时,右手覆上的易胭解安全带上的手,强势一扣。
  咔哒一声,安全带重新被系上。
  易胭没料想到苏岸反应,被他掌心覆着的手一顿。
  两人靠得近,易胭甚至能感觉到苏岸气息。
  苏岸冷淡的眼睛里没有怒意,却是一股冷到极致的狠厉,唇线抿直。
  易胭对视他眼睛,看着看着有点承受不住,躲开。
  她眼睫微颤,虽是招架不住,但言语上没有示弱。
  “我说,昨晚的一切就当是我们之间约了一炮,你并不用对我负什么责任。”
  苏岸眼神一冷,扣着她下巴的指节瞬间收拢,紧了几分。
  “约炮?”
  话音一落,易胭唇上一麻,苏岸俯身咬在她唇上。
  易胭一怔,旋即挣扎起来。
  可他挣脱不了苏岸,苏岸狠狠压着她双唇,手上也没松劲。
  易胭被迫打开齿关,苏岸长驱直入。
  她声音破碎:“苏岸,你疯了吗?!”
  苏岸没理她,眼睛也没闭上,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在观赏她脸上每一分表情。
  看着她沉沦,也看她难受。
  昨晚在洗手间里易胭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这样令人无法逃离的吻上。
  可现在清醒状态,感觉来得更加冲击。
  她咬在苏岸唇上。
  苏岸眉心微皱,但却没有退开。
  反而行动更加肆虐。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易胭心理防线在逐渐溃堤,她对苏岸完全没有抵抗力。
  他的人,他的性格,他在情爱中不主动但却总格外强势的差距。
  还有在情爱中,她只为他打开的情欲。
  易胭眉心微蹙,却是没办法再推拒开苏岸。
  他像镰月,细利刀锋划过烈酒,冷冽又炽热,伤得人肺腑俱疼。
  易胭快要承受不住,却下意识回吻。
  苏岸却在这时放开了她。
  在易胭唇里留下淡淡欲色血腥味。
  易胭胸口难以控制起伏,苏岸稍偏头,靠在了她耳边。
  扣在她下巴上的手往上走,修长骨感的五指抚弄她另一边耳廓。
  易胭浑身顿起颤栗。
  苏岸动情眼梢便绯红,灼热气息薄在她耳朵上:“这样么?”
  “跟炮友这样接吻。”
  易胭闭上眼睛。
  半晌她睁开眼:“会。”
  苏岸稍带颓靡的眼眸瞬间转冷,纵色消失一干二净。
  易胭却没看到他神色:“你不会吗?”
  她说:“炮友也要做得尽责,做爱不就享乐一时么?苏警官。”
  “还是说,你从来就没约过炮。”
  苏岸不知何时已停下动作。
  易胭不再感觉耳边又热息传来,没听见苏岸回答。
  有一瞬她在害怕。
  她很清楚,不管苏岸回答是怎样,肯定,或者否认。
  哪一面对她来说都是利刃。
  好在她久久没听到耳边人回应。
  一会儿过后,苏岸退开易胭耳旁。
  易胭松一口气。
  苏岸身子靠回主驾靠背,启动车子。
  车没转弯,苏岸根本没有返回意思。
  易胭看着陌生的路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岸手放松地把着方向盘:“没做什么,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