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普哈尔斯的礼物
  火烛摇曳,烛芯逐渐弯曲,被烧成了飞灰,冒出了一缕黑烟。
  芙蕾雅坐在正座,一手拿着一个装着血液的杯子,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有节奏拍打着扶手。她的身后站着来自纳德玛家族的茵娜,安静地站在芙蕾雅身后,仿佛是一个侍女。
  而整个房间内中央,则是一口水晶棺材,里面正是昏迷的莫莱雪,印堂发黑,一缕黑气散发。
  除了芙蕾雅外,座位上还有伊菲克特,这个老吸血鬼此刻闭着眼,沉默不语。
  而普哈尔斯这一个肉块也在此,不过这一次芙蕾雅似乎没给他准备任何食物,这让他很不耐烦,坐立不安,蠕动着焦躁的腐肉。
  芙蕾雅敲着扶手,突然间有了一丝悸动,动作立刻停了下来,眼睛微眯。而伊菲克特和普哈尔斯都将目光锁定到了芙蕾雅的身上。
  “芙蕾雅女士,出了什么问题吗?”伊菲克特疑惑地询问道。
  芙蕾雅摊开手掌,一些蓝色的魔法光屏闪过,仔细确认无误后,挥了挥手,将这些魔法能量扇开,回答道:“无关紧要,只是我在林德身上做的标记消失了。”
  “这意味着什么?”普哈尔斯忍不住问道。
  “这意味着他主动破除了我的标记,或者……”芙蕾雅满不在乎地说道,“死了~”
  “看来您在这家伙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啊。”伊菲克特讥讽道。
  芙蕾雅显然听出来了伊菲克特话里的含义,不悦地回答道:“那是阿诺德的愚蠢造成的。”
  伊菲克特就对林德的身份起疑,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说了。
  “其实我觉得林德这小子还好玩的,芙蕾雅,我觉得你不应该丢下他。”普哈尔斯抱怨道。
  普哈尔斯话音刚落,伊菲克特和芙蕾雅都冷眼瞪了过去,最后芙蕾雅解释道:“阿诺德只是让我别杀他,可没说不让我扔了他!”
  普哈尔斯一听更不爽了,埋怨道:“瞪什么瞪,我和他在一起比和你们这群假意高贵的肮脏吸血鬼舒服多了。哪怕他不是阿诺德选择的人,也可以拿给我当玩物嘛!”
  说着,普哈尔斯指着一旁的茵娜说道,“连这种唯唯诺诺,胆怯如鼠的妮子你们都要,就不能留下林德吗?”
  芙蕾雅沉默了,只是看着中间棺材里的莫莱雪,最后说道:“就像当初我阻止林德靠近莫莱雪一样,我现在只是在预防莫莱雪靠近林德,我只希望他足够聪明,别再回来。”
  “切!别人的事要你管?”普哈尔斯愤慨不已,抱怨道。
  “罗塞尔亲王的子嗣,不能随随便便选择一个低劣的家伙苟合,一点苗头也不许!”芙蕾雅格外霸道,威严十足,普哈尔斯撇了撇自己的嘴,不再说话。
  一时间,房间内再次安静了下来,无人说话,芙蕾雅再次闭上了眼睛,安静地等待。
  “哈哈哈,芙蕾雅侯爵,何故发这么大的火啊!”
  瓦格纳这时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一个包裹,看上去还很重。瓦格纳闭着眼,微微鞠了一躬行礼,就很自然坐到了伊菲克特旁边。至于普哈尔斯,失去了林德,他现在又是独自一块肉,失落地坐在另一边。
  除了林德,不会有愿意亲近自己的家伙了,普哈尔斯是这样认为的。
  “我们等了你很久了,瓦格纳侯爵。”芙蕾雅不满地说道。
  瓦格纳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将包裹解开了,一颗头颅出现在了桌子上,不过,芙蕾雅等人都不认识。
  伊菲克特询问道:“这是谁?”
  瓦格纳却随手将这个脑袋扔到了普哈尔斯的桌子上,笑道:“礼物!”
  嘭的一声,落在了普哈尔斯的身前。
  普哈尔斯差一点感动得哭了,第一次有人给他送礼物,看着这个脑袋有点下不去口,即使因为感动,又是因为这个脑袋的主人似乎死得很不安详,双眼瞪得溜圆。
  “什么狗屁白银骑士欧恩来着,林德送给你的。”瓦格纳挤了挤眉毛,笑着说道。
  “好好,我就说林德比你们好吧?”普哈尔斯颤抖地手摩挲了一下这颗头颅,然后一口咬了下去,脑浆四溅。
  “啊!”茵娜吓得后退了几步,不敢看这血腥的场景。
  芙蕾雅也蹙眉表示不悦,微怒地质问道:“瓦格纳,你该不会来晚了这么久就是给普哈尔斯准备一颗头颅吧!”
  “当然不是!”瓦格纳立刻否认道,“我还把林德宰了。”
  “什么!”普哈尔斯蹭的一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芙蕾雅冷漠地扫了一眼普哈尔斯,很是厌恶。
  而伊菲克特开口说道:“我们这里面还有蠢货,请不要开这种玩笑,瓦格纳侯爵。”
  瓦格纳感叹道:“我就说这种谎言你们不会信,除了普哈尔斯,但林德这小子很倔强,非要我这样说。”
  “什么叫除了我!”普哈尔斯相当不悦,坐了下去再次啃起骨头来。
  芙蕾雅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棺材里的莫莱雪,最后说道:“我们就当他真的已经死了吧!”
  众人仿佛默认一般,点了点头,反而是疯狂啃食的普哈尔斯再次糊涂了,怎么一会儿玩笑一会儿又是真死了。
  “结果呢?”芙蕾雅向瓦格纳问道。
  而瓦格纳随即掏出了一个散发着浓郁血气的红色血符,除了普哈尔斯这样一个怪物不为所动,在场的所有清醒的吸血鬼无一不为之凝神。
  “罗塞尔……”芙蕾雅炽热的目光注视着这块血符,就连伊菲克特眼中都充斥着贪婪。
  好在瓦格纳依旧十分冷静,轻咳了一声。
  芙蕾雅回过神来,问道:“你解开了阿诺德的封印?”
  “不是我,是林德。”瓦格纳笑着说道。
  听到林德,普哈尔斯抬起头,认真的聆听这唯一的知己的消息。
  “我找到他的时候,血符已经被破开了封印。不过他已经快死了,正是被这个家伙所伤。”瓦格纳指着普哈尔斯桌子上的脑袋,解释道,“血符吊着他的一条命。”
  而普哈尔斯怒意满满,觉得这个原本美味脑袋更多了一丝快意,疯狂啃咬起来。
  “他同意了?”芙蕾雅问道。
  “至少,他不会再回来了。”瓦格纳笃定地说道,“他没有选择的余地,美丽的芙蕾雅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