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你什么?”
  “我回去——怎么跟母亲说啊?”
  “你别管,让你哥自己说吧。”公输垣在旁边帮忙出主意。“又不是你要娶媳妇了,你着急什么?”
  “也是——那你告诉我,天都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宋氏突然间倒塌?为什么宋孤独那样的人物也会战死?为什么你回来了,我哥还没有回来?还有,为什么你回来了,还要故意向我们隐瞒曾去过天都的事实?”
  公输垣轻轻叹了口气,心想,陆天语果然长大了,自己故意隐藏行踪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
  可是,李牧羊和他说过,回去之后不要让人知道他曾去过天都,更不要让他的家人知道天都城发生的事情——
  他想隐瞒天都城发生的那些恶心事?还是说——他也没有想好怎么和父母家人解释?
  “我肚子痛,先上趟厕所。”胖子的身体连续几个翻滚,就像是一只受惊的肥兔子,很快就消失在陆天语的眼帘。
  “哎——”陆天语出声想喊,公输垣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看着公输垣逃跑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想着:“天都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避之如蛇蝎??”
  陆天语回家城主府,正在廊沿下等候的母亲公孙瑜对着他招了招手,问道:“天语,问出什么了吗?”
  “母亲,他遮遮掩掩的,没有一句实话。”陆天语有些气愤的说道。
  “牧羊到底在天都经历了什么?为何不让我们知道呢?公输回来了,为何他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儿行千里母担忧。公孙瑜知道李牧羊的身份,也知道他此番出去要做的是什么事情。
  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就没有一刹那是能够安心的。
  在自己的孩子没有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吃一顿美食睡一个好觉的。
  李牧羊在外面危险重重,她们这些人在风城也同样的心力憔悴。
  “母亲,大哥应该不会有事——若是有事的话,消息不早就传回来了吗?父母现在掌控风城大军,更是往天都城派遣了无数细作——只要稍有消息,便会以蜂鸟传递回来。不会有失。现在没有消息传回来,那就证明大哥还安全着。”
  公孙瑜点了点头,说道:“希望如此。”
  “母亲——”陆天语欲言又止的模样。
  “嗯?”
  “大哥——”
  “大哥怎么了?”
  “他在天都——好像又给我抢了两个嫂子——”
  “又抢了——什么?”
  “嫂子。”陆天语知道这样的消息才能够转移母亲的视线,能够让她从对大哥的担忧之中稍微的放松一些。这一段时间,眼见着的清瘦下去,眼窝深陷,再这样下去,怕是大哥还没有回来,母亲的身体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崔家的小心姐姐和宋家的晨曦姐姐——”
  “还有孔雀王朝的千度公主——这可如何是好?”虽然嘴上说着“如何是好”的话,但是公孙瑜却眼眶泛红,喜极而泣,说道:“难道说这就是否极泰来——你哥哥他终于得到神明庇护了?”
  “——”
  第七百七十三章 女人骗人!
  轰——
  轰——
  轰——
  巨大的声响不断的传来,就像是有一只巨锺在拼命的敲打着一面牛皮大鼓。
  巨锺如擎天之柱,大鼓如大海汪洋。
  每一声都惊天动天,每一锺都让人胆颤心惊。
  怒江江底,阴阳之间。
  在这不为世人所知的地方,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攻防战。
  巨石之上,盘坐着一个身穿星空战袍的老妪,身体干瘪,枯瘦如柴。脸色蜡黄,眼神浑浊带着密集的血丝。看起来与普通老人无二,与她身上那套传说中只有两套的星空战袍极为不搭。
  她的全身被银光笼罩,双手前伸,两团银色的光柱仿若实体,朝着那前面不远处的阴阳门延伸过去,银色光华不停的在加固那黑色大门。
  老妪旁边,坐着一个紫发少女。
  身材高挑,容貌治丽,有着蛊惑人心的美丽,也同样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
  她穿着星空学院的白色星云袍,衣服一尘不染,就像是每天都会清洗过一遍。和老妪身上那件已经变成土黄色的星空战袍相比要洁净耀眼无数倍。
  她的双手捏起印诀,一颗青色的珠子悬浮在头顶。从那颗珠子上释放出一股又一股庞大的红色真元,修复着那不停凝固又不停被锺打出裂缝的阴阳门。
  这一老一小看起来都非常的用心用力。
  初至之时,阴阳门上面只是多了一些细小的裂缝,她和星空学院的这位长者只需要时不时的挥洒一些灵气将其弥补便可。
  这一段时间魔族那边改变了攻势,以前是一群魔族日日夜夜不停的敲打,虽然能够给阴阳门带来伤痕,但是他们在这边很容易就可以修复了。
  现在,他们换来一个天生大力的持锺大将,那每一锺子下来,阴阳门都有一种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崩裂消失的可能性。
  倘若这道阴阳门消失了,那生活在结界对面的魔族大军便可以长驱直入,从怒江登岸,然后席卷整个花语平原。
  倘若这数之不清的兆亿三眼魔族进入了平坦辽阔的花语平原,那么,以他们强大的生存能力和繁衍能力,以及吞噬和夺舍的能力,怕是人族浩劫即至,再难将他们给赶至魔域。
  “回去吧。”老妪手上的渡气动作不停,出声对旁边的紫发少女说道:“回星空学院,告诉太叔永生,局势有变,阴阳门恐怕难以支撑——让他迅速联络神州九国,派遣各国强者前来镇守结界。”
  “我若是走了——”紫发少女眉头微皱,就是皱起眉毛的时候也是那么的好看,给人风情万种的感觉。“你一人如何镇守这阴阳门?怕是很快就要被那对面的三眼魔族把结界打破——”
  女孩子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而且所说的话对老妪也很没有信心,但是,老妪却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她知道,这个女孩子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凤一族,是凤凰族遗留在这个位面世界唯一的血脉——
  别说是她了,就是太叔永生在她面前怕是也摆不起星空学院院长的架子。
  “这一次破门的怕是魔族的大祭祀,也有可能是魔族的那个魔主亲自出手——至不济也是魔族十八将之一——”因为长年镇守阴阳界,所以并不知道魔族排名第四的魔将无眼已经死在了李牧羊的手上。“万年以来,阴阳门被他们不停的锺打敲击,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人族这边又多生懈怠,致使他们反而占据上风——若是这次仍然不能够引起神州九国的注意的话,怕是魔族就当真要破壁而入了——”
  顿了顿,那老妪又嘶声说道:“万年以来,也不曾听说有龙族凤血降临入世——现在你和那小子都同时入世,占据人形,或许,这也是冥冥自中自有天意——”
  “若是我说的话院长不信呢?”
  “那就报出你神凤一族的身份——当然,以那个老家伙的眼光,怕是早就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他心里藏着的东西多着呢——魔族只有一个魔主,人族却有神州九国,王不一,心不齐,怕是不好统一。或许,也只有太叔永生能够说服他们齐力抗魔。”
  “你和院长——”
  “同为星空学子,他是我的师兄——和你与那李牧羊一样。”
  “你们——”
  “爱过。”
  “——”
  “快去吧。和整个人族的生死存亡相比,我们这点儿情情爱爱的算得上什么事?一旦人族毁灭,怕是连说故事和听故事的人都找不着了——”
  紫发少女倒也干脆,立即收起凤凰之心,从那石头之上跃了起来。
  “那我——走了。”紫发少女说道。
  老妪的视线仍然注视着那道通体漆黑的阴阳门,却出声对着紫发少女说道:“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家伙经历了什么,你说骗过他——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也曾经骗过太叔永生呢——哪有女人不骗人的?”
  “不过,倘若人族有危,还请你能够亲自前去请他出手相救——我知道人族欠他良多,但是这是人龙两族的事情,我想人族也终究会还他一个公道——龙凤呈祥,这场浩劫的生脉,怕是就握在你们俩人之手。”
  紫发少女点了点头。
  转身欲走,却又停步:“你骗过院长什么?”
  老妪神情一滞,良久,才轻声说道:“等你下次归来,我再说与你听——”
  紫发少女再不多言,身体化作一只全身浴火的凤鸟,一声长鸣之后,身体便朝着那高空之上急冲而去。
  砰——
  火鸟冲出江面,翱翔长空。
  怒江之上,波涛翻滚,红浪滔天。
  第七百七十四章 情绪失控!
  风城朝雨浥轻尘庭院青青柳色新。
  城主府邸,一身黑色劲装的李岩正在练枪。李岩不懂别的功法,自小学的便是陆氏的《天王枪法》。
  他学的不精,就连勉强自保都做不到。在武道一途,他实在不如自己的儿子李牧羊,甚至就连自己的女儿也不如。
  可是,他却非常满足自己所处的生活,所拥有的一切。
  假如没有天都城的那场变故的话,对于这个老实勤肯的中年男人来说,那便是他的“人生巅峰”状态了。
  一套中规中矩的《天王枪法》耍完之后,李岩收枪进屋,看到桌子上的食物,脸色大变,说道:“又是疙瘩汤?”
  罗琦端着几样小菜从厨房出来,笑着说道:“儿子最喜欢吃的——”
  “我们连续吃了多久疙瘩汤了?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自从牧羊上次回来后离开,我们的早饭就没有变过了吧?”
  罗琦大眼一瞪,怒道:“不乐意啊?不吃自己做去。”
  “没有没有——”李岩连忙否认,说道:“我就是想和夫人商量一下,咱们能不能换一下早食——隔天吃一顿也行。”
  罗琦眼眶突然间就红了,悲声说道:“可怜我们家牧羊,也不知道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每天早晨有没有疙瘩汤吃——”
  “他要是每天起床吃疙瘩汤,怕是早就吃腻烦了——”
  “你说什么?”
  “什么?我没有说什么啊。”
  罗琦又抹了把眼泪,狠狠地说道:“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儿子在外面生死不知,你却在家里和我叫劲儿一餐早食——你这当爹的还有心吗?”
  “我——”李岩哑口无言。心想,我只是想要早饭变个样,不要一年到头吃疙瘩,怎么就变成我不关心儿子死活了?我担心的没日没夜睡不着觉的时候,不还是你劝我让我想开一些儿子一定会在某个地方好吃好喝的活着嘛。
  看到妻子眼角的泪水,李岩心也软了,上前轻轻的拍着罗琦的肩膀,说道:“你说不让我瞎想,你不也总是瞎想?放心吧,儿子不会有事的。我这几日每天都到城主那里当值——城主也关心着牧羊呢,要是有什么消息,他会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还有思念和契机——这三个孩子没有一个在我们身边,也没有一个能够让人省心——你说我这当妈的,怎么能放下心来?”
  “思念那边,紫阳真人不是来了信——他说思念很好,就是在破障之中,也不知道破什么障——契机这孩子打小就不在咱们身边,和咱们也不够亲,说起来也是咱们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