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65章
  清虚道长最近混得风生水起。
  为了得到皇上的信任, 他献给皇上的丹药都是最好的,不仅能龙精虎猛, 还能固本培元, 皇上用了十分满意,对他日益倚重, 在宫中给他修了大大的炼丹房。至于太子所说的损伤根本的丹药,总要在皇上对他深信不疑之后再开始进献。
  不过, 清虚的心里一直有些不安, 他为皇上炼丹, 又是太子引荐的人,而最根本他是豫王的人,要是太子和豫王让他做截然相反的事, 他自然是要听豫王的,但如何不惹怒太子, 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这不, 太子来找他了。
  “道长最近颇为清闲啊。”太子笑眯眯地打量着清虚,自去年入宫, 已经大半年了, 他还没找清虚做过什么事呢,这是第一次,倒要看看他的本事,能不能帮自己做到。
  清虚施了个道家常礼, “太子殿下说笑了, 贫道整日都在炼丹, 哪里来得清闲?”
  太子殿下摆摆手,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清虚再厉害也是下人,犯不着拐弯抹角,“道长帮孤想想,有什么相克的理由,能把一个人送得远远的?”
  清虚愣了一下,“那要看太子殿下想送谁离开?是男是女,年龄如何,与相克的贵人是什么关系?”
  “豫王,把他送得越远越好,最好是来回一趟要一两年的那种地方。”等他走了,自己就可以对那个完美的小丫头下手了,至于他回来了怎么办,估计那小丫头也不敢和他说,就算说了,他无权无势,又不得父皇喜欢,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清虚心头一跳,豫王刚刚给他传了话,太子就来找他了,可幸运的是,这两人的要求竟然不谋而合,一个想把人送走,一个自己也想走,这下他倒是不用为难了。清虚捋着胡须,假装思考了好一会儿,“豫王是皇子,要想把他送得远远的,那他克的得是皇上才行。这相生相克,除了贫道,钦天监也是会看的,容易露出破绽来。与其说相克,不如皇上身体不适,需要血亲之人去千里之外祈福,这种说辞更好些。”
  太子不耐烦地摆摆手,“用什么说辞你看着办吧,要尽快把他打发出去。”
  清虚又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想把他送到哪里去,这祈福也是有个方位讲究的,最好是与京都呈正东正西。”
  京都在大齐国土上本就靠东,东边可没有多远就到海边了,西边倒是辽阔,京都正西、千里之外……“那就正西的篷叶吧,正好是老四的封地,到时候理由也好听些。”篷叶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就得小半年,路上稍一耽误就得一年了,一年足够自己达成心愿了。
  太顺利了!清虚心中暗自得意,他终于引着太子主动说出了豫王相中的目的地,这下太子和豫王对他的要求是完全一致的了,“那就请太子殿下稍待几日,等贫道布置一番。”
  “不可太久。”太子叮嘱了一句,转身走了,他要去自己秘密的别苑纾解一下,最近天天想着那小丫头,搞得自己火气旺盛,偏偏叶芙记恨他没救叶承浤,推说自己孝期,派人召了好几次也不来。其实叶芙今年十四了,已经过了他喜欢的年龄了,之所以叫叶芙来,也是想着和那小丫头是堂姐妹,看看能不能在她身上找到一点点叶芊的影子,既然不来就算了,也没多想见她,还不如让手下再偷偷地弄个年龄小的呢。
  过了几日,皇上晨起总会头疼,时轻时重,让太医看过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吃了药也完全不见好。可苦了一帮朝臣,早朝时皇上的脾气特别差,吓得他们都不敢奏事了,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干脆都压了下来,等皇上心情好了再说。
  下了早朝还要看一大摞的奏折,皇上就算不舒服,也不愿意让太子来帮自己批奏折,这可都是权利,不能放给别人的。强忍着头疼,皇上坐到龙案后面,拿过一本折子。
  清虚派了个小内侍,把自己刚练好的丹药送了过来。那内侍把丹药交给皇上身边的大总管,不赶紧离开,反而偷偷看了皇上几眼。
  皇上正是心烦气躁,手中的朱笔在龙案上重重一拍,大总管吓了一跳,斥道:“大胆,竟然敢窥视天颜!”
  那小内侍吓得噗通一下就跪倒了,磕头如捣蒜,“不是、不是奴才要窥视,是道长他……”
  听他说起清虚道长,大总管倒不好教训他了,毕竟皇上对清虚道长还是很倚重的,“道长怎么了?”
  那小内侍吓得都结巴了,“是道长、道长让奴才窥视的,说是、说是皇上命犯、命犯……什么来着,让奴才看看皇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皇上心中一动,他这些天头疼,越来越难受,太医却束手无策,难道是命犯了什么?“快去召清虚道长前来!”
  很快,清虚道长就来了,他须发皆白,一身素淡的道袍穿在身上,越发显得飘逸出尘,光是看样子就像是世外高人。
  给皇上见过礼,清虚叹了一声,“贫道算到皇上这些天就会出现身体不适,果然如此,皇上是今年命犯——”
  “别管命犯什么了,道长快点做法,把朕这头疼解了。”皇上正是头疼得难受,哪里有耐心听他的解释,只想快点儿解脱。
  “贫道早先料到皇上会难受,提前练好了一炉丹药,可以克制这种情况,只是却治标不治本。”清虚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精美的玉盒,大总管太监忙接过,双手捧给皇上。
  不管治不治本,先把标治了再说。皇上立刻服了一丸,丹药与往常服用的不同,带着一种格外清凉的气息,一服下去,头疼就缓解了些。
  皇上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道长说说,何为治标不治本?又该如何治本?”
  清虚说道:“皇上这头疼症极难治好,要是不管的话,会疼满三百六十五日才止,而且会逐日加重。贫道这丹药可以暂时压制住,但是最多一年,到了明年这个时候还是会发作,到时候就算有丹药也压不住了,会持续疼满一年,这就是治标不治本。”
  皇上吓了一跳,这才刚开始几天,已经疼得他脾气暴躁,要是逐日加重,持续一年,那还了得?“那道长说说,该如何治本?”
  清虚捋着胡须,“若要治本,则需在接下来的秋分、春分两日,贫道在皇宫做法,而皇上必须在正东或正西的千里之外,亲手将贫道制的灵符焚烧。只要依次法子,过了秋分之日,皇上就不用再服压制的丹药了,春分再做法一次,就能彻底解决了。如果今年的秋分赶不上了,则就要选明年的春分、秋分。”
  “千里之外?”皇上抽了口气,“这怎么可能呢?朕如何能离开京都千里之外,更何况还是秋分、春分两日,那岂不是要在外面待一年了?”
  清虚为难地苦思片刻,“也不是非要皇上亲自去,只要是皇上血亲之人,带上皇上的一样贴身之物,替皇上祈福,也是可以的。”他不能直接指出让豫王去,上位之人总是多疑,让皇上怀疑他别有用心就不好了,反正一共就四个皇子,到时候不是豫王的话,他早找个相克的理由好了。
  这就简单多了,皇上松了口气,他有三个儿子,不,四个儿子,派一个去千里之外就可以了,现在才五月,快点动身的话,还能赶上今年的秋分。“那就请道长尽快把灵符制成,近日朕就派人去千里之外。”
  “贫道这就去准备。”清虚退下了。
  派谁去呢?皇上陷入了沉思。
  太子是一国储君,绝对不能轻易离开京都。瑞王还要和太子相互制衡,也不能离开。老三康王倒是可以,可太子也需要他。至于老四豫王……
  玉妃是他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到手的时候,玉妃已非完璧,他颇为遗憾,却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遇到她晚了那么几天呢。按照保险的做法,他应该等玉妃一次癸水过后,再召她侍寝,这样,玉妃生下的孩子就肯定是他的了。可是玉妃实在是太过美貌,他一见之下就惊为天人,如何能等得了,不顾玉妃的拼死反抗,当晚就宠幸了她。
  结果就是那么巧,玉妃癸水未至,有了身孕。这下谁也说不清,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太医就算能推算孕期,那指的也是一个癸水周期,在同一个周期内,再高明的太医也判不出来。
  他也想过让玉妃小产,可玉妃猜到了他的心思,苦苦哀求,说是只要孩子生下来,她会全心全意服侍他。这个条件实在动人,玉妃是被他强迫的,要是能让她乖顺地留在自己身边,那当然好了。
  皇上同意了。反正玉妃说的是孩子生下来,而不是活下去。要知道,皇宫里的孩子最容易夭折,就算生下来也不代表能长大,大不了,让那孩子出个意外好了。
  谁知道,那孩子竟然和他生得十分相似,尤其是那凤眸,简直就和自己一模一样。皇上自然无法下手,就这样,豫王长到了十六岁。
  但是皇上的心中一直是有疙瘩的。如今却有个大好的机会,清虚不是说要血亲之人吗,那就派老四去。如果秋分过后,自己停用丹药也没有头疼,那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果秋分之后仍需服用压制的丹药,那就派康王过去,把老四悄悄杀死在外面,到了明年春分和秋分再做法就是。这样的话,也就是多服上半年的丹药而已。
  第66章
  当日下午,皇上就召了豫王进宫, 说了让他去千里之外为自己祈福的事。
  “为父皇祈福, 儿臣当然是乐意的, 可是, 千里之外, 那得是什么地方啊, 要走好久才能到吧?”豫王颇为犹豫, “要不, 跟清虚道长说说, 让他选个近点儿的地方?出京都向西百里不行吗?”
  “不行, 说了千里就是千里。”皇上板起脸, “前年不是把篷叶指给你做封地了吗, 你还一次都没去过呢,正好去看看。这几日你就动身, 正好能赶在秋分前到篷叶, 明年过了春分你再返程,到五月也就回来了,不过一年的时间。”
  “那……好吧, 容儿臣几日, 收拾收拾东西。还有,儿臣走了, 还请父皇多多照顾母妃。”
  “放心。”皇上点点头, 玉妃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就算这个儿子不是他的, 他也不会伤害玉妃的。
  尽管豫王已经提前给玉妃透过气了,真定下来要离开一年,玉妃还是万般不舍,拉着豫王的手,叮嘱了好多,不能着凉啊,不能吃街上卖的东西啊,不要去黑乎乎的地方啊,生恐自己忘记了什么,让儿子受苦。
  豫王含笑听着,“母妃,别担心,这次我是为父皇祈福,按照亲王的仪仗出行的,前前后后快要上千人了,不会有事的。”他是名正言顺地去篷叶,随行人员众多,除了服侍的内侍、护卫的侍卫,王府的典膳、典乐、典仪都跟着,当然还有鹿医正,什么都不怕的。
  他出门不怕,倒是担心母妃,要不是妃嫔万万不能离开京都,他真想运作一番,把母妃也带走。好在他做了诸多安排,除了清虚道长,还有好多暗处的人,临行前,还要把淑妃拉过来保护母妃。反正他也打算助瑞王一臂之力,当然要讨些好处,他可不想默默无闻地做好事。
  正想着,淑妃就来了。
  “哎呦,玉妃妹妹这是舍不得老四啊,要我说,男子和女子不同,大了就该出门看看。”淑妃笑着安抚道:“虽说这次远了点儿,可随行的人那么多,也不会有事,正好去的又是他自己的封地,那封地上的一切都是他的,官员都是他来任免的,可有什么好担心的。”到了封地上,豫王就是土皇帝了,收税、征兵、官员任免,封地上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多谢淑妃姐姐特意来宽慰我,这里正好有新上市的荔枝,是这孩子给我送来的,这一篮子送给淑妃姐姐尝一尝。”玉妃说着,把桌上的一个大藤篮推到淑妃面前。
  那藤篮下面铺着雪白的巾子,上面摆着整串的荔枝,壳上透着粉红,一看就新鲜。淑妃用手指揭开棉巾子一角,见两层棉巾子中间夹着厚厚的一沓纸,心中暗喜,若无其事地把棉巾子放好,“那我正好尝尝,这荔枝真是漂亮,一看就味道不错。”太好了,没想到豫王离京,竟然给自己的瑞王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不管他是如何得到的这些消息,总归对自己是有好处的,等豫王回来,儿子就不是单枪匹马对抗太子和康王了,而是多了一个大大的助力。做为回报,她也会好好照顾玉妃的。
  玉妃舍不得豫王,叶芊舍不得的可太多了,父亲、母亲、哥哥、弟弟,连豫王府的阿黄她都舍不得。
  抱着叶硕不肯放手,又扑到母亲的怀里赖一会儿,拉着父亲的手也不肯松,叶芊眼泪汪汪的,一想到一年不见,心里就难受得不行,还有哥哥,已经派人去军营找他了,怎么还不回来?
  “芊芊!”正想着,叶砺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满脸的焦急,“芊芊怎么了?!”他在军营听说妹妹有事要找他,快马加鞭就回来了,生怕妹妹出了什么事,一进思远堂,果然妹妹的眼里都是泪。
  “哥哥!”叶芊一头扑进了叶砺的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对着父亲母亲她还忍得住,对着从小最亲的哥哥,她的眼泪就关不住了。
  “芊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叶砺的手掌抚着她的背,“别怕,有哥哥在。”在这家里还有谁能欺负得了她,父亲自从回来,最宠的就是她,连刚出生的弟弟都比不过她,母亲更不用说,妹妹黏她,她也疼妹妹,还有谁敢惹妹妹,总不会是叶硕吧?
  “哥哥。”叶芊呜呜地哭了一会儿,好容易忍住泪,“我要出远门了,舍不得哥哥。”
  出门啊,叶砺的心放下来了,轻轻帮她拍着背顺气,“出门没什么好怕的,芊芊要去哪里,要不要哥哥陪你去?”他虽然在军营不自由,但毕竟不是小兵,想要请个假还是很容易的。
  “篷叶。”
  “篷叶啊,什么?!哪里?!”叶砺差点跳了起来,“怎么会去篷叶,那也太远了,一来一回要小半年呢!”
  “要一年,明年五月回来。”
  “一年!”叶砺差点厥过去,上次妹妹出痘,他有十多天没见着,那已经是他最长时间不见她了,没想到现在来了个一年,“不行,芊芊不能去!篷叶是豫王的封地,是不是他让你去的?我找他去!”
  叶芊忙拉住他,“哥哥别去,我答应了言哥哥要陪他去的,前年就答应了。”
  叶砺脑门上的青筋都跳出来了,济平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来书房,我跟你说几句。”太子觊觎女儿的事,豫王跟他说了,这次豫王去篷叶,一是为了处理篷叶的事情,二是为了掀起太子和瑞王的争斗,至于女儿,还是同他一起离开京都比较好。
  济平候把书房的门关好,把书案上摆着的心爱砚台拿到了大书架上,看看桌上没有什么贵重或心爱的东西了,这才把太子的事告诉了叶砺。
  “哗啦”一下,叶砺把花梨木的大书案掀翻了,眼睛都气红了,“他敢!敢打芊芊的主意,我饶不了他!”这个龌龊的太子,当年叶芙每次见他回来都是昏迷的,当然,叶芙如何他不关心,但是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人渣碰宝贝妹妹一根手指头。
  济平候庆幸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大书案,“我平时怎么教你的,遇事要冷静沉着,越是危急时刻,越要逼着自己平心静气。太子固然可恨,可现在还不到和他对决的时候,豫王的安排是先让太子和瑞王火拼,不管剩下谁都可以。”叶承源把豫王的安排慢慢跟叶砺讲了一遍,太子觊觎自己的宝贝女儿,他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是却不能逞一时匹夫之勇,那样反而会陷家人于危险之中,“所以,现在让芊芊跟他去篷叶是最好的。再说,豫王说的对,女子嫁人后再想出门,千难万难,不如趁芊芊还小,让她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开阔眼界。”
  叶砺冷静下来,从理智上说,妹妹出门这一趟,确实是好事,可是从情感上说,他是万分舍不得。
  “去吧。”济平候摆摆手,“去陪芊芊说会儿话,她肯定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宝贝女儿最亲的就是大儿子,他平时看得都眼红嫉妒,可谁让自己离开了七年呢,还是小女儿一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自然比不过亲手照看她长大的哥哥。
  叶砺大步流星回到思远堂,妹妹还在眼巴巴地瞅着弟弟,叶硕什么都不知道,兀自对着叶芊笑得开心。
  “芊芊,来。”叶砺招招手,叶芊跑到他身边,两人拉着手去了花园。
  “哥哥,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要好好吃饭,就算军营的饭不好吃,也要填饱肚子。”叶芊仰着头看叶砺,大大的杏眼里满是不舍,“还有,和人切磋比试要小心,别伤到自己了。”
  军营的饭确实不好吃,就算他是正三品的昭勇将军,也好不到哪儿去。每次旬末回来,妹妹都会给他准备好多东西,腌好的流油鸭蛋、切好丁装在小瓷罐里的酱鸭脯、新制的肉松、腌的酸笋、酱菜,用夹棉把小瓷罐包起来,再打成一个小包袱也不会碰破。杂七杂八,足够他十天里拿来下饭。
  衣服什么的更不用说,他每次把脏的破的衣服带回来,妹妹早就给他准备好几套干净的,从里到外,连袜子都齐备,他再带到军营去。
  想到这么可爱体贴的妹妹要出门一年,叶砺的心肝肺都一起纠结起来,握着妹妹的手,叮嘱道:“芊芊也要乖乖吃饭,别光吃点心和水果。”
  “嗯,”叶芊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吃饭和菜的,还有青菜。”
  “外面不比家里,芊芊要小心些,不要离开侍卫太远,不要一个人去做什么,尽量和豫王在一起,不管在哪,白珍和绿翡总要有一个在你身边跟着。”宝贝妹妹这么可爱,叶砺生恐她被人拐跑了。
  “嗯,我记得了。”
  “若是遇到凶恶不讲理的人,芊芊不要怕,你是豫王妃,堂堂的亲王王妃,这大齐朝大过你的人没几个,离开京都估计一个也没有。谁要是敢对你不敬,你尽管拿出王妃的架势来,让身边的丫鬟或者侍卫教训他,别亲自动手。”出门在外,难免遇到不长眼的,叶砺又担心妹妹太小,被人欺负了。
  “嗯,我知道了。”叶芊摇了摇叶砺的手,“哥哥,我明年才能回来,你可别把我忘了。”出门一年,她还从没有离开家这么长时间。
  “不会忘的,芊芊放心。”叶砺倒是被她逗笑了,“永远都不会忘的。”
  第67章
  无论如何不舍,几日后豫王还是离京了。
  太子听着手下禀报着豫王离京的情形, “济平候一家都去送了, 侯爷和世子骑马, 候夫人和叶四姑娘坐马车,不过,回来的时候,却少了两个侍女。”
  少了两个侍女?太子的脸色突然变了,“那叶四姑娘在不在回去的马车上?”
  手下摇头,“不知道,马车的帘子垂着, 看不到里面。”
  太子霍然起身, 不用说,叶芊肯定跟着豫王走了,得把她拦下来!太子走了一段,脚步一转, 又去见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