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珩接着说道，“进了屋，我就躺在了床上，就见她自己服了药，又在身上涂抹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那东西有一股子气息，闻了之后让人心思浮动，我大概可以猜出她的意思。于是便让她去给我倒水，趁此之际，我把李青找来代替我，我便去沐浴了。”
  “因为房中熄灭了灯火，所以，桑枝一直不知道是我……一股只顾着往我的身上扑……”李青心扑通通跳的厉害，也不知道她身上用了什么东西，让他气血翻腾的，差点就直接破了戒了。
  卫灵犀当时也只是弄明白了这些情况而已，还没有来及细问，就听说是风雅堂附近走水了。
  萧珩第一时间便出去查看情况，留她在屋里继续审问。
  桑枝 不管她怎么说，就是不肯开口，只是一味的求饶让她放过她。
  可巧，这老夫人等人灭了火，就直接奔着风雅堂过来了。
  这巧合多了，那就不是巧合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加上贾姨娘的提醒，卫灵犀在脑海里已经形成了一个推论，只等着从大夫人的口中套话，来验证自己的想法了。
  果然，大夫人慌张的险些露出马脚。
  这让她非常确定，大夫人就是那个指使桑枝爬床的人，目的就是要给萧珩纳妾，故意给她这个正妻上眼药，找麻烦！
  如今这萧府里的人都去看杂戏了，卫灵犀让人把桑枝再次带了过来，她要亲自审问她。
  “夫人，时候不早了，不如早点歇息了，明天再问也不迟。”萧珩虽然不醉，但是今晚喝了不少酒，这头脑和胃里并不是很舒服。
  “夫君，你先去休息吧，这儿就交给我了。”卫灵犀知道萧珩喝了不少酒，她对金蕊说道，“你去厨房里准备一碗解酒汤给九爷。”
  “是，小姐。”
  “那就有劳夫人了。”萧珩说完起身要走，刚刚走到半路上，他停住了脚步，又折了回来。
  “怎么又回来了?”
  只见他俯身，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对着她的朱唇深深吻了下去，半晌，他起身，低醇的声音如同陈年老酒一般馥郁醉人：“夫人，我有夫人足矣，断无纳妾之意。”
  烛光下，他的眼神深邃，透着几分深情，看得卫灵犀一阵脸红，心中涌起了丝丝甜蜜之意:“夫君快去罢，我知晓你心中之意了。”
  萧珩满意地离去。
  “银蕊，关门。”卫灵犀冷下脸，目光落在地上瑟瑟发抖，头都不太敢抬起来的桑枝，她淡声道，“桑枝，我再给你一个选择。要么，明日收拾东西我找个牙婆把你给卖了，换几辆银钱回来。要么，你实话实说，我给你预备另外一条后路。这条路，不单单满足你的愿望，还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桑枝闻言，猛然抬起头来：“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要挑挑拣拣？”卫灵犀眉梢一挑。
  “不，不敢。”桑枝仔细思索了卫灵犀的话，权衡了一番，她选择了后者，若是真的被卖了，八成是要进青楼的，她可不要进那腌臜之地，被千人乘万人骑，“夫人，我说，我都说。”
  桑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包括大夫人是如何吩咐她做的那些事，以及薛妈专门请了老鸨子教她风月之术。
  卫灵犀气得是咬牙切齿的。
  这大夫人为了对付她还真是煞费心思呢。
  既然，她不仁，那别怪她不义。
  前世今生她受的委屈，她统统都要还给大夫人。大夫人欠下的债，也是时候该了一了了。
  “所以，那两包药粉是？”卫灵犀问她。
  “一包药粉是助孕之物，女子服下之后，便可以在短时间内怀上孩子 。如果幸运的话，一次就中。”所以，她服下的药物就是那助孕的药物，目的就是一次怀孕，等她有了萧珩的孩子，她就可以成为妾。
  “另一包呢？”
  “另一包涂在身上可以让男子动情，抵挡不住女人的诱惑……”
  卫灵犀明白了。
  她向后靠在了软塌之上，微微闭了闭眼睛，很快，一个主意就在脑海里形成了。
  “很好。”她嘴角一扬，对桑枝说道，“你先下去吧，暂且留下。”
  “夫人不卖我了？”
  “不卖了，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卫灵犀笑着说道。
  桑枝虽然不知道什么，但是，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比被卖进青楼强多了。
  她磕头，千恩万谢了九夫人这才离开。
  “小姐，这桑枝坏透了，你就打算这么留下她？”银蕊担心小姐心软，怕她给自己埋下祸患，“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万一这桑枝以后还敢……”
  卫灵犀抬了抬手，笑道：“不会的，你放心吧。银蕊，你小姐我明白一件事，对敌人的宽容，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已经有主意了，你就等着瞧吧。”
  见小姐心里有谱，桑枝也就放心了。
  “你现在去请贾姨娘过来，千万不要惊动任何人！速去，速回。”卫灵犀吩咐道，“我与她有要紧事要商量。”
  第85章 叫了四次水
  银蕊去请贾姨娘的时候，她都已经卸了妆，准备休息了。
  听伺候她的下人说，九夫人房里的大丫鬟银蕊过来了，她感到很是纳闷，不过她还是重新梳妆，让下人把银蕊请了进来。
  “姨娘，我们小姐请您过去一趟，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银蕊恭敬客气地询问。
  贾姨娘入府也这么多年了，她虽是正常萧梁的妾室，但是这地位不不如府里的这些夫人们高的，其他房里的夫人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命令她的，从来没有问她是不是方便。
  唯独待她不同的人便是九夫人。
  不过，也或许是因为今晚她提醒了九夫人，所以九夫人对她心存感激也说不定。
  “方便。”
  “那辛苦姨娘随我走一趟吧。”
  “好。”
  路上，贾姨娘一直寻思着九夫人这么晚了突然找她什么事，于是，便忍不住问道:“你家夫人这么晚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确实是要紧事。但是我不知道夫人说的要紧事是什么，姨娘不用担心，等到了之后便知道了。”银蕊在前方挑着灯笼引路，时不时回过头来提醒一声，“姨娘小心。”
  尽管，银蕊已经十分小心了，可谁也没想到在半路上竟然撞见了大夫人房里的丫鬟玉珠。
  那丫鬟只是同贾姨娘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去了。
  很快到了风雅堂，卫灵犀已经等候多时了，她将贾姨娘请入房中，命人奉茶，随后与她攀谈了起来。
  而玉珠回到大夫人身边之时，把刚才路上遇见的情况同大夫人说了：“夫人，刚才经过园子的时候，奴婢看见九夫人身边大丫鬟银蕊引着贾姨娘往风雅堂的方向去了，不知道是何事？”
  “哦？”大夫人的眼眸眯了起来，“她们两个怎么搅和到了一起？”
  薛妈提醒她：“夫人，这贾姨娘要好好提防，可千万别让她和九夫人串通一气了，合起伙来对付夫人。”
  大夫人一拍桌子，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她敢！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夜，深了。
  贾姨娘才从风雅堂里出来，她环顾一下四周无人，这才匆忙得带着贴身的丫鬟回了住处。
  彼时，大夫人早已经睡下了。
  ……
  翌日。
  贾姨娘正在用早餐，薛妈就过来请她了：“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等她来到正房的时候，只见大夫人正斜倚在软塌之上半阖着眼睛，在她的塌边，丫鬟玉珠半跪着正给她捶腿。
  “贾姨娘，昨晚听说你去了风雅堂？你什么时候和那九夫人打得火热了？”大夫人开门见山的问她。
  贾姨娘低垂着眉眼，一副温顺可拿捏的样子：“回夫人，昨晚寿宴上我捡到了一根钗子，昨晚上九夫人打发银蕊来寻。因九夫人的刺绣功夫属实出色，我想着跟她讨教讨教，给老爷和夫人各做一双鞋子。这么多年，我能够拿出手的东西也只有这些了，还希望夫人不要嫌弃。”
  “当真？”大夫人抬了抬眼皮。
  “当真！”贾姨娘解释道，“我与九夫人今晚也是第一次见面，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妾室，那九夫人怎么能看得上我呢？更不存在夫人口中所说的打得火热的这种情况！”
  “最好是这样。”大夫人冷哼一声，“记住你的身份，干你该干的事情，少给我惹事生非，否则，有你好日子过。”
  “不敢。”贾姨娘急忙说道。
  “去吧。”
  贾姨娘一走，大夫人便问薛妈：“看出什么了没有？”
  薛妈摇头：“没有，感觉不像是在说谎。”
  “我觉得也是。那卫灵犀宁可嫁给大她十岁的老久九，也不愿意给萧子煊做妾，可见她心里也是瞧不起做妾之人。”大夫人说完，翻了个身，把后背露了出来：“来，给我捏捏背，昨晚上老爷留宿折腾了半宿，我累的很。”
  薛妈会意一笑：“好。”
  随后，她对玉珠说道：“你下去吧，这儿有我伺候夫人。”
  玉珠听了命令，退了出去。
  等玉珠一走，薛妈就问夫人：“昨晚夫人可满意了？”
  大夫人三十多岁将近四十，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需求不可谓不大：“哎，不能说满足，只能说勉强。这老爷一身的劲都用到那贾姨娘的身上了……我这长时间的空着房，老爷突然来一次，下得那点雨，怎么能够湿透干旱已久的土地呢？”
  但是在丫鬟们的面前，她还得维持自己那可笑的颜面，只能说是昨晚折腾的太凶。
  薛妈叹了口气，只能换个角度安慰她：“那贾姨娘房里就算是老爷去的多又如何？她还不是一个孩子都没有？她的生死都在夫人的一念之间，还不是靠夫人拿捏？”
  “你说的没错。”大夫人这心里才舒坦了一些，“我都是当婆婆的人了，要是再去计较床上那点事太掉架子了。”
  “夫人说的是。”
  贾姨娘从大夫人房里出来，回自己房间的路上，遇上了刚刚退朝回来的萧梁。
  她想起了昨晚卫灵犀的话，笑着上前喊道：“老爷回来了！”
  “嗯。”萧梁见贾姨娘今日里穿了一袭葱绿色的襦裙，脸上略施粉黛，看起来清爽极了，竟然有种年轻时的韵味，“今日的装扮很美。”
  贾姨娘笑着上前：“谢谢老爷。夫人就在房里歇息呢，老爷赶紧回去吧。”
  萧梁见贾姨娘又把他往夫人房里推，心中有些不悦，眼见着她擦肩而过之时，自己的小手指被她勾了勾，一个纸团子塞进了手心。
  他心中了然，背过身去，低头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迹：“今晚我有宝贝要献给老爷。”
  萧梁唇角牵起一丝笑容，阔步走向了房中。
  当晚，萧梁便去了贾姨娘的房里歇下了。
  这一个晚上，萧梁一连叫了四次水。
  这一晚上厨房里都备着温水，丫鬟们也不得休息，免得老爷开口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