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许劭摇头:“这里边不仅仅是钱的事儿,也不是托儿的事,他有托儿不假,但跟你的比起来,他那托儿连人家的跟班儿都比不上,这里边还有些别的事儿,总之我是不能让你为所欲为的收拾他,到时候你别怪我想招儿把你或者他弄别的中队去。”
  叶皓东皱眉:“你觉得你把我弄别的中队去,我就不能把他也弄过去?”
  许劭这才想起自己的办法的确有些鸵鸟了,他皱着眉沉思了一阵子,问:“能不能有个底限,至少别把他弄残弄死了。”
  叶皓东突然有一种荒谬感,似乎觉得很悲哀,又似乎觉得很痛快!这他娘的是个什么世界啊?
  权利的魅力在这一刻在叶皓东心中前所未有的大。有了权力人物的帮衬,曾经在自己面前不可一世的许劭现在身为执法人员居然在跟自己谈给谁留活气儿和别弄残的问题。
  叶皓东痛快的点头:“我就没打算怎么为难他,我回来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别他娘的觉得自己牛1逼,份儿是拔出来的不假,但那需要的是实力,我叶皓东曾经是这儿的头一份儿的犯人,那是因为我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是顶尖儿的,钱老子有的是,还都是凭本事挣得,人,老子的托儿整个西疆也没有第二位了吧,那是祖宗留下的余荫,谁也羡慕不来,我回来就是要让那些以为我回不来的人知道,老子又回来了,照样踩着他们活得更滋润!”
  临走前叶皓东回过头对许劭交代:“麻烦许哥帮我把那个办公室在恢复原样,我外边的业务很多,没那个不行。”
  叶皓东回来的消息在狱中很快传开了,他被分到了一小队五组。组长是王义军,副组长是林旭东,季成刚因为殴打大杂务冯涛被取消了副组长职务,罚没了1000工分,还蹲了三天的小号。叶皓东是陆天明点头哈腰的领回来的。霍平潮看着他的嚣张对比陆天明的卑微,俩人走进门,霍平潮有些心血来潮的带头鼓起掌来。五组的犯人们纷纷附和的鼓起掌来。叶皓东冷冷的看着陆天明,阴狠的:“滚过去,给我兄弟赔礼道歉去,他今天要是原谅你了,你就继续做你的杂务,否则,我让你连鬼都做不上。”
  陆天明慢腾腾的走到季成刚面前,期期艾艾的哀求着:“刚,刚子……”
  叶皓东的声音:“刚子也是你能叫的?”
  陆天明忙改口:“刚哥,您看看,我就是这么个小人性子,没皮没脸的货,您是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冯涛那个玩屁股的他逼着我去干部那给你扎针儿啊,我不去他不能放过我啊,我被他逼的没有办法啊,您就值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刚子大哥我跟这儿给你磕一个了,求求您发发慈悲吧。”这厮说的声泪俱下,可怜扮的让见者伤心闻者落泪,说完了就要跪下磕头。
  众人冷冷的看着,谁也不说话,心里都清楚,他一个头要是磕下去,今后杂务组他就甭混了。
  季成刚也恨极了这小子,那天他听说了叶皓东的事情后,心里想着大不了判个打靶,拉上冯涛那王八蛋做个垫背的,给叶皓东报仇。结果还没等他实施具体的计划,就因为事迹不密,被冯涛先知道了,而这个传递消息的人正是陆天明,随后的事儿就简单了,冯涛设了个局给他下手的机会,陆天明去干部那点炮儿,季成刚被抓了现行,结果本来已经由无期改判二十年的刑罚再度回到无期。
  季成刚终于还是给陆天明留了点面子。他本就是个憨头货,这会儿叶皓东平安回来,陆天明也服软了,他的气也就顺了,想着陆天明今后还得混下去,俩人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他还是决定原谅了陆天明。
  季成刚一把拉起陆天明,狠狠的给了他一大嘴巴,说道:“恨你那会儿吃你的肉的心思都有,但你不仗义,哥们不能跟你画一个等号,算了,就这个嘴巴打一下你那张破嘴,这事儿算揭过去了。”
  陆天明牙都被打掉了,却还没忘记冲着季成刚点头哈腰表示感谢。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这里是黑牢大狱,没人比陆天明这个监狱通更清楚打死管理干部是多大的事情,这种事情都能全须全尾儿的回来,得要多大的托儿?难怪季成刚这厮当初敢放出话说叶皓东有通天的大托儿护着,天塌下下来他都能顶住。季成刚找过他,跟他唠起请他帮忙把冯涛引出来,让他落单儿的事,这小子觉得这是个讨好冯涛的机会,就把季成刚给卖了。现在看到叶皓东在许劭那里嚣张跋扈的样子,这厮还不明白自己抱错了大腿。
  杂务组囚室内,冯涛拉着黄桃木的手,俩人肆无忌惮的坐在一张床上。其他人都恶心的看着,谁也不敢说什么。冯涛可以让许劭这个中队长都给几分面子,其他人谁还敢说他什么。黄桃木自从堂弟被叶皓东变成蔬菜后就跟了冯涛,不就是后门儿嘛,干他那行的,早就不把一张脸当成多宝贵的东西了。这厮这些日子跟着冯涛吃香的喝辣的,晚上陪着冯涛睡觉也渐渐陪出了感觉,现在他除了偶尔还会为这事儿很丢人感到纠结外,多半的时间里,他还有些享受其中呢。
  第三十八章 釜底抽薪弄死你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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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前,黄杨木已经证实脑死亡被医生拔了管子。叶皓东的罪名按正理也应该变为杀人罪,羁押期间犯了这样大的事儿,就算他迟迟没被打靶,但杂务组的人都坚信,叶皓东没有回来的那一天了,他死定了。偏偏世上的事情就没一件是绝对的,叶皓东不仅仅回来了,而且还一天的刑期也没加,全须全尾儿的回来了。
  陆天明低着头回到杂务组,脸上红色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冯涛注意到他的脸,问:“咋搞的?得罪哪个干部了?”
  陆天明不敢撒谎:“叶皓东回来了,我刚接到中队通知,把他送一小队五组了,嘴巴就是他打的。”
  冯涛倒吸了口凉气,皱着眉,有些担心的问:“他回来时什么样?许劭对他的态度咋样?”
  陆天明摇摇头。按照叶皓东的要求没把底告诉他,撒了个小谎:“没注意,我没看见许劭中队长,过去的时候就叶皓东自己在那,一个干部也不在。”
  冯涛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了几圈儿,略微放心:“估计问题不大,这小子是找到什么大托儿了,保住了一条命,给送回来了,哼~只要干部们不尿他,老子照样还能收拾他。”
  每个月的月初时采买日,过去是小队干部的事儿,现在这个活儿归了大杂务冯涛。
  各组人开始填表登记要买的东西,叶皓东回来了,五组钱自然是不缺了,王义军按照叶皓东要求的那样填上了十条玉溪烟,肉罐头一箱,熏烤羊腿四条,及其他等等东西,总计近万元的采购清单。
  晚上的时候,冯涛送来消息,原话:没货!有钱也让你旱着,就是不卖你。
  陆天明传递消息时,眼睛就没离开叶皓东的脸,叶皓东看不出来有多生气,他面无表情的安慰陆天明,告诉他可以回去了,回去后说话要注意。
  陆天明走后,五组囚室内。
  季成刚:“皓东,冯涛这厮必须打掉他,太可恶了,这不是存心挤兑咱们吗。”
  王义军:“收拾他是肯定的,但咱们要弄清楚他的底细,毕竟还有干部在那呢,咱们不知道底细贸然动手,很容易吃大亏,皓东上次的事情就够悬的,你走后,你那个部队里的朋友陈干部把冯涛揍了一顿,听说还把中队办公室给砸了,结果没几天就听说他被调走了,连干部都没能把这小子咋样,咱们要办他难度不小。”
  叶皓东第一次听到陈宏为了自己干的这事儿,心里有点儿暖意流淌,但他并不担心陈宏的未来会受这件事影响,那小子的底子可比他叶皓东厚多了,人家的老爹是军界新星,刚授的少将军衔,破格提拔的第三十八集团军的军长,跺一脚大西北乱晃的人物。这点事儿放在他身上,保不齐调走了还能升官儿呢。
  林旭东也难得发言:“是啊,太欺负人了,不仅你们要求的东西一样也没买回来,就连咱们五组其他人要求他买的东西也没买回来。”
  霍平潮笑道:“你说的其他人可不包括我,我让他买的东西那个扑街的都给买回来了,不过老子不领他情,我跟你们还是一条心的,不上那王八蛋的当,老王想打听他的底细,这事儿我知道啊。”
  叶皓东:“你咋知道的?说说看。”
  霍平潮:“我一个远房叔叔在垦区政法委当书记呢,冯涛的托儿是垦区政法委的卢明秋副书记,他哥冯波常年在西疆做生意,跟卢明秋之间有很密切的关系,这个卢明秋则是许劭的亲舅舅。”
  叶皓东摇摇头:“只有这么多了吗?冯波跟卢明秋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之间有什么权钱交易还是私底下的生意伙伴?”
  霍平潮咬着大舌头尽量用普通话:“我就知道这么多,太具体的你还是找人自己查吧,其实我都觉得你根本就多此一举,凭你那个托儿,你要收拾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叶皓东笑问他:“你说要是他那号人在外面没了依仗,接下来会怎样?我收拾他能管多长时间,等我出去了,这孙子不照样当他的大杂务,照样关起门来当土皇帝,我要办他,就办他个彻底的,先来个釜底抽薪解决了他的靠山,然后再来个引蛇出洞抓住他的把柄,一次就把他弄死,再无翻身的机会!”
  霍平潮惊讶的看着叶皓东,半晌,叹口气,道:“你狠,用我们广东话说你这是打算让他全家横嘎查啊。”就是全家死光光。
  晚饭以后,叶皓东来到中队部。许劭很客气的把他让进里屋。
  许劭:“过来有事儿?”
  叶皓东点头:“是,有事儿想问问你。”
  许劭:“说吧什么事?只要我知道的。”
  叶皓东问:“你舅舅跟冯波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之间是钱的问题还是生意上的往来,我想知道我有没有可能跟你舅舅谈谈生意上的事情或者钱的事情,顺便说一句,我刚在乌城开了一家分店,如果你舅舅感兴趣,咱们之间还是会有很多合作机会和共同语言的,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传下话?”
  许劭吃了一惊,他上次言辞闪烁就是不想叶皓东知道他舅舅的事情,想不到叶皓东这么快就掌握了冯波和舅舅之间的关系。他想了想,答:“我可以回去问问我舅,据我所知他跟冯波之间的确有生意上的往来,好像是我舅妈在通过冯波的渠道往辽省销售西疆的土特产。”
  叶皓东:“你回去帮我问问你舅妈一年能倒腾出多少那玩意,我底下的买卖一年的需求量也不小,而且要是论做生意的渠道,我在整个东北都有渠道,你现在回去就可以告诉你舅舅他们,我愿意以高于冯波拿货价一成的价格无限量的进你舅妈手上的西疆土特产,条件只有一个,让你舅舅从今后别再管那个恶心人的玩意。”
  许劭有些犹豫,以他的年龄,对于这种追求利益背信弃义的事儿多少还有些心里障碍。
  叶皓东继续说道:“这孙子喜欢玩屁股你知道吗?现在号子里被他弄过的小白脸有多少你知道吗?他这么咗下去,到时候出了大事儿,早晚连累你,何若秋在的时候,我曾经配合他打掉了一个叫顾明晨的大杂务,现在这个冯涛的民愤一点儿不比那个顾明晨小,这是我们组今天的采买单子,你看看吧,这孙子一样也没给我买回来,你琢磨琢磨这孙子这样干下去,会不会惹出大乱子来?”
  许劭:“你好像没打算亲手收拾他,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来动他是吗?你说的这些如果有证据请通知我一声,我会给你和其他犯人一个交代。
  叶皓东:“那么恶心个东西也配我动手办他?我要办就办他的后台,撤他的柴火,至于收拾他的事,随你们的便,反正只要这厮没了后台,你们再恶了他,监狱里的犯人们就能把他拆了。”
  第二天中午,许劭的舅舅,垦区政法委副书记卢明秋就赶到了棉厂中队。在监狱的招待室里跟叶皓东面谈了一次。卢明秋开门见山的将自己跟冯波生意往来的规模和具体的分成模式介绍了一遍。叶皓东爽快的履行了之前答应许劭的条件。当着卢明秋的面给在乌城新店主持局面的朱铭裕打了电话,天一阁餐饮住宿连锁集团,今后所需的干果蜜饯,全部从卢明秋老婆的贸易公司进货。当天下午,卢明秋夫妇的贸易公司就接到了天一阁集团总计两百万的订单和定金。这个数额是他们之前跟冯波合作时期一年的交易量。
  解决了卢明秋,冯涛彻底成了没牙的老狼,接下来就该给他下套子了。陆天明主动请缨,叶皓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仅是因为他不信任陆天明,叶皓东认为冯涛这种人根本不必特意给他下套子,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得给自己下绊子。后来的事情果然印证了叶皓东的推测。
  号子里大谱儿的老犯们玩屁股的事情虽然常见,但那是潜规则,上不得台面儿的,真要是被干部抓了现行,电棍别后门里收拾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第三十九章 蒙古大夫专治驴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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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的时候,棉厂中队来了个黑省籍的新犯人,长得面白如玉很有几分兔爷的潜质。这个犯人叫蒋玉生,通奸杀人进来的,通奸的对象是他老爹后娶的小妈,杀的人则是他的亲老子。
  案子发生在两年前,过程很有几分潘金莲毒杀武大郎的意思。
  改革开放以后,蒋玉生的老爹靠着卖瓜子儿起家,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百万富翁,老小子丧偶多年,身边就一个儿子。过去一直因为家里穷而没再续弦,现如今有了条件,于是经人撮合认识了一个叫林双豆的漂亮女子,一个有钱无貌,一个有貌无钱,俩人凑一块儿正好互补,一拍即合下没用一个月就领了证结了婚。
  结婚后林双豆本以为从此掉进金山堆里,享不尽的富贵。想不到结婚后才发现这个老蒋头不仅为人吝啬无比,而且嫉妒心极强,在生活方面也往往力不从心。林双豆跟他结婚半年,钱她管不着,基本靠跟老蒋头一点一点要着花,平日里还不许她跟其他男人讲话,否则一经发现,轻则一顿臭骂,重则就是一顿暴打。
  这种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让林双豆终于忍无可忍,她本打算就此跟老蒋头离婚,但一想到自己年纪轻轻的大姑娘就这样白白便宜了老东西半年多,她又觉得心有不甘,于是下狠心勾搭上了正值青春年少的老蒋的儿子蒋玉生。接下来就是奸夫淫妇为了能够天长日久长相厮守,决心解决掉最大障碍老蒋头。林双豆是个很有主见也很有几分果断的女人。在跟蒋玉生偷偷商定下毒除掉老蒋头后,她先指使蒋玉生偷偷买了敌敌畏,而林双豆则趁着老蒋头一次发烧吃药的机会,上演了一出武大郎服毒的戏码。
  天网恢恢,老百姓犯了罪总是疏而不漏的,林双豆在案发后承认了全部罪过后服毒自杀了,蒋玉生这小子则因为是从犯,当时还未满十八周岁,保住了条命给判了十五年。
  叶皓东在看见蒋玉生第一眼起就断定收拾冯涛的机会来了。
  冯涛最近老实了很多,虽然中队方面没把他大杂务的职务给拿下,但他哥哥冯波已经把跟卢明秋之间的关系断了的事情告诉他了。叶皓东的回归,再联系到卢明秋跟他哥断了生意往来,一系列的事情让这老小子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他现在早没了当日的嚣张,更多的时候这家伙选择了夹起尾巴做人,躲叶皓东他们一伙远远的。想着,只要不被叶皓东抓住小辫子,充其量也就是挨几顿揍,受点儿气,挨过叶皓东刑期满了,自己就继续当这号子里的狱霸了。
  冯涛从八三年大收捕进来到现在已经十六年,他的性取向早已扭曲的彻彻底底,一贯嚣张霸道惯了,从来都是想跟谁玩玩就跟谁玩玩。现如今,受到叶皓东压制,他不仅不敢随便欺负其他号子里的犯人,就连他一直以来的‘贴身伙伴’黄桃木他都不敢沾了,生怕叶皓东在他身边埋了眼线等着收拾他的机会,给他抓个现行。
  有句话叫:只要是猫儿就难免忍不住偷腥儿。
  蒋玉生的到来很快就引起了冯涛的关注。这小子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些。至于说到底有多‘漂亮’,请参照现如今盛行的各种选秀节目里那些花样美男中最‘靓丽’的那几个。总之,自从蒋玉生来到这儿以后,冯涛这个老玻璃就没一天不是魂不守舍的惦记着那小子。
  八月十五这一天,全体犯人放假一天,包饺子改善伙食。杂务组的黑省犯人老魏向冯涛请假,原因是他新来的老乡蒋玉生找他有事儿。冯涛心中一动,问了句:什么事?老魏答:他前两天跟我说棉厂里的活儿太毁手了,托我给弄点护手霜,我给他送去。冯涛又问:就你们两个人知道的事儿?他在哪等你?老魏答:没错儿,这东西在这属于违禁品,也就是咱们这几个杂务能弄到,我交代他了别让别人知道,他现在应该已经在粮库那边等我了,组长你要没什么事儿我就过去了。冯涛眼睛转了转,仔细察言观色一番后,道:你等一等,包饺子呢,就属你干这个最麻利,你把护手霜给我,顺便再把我那瓶儿没用的搽脸的递我,我替你给他送去。
  粮库的外间屋炕上,蒋玉生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冯涛狗熊一样的体格推进屋抱上炕,老家伙盼这一天有日子了,一朝得手,猴急的伸手就往下拽蒋玉生的裤子。
  叶皓东看似无意的和许劭等几个中队干部恰巧要去食堂吃饭,经过这里的时候正看见冯涛连推带抱的把蒋玉生弄进屋子。
  几个人谁也没吱声,寒着脸,无声的从房子后面转到门前,静静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儿。
  炕上,冯涛识途老马,没折腾几下就得偿所愿了。蒋玉生秋菊受痛,忍不住尖嚎出声。许劭忍无可忍,抬起腿一脚把门踢开,带着人闯了进去,叶皓东抱着膀子冷笑着在门口往里看。
  炕上光着屁股的两个人反应各异,蒋玉生哭的梨花带雨,见到有人进来,‘娇呼’一声就要用头撞墙。一个干部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把他踢了个跟头。踩上去把他铐了起来。冯涛懊恼悔恨的看着门口嘴角挂着嘲弄的笑意的叶皓东,心里边儿全明白了。叶皓东这招儿顺水推舟玩的无迹可寻,表面看起来一切全是自己找的。
  许劭出门的时候被叶皓东拽住,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们?许劭很自信的一笑:包你满意,我们不仅会让他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且还会让他知道蒙古大夫专治驴的病!
  问询室内,蒋玉生将事情的全部过程交代了一遍,整件事看起来真的是巧合发生的偶发事件,蒋玉生因为受不了棉田里的活儿,托了老魏给弄一小盒护手霜,约定了在库房门前交货,结果老魏没来,冯涛倒来了,一上来就一边儿说要送给丫护肤的东西,一边儿要丫陪着乐呵乐呵,接下来干部们就到了。
  老魏很快被传唤过来,他实话实说交代了自己私自给犯人购买违禁品护手霜的事实,并一再表示自己这是第一次干这事儿,并且还反复强调了蒋玉生跟自己说起他要这东西的确是为了保护手,绝不是为了吞服对抗改造。他说来说去也没说到重点,看起来整件事已经确凿无疑是一起偶然发生的,无期重刑犯在服刑期间鸡1奸新犯人案件。老魏被罚了一天的小号,带下去执行了,接下来就轮到了冯涛了。
  冯涛的嘴巴不是一般的硬,尽管已经知道整件事叶皓东做的无迹可寻,可这家伙依旧没忘了胡乱攀咬叶皓东。“报告政府,这件事儿绝对是叶皓东陷害我安排的毒计,那小子是被他收买来勾引我的,老魏也是受了他指使,把我骗到那去的,他们合起伙儿来就是为了收拾我,其原因还不是因为我帮着政府管理他们,阻止了他们许多次违规违纪的事情。”
  许劭冷冷的看着他在那满嘴胡沁,问:“一盒玉溪五十,一瓶罐头三十,买两瓶还得孝敬你一瓶,你背着我干的那些埋汰事儿以为我全不知道?这些也是叶皓东陷害你安排的?你那个埋汰玩意弄进蒋玉生屁股里这事儿也是叶皓东陷害你的?都他妈的被我抓了现行了,你还敢满嘴胡说八道胡乱攀咬,我看你这十六年的苦窑是白蹲了,今儿就让你知道知道蒙古大夫是专治驴的病的。”
  土飞机,后门别棍,指天画地,杠上开花,下山挑水,虽然没有老虎凳辣椒水,狱警们的手段依旧足以让冯涛变身成为蒲志高。惨嚎声中,这小子把以往干过的坏事倒了个干净,就连当年他被捕时没交代清楚的问题都撂了。收拾他的时候,许劭找到叶皓东,问:“不去看看我们咋整治冯涛?”叶皓东正在大锅边煮饺子,许劭突然到来,让各组其他煮饺子的犯人都紧张站成一排,全吃惊的看着很没礼貌的叶皓东。
  叶皓东从容的将手里的凉水浇进沸腾的锅里,锅里边翻滚的饺子和滚沸的水顿时安静下来。叶皓东拍拍手,笑道:“你都说了蒙古大夫专治驴的病,我琢磨他冯涛还没驴子硬挺吧,去看他干什么?出气儿?他自作孽不可活关我屁事,他那是罪有应得,整件事我没特意安排谁对付他,全是他自找的,你根本就问不着我,不过我倒不介意特别关注一下这件事你们处理的公正与否,那个叫蒋玉生的娃被那孙子欺负的太惨了,你们应该把那孙子干过的坏事全揪出来,给这号子里被他欺负过的所有人出口气!”
  第四十章 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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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涛最终的处理结果是中队将‘审讯’结果上报到垦区法院,垦区很重视,为此还专门翻出了冯涛当年进来时的案底子,把这厮新帐老账一块儿清算了一遍,最终的结果不出大伙儿预料,靶场打靶的干活!至此,叶皓东算是实现了对霍平潮说过的让冯涛彻底去根儿的话。
  冯涛的事情结束后,接着是季成刚误判减刑的事,同时还有金荣哲的事,季成刚受冯涛陷害被加了刑,金荣哲却是因为对抗干部管理,直接被转送到了疆北的砖厂支队服刑,那儿是真正的苦窑,尽管叶皓东一直没说什么,但其实他从未忘记那个沉默勇敢的高丽棒子。
  十月中旬,棉厂中队后库发生一起火灾,一小队五组犯人季成刚奋不顾身冲进火海,及时的抢救出后库内堆放的重要物资,并且在扑灭初起火灾中表现英勇,全身百分之三十五的皮肤中度烧伤,为此垦区法院特决定给该犯人记大功一次,奖励工分八千分,刑期为此由原来的二十年减免为八年。
  十月末的时候,金荣哲也从北疆砖厂支队调回了棉厂中队,五组的人都纷纷兴奋的围着他,听他讲那边的情况。“全是铁家伙,自重五百斤,我的思密达呀,一千斤都拐弯!一人定额是八十车,你们是没看见那罪受的,近的坯道那算是抄着了,摊上远的坯道那受的罪可就大了,道是土道,要是赶上雨天过后,就算彻底崴泥,惟一不错的地方,就是随便吃,就是菜里连一星儿的油花儿都没有,号子里全是老燕京油子,一个比一个坏主意多,把我可收拾惨了,那帮人主要是嘴巴一个比一个厉害,反正让你吃了亏最终还落一没理,要说起来这疆北可比疆南难混多了,这次回来,我是彻底服了,老老实实绝不乱说乱动,坚决服从改造。”叶皓东看着滔滔不绝的金荣哲,心里一阵阵好奇,到底是什么环境和什么人能把那个曾经是沉默代言人的小高丽棒子变的这么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