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林瑶瑶摇着头,再次感慨道:“……渣女!”
  既然看不见廖臻,她便决定去遛鸟。带着林小跳在这火山村里散步。
  这个隐藏在火山口里的村落很大,祭祀神庙,聚餐的大厅一应俱全。尤其是那祭祀神庙里供奉着一尊不知是什么材质雕琢的女神像,头发用特殊涂料渲染成夺目的金色长至脚踝,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温婉柔美……
  林瑶瑶莫名觉得这神像看上去有些眼熟,又看了一会。神庙外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往外一望,就看见其他的仓族人突然纷纷走了出来,往火山村入口的方向涌了过去。
  林瑶瑶抱起林小跳也跟这人群往前走了走,突然看见廖臻也站在村寨门口神色凝重。
  看见她走了过来,廖臻便搂在她的肩膀站到了一旁说:“听说过又有神女一族前来拜访,应该是林静她们。”
  林瑶瑶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亲,便说:“那……我们走吗?”
  廖臻摇了摇头:“这里这么隐蔽,他们都能找寻过来,说明这里一定有他们想要找的东西,我要看一看情况……”林瑶瑶知道廖臻一直在找寻着什么武器,现在看来梁慎言他们应该也是很有兴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瑶瑶却不大喜欢那种东西。
  就在这时,村口果然走进了一群人。领头的赫然就是林静和梁慎言。
  经过这段日子的洗礼,这群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除了人员骤减之外。那外表看上去也甚是狼狈。尤其是林暮雪,她一直是族中的娇娇女,同逝去的苗青儿一样是金魂级的良才,可是现在为了一段饭,可能要趴伏在荆棘从生的密林里潜伏狩猎几个小时。所以虽然她的精魂得到了成长,可是人却看上去瘦弱了很多。
  从这里来看,她那个高大健壮的搭档梁慎言似乎并没有照拂她太多,这样一直紧紧跟随在梁慎言身后的林暮雪看上去更加的可怜。
  但是巫山一族的风姿,足以叫满村子的仓族人为之悸动神往了。昨天林瑶瑶进村时只顾着美美包餐,压根没有注意到村民们的热情。现在冷眼旁观这才发现,明星们的粉丝团都弱爆了,这简直就是一村激动的老狼狗啊!
  其中以林静最受欢迎,毕竟她作为巫山族的成熟体原本就魅力四射,压根不是那些二十几岁的姑娘们能比拟的。
  甚至有些仓族人竟是忍耐不住激动的泪水,跪伏在了她的脚边,只差一点就要抱着她的大腿道:“收了臣妾吧……”
  林瑶瑶觉得这种剧情也是逼人播台的。
  梁慎言身边少了许多簇拥者,一眼便看见了廖臻和林瑶瑶,便走了过去,笑着说:“廖兄,你可够快的,这么快便找寻到这儿了?……瑶瑶,几日不见,你似乎又变漂亮了。”
  林瑶瑶想起昨晚梦里的情形,其实是想一巴掌糊在梁慎言灿烂的笑脸上的。
  不过这两个多年的至交,各自的养气功夫倒是了得,竟然倒是互相客气地聊了两句,
  就在这时,廖敬轩也挤了过来,算一算这位小公子这段时间一直穿梭于各种野外训练营。先是在非洲历练,接下来又来到这,整个人看上去比梁慎言还黑。
  他听到了梁慎言的话后,苦大仇深地瞪了一眼林瑶瑶,甩下一句:“丑死了!”便扬长而去。
  这语气,让林瑶瑶一下子想起了微博上常刷存在感的“等着帝”,在梁慎言走后便对廖臻道:“你弟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这本是略带怅惘的感慨,可是廖臻却挑了挑眉,贴着她的耳根道:“早就大了,今晚给你看。”
  呆萌如林瑶瑶,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觉得大晚上见廖敬轩实在是不好。直到廖臻带着优雅坏笑,转身离开,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追在他的身后,用拳头追打他,直说他坏透了。
  廖敬轩回头看着自己的兄长和瑶瑶亲热样子,胸口的郁气愈加旺盛。
  第68章
  火山虽然沉寂多年,但是火山村因为几位巫山族人的到来而热情喷发。相比于很明显有了爱侣的林瑶瑶等人, 这些很明显还没有建立联系, 并且因为之前的颠沛流离的生活而更显憔悴的巫山族人更受欢迎。
  看着她们略显落魄的样子, 激发起了仓族人无限的爱心。恨不得将昆仑之虚的美食,尽数呈现到这些女乞丐的面前。
  只是仓族的族长不知为何, 略显寥落, 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尤其是在欢迎林静族长的宴会上, 仓族长全程都没有望向林瑶瑶这边一眼。
  林瑶瑶心知肚明仓族长在回避着哪一个, 轻轻碰了一下身边的秦牧雨。秦牧雨也有些不在状态的样子, 正一杯接一杯低喝着仓族自酿的乐果酒。
  百年来村中毫无伴侣的单调日子,让仓族人苦中作乐, 变得善于酿造调剂心情的佳酿, 在宴客大厅的隔间, 竟然有整整一排的酒架,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桶酒。
  而这乐果酒是仓族人精心挑选来款待久违的神女一族的。口感绵软,后劲无穷, 善于激发人潜藏在心底的热情。
  为了表示对巫山族长的敬意,仓族长还命人组织了祭祀才有的仓族特有的舞蹈表演。
  林瑶瑶看得眼睛发直, 觉得这群男人若是来到现世, 个个都是舞蹈家的苗子,其中有个男人正是早上偷偷看着她的那个,在跳舞的间歇, 还频频暗送秋波。
  廖臻在一旁冷眼旁观, 递了一块手帕送到了林瑶瑶的嘴边:“擦擦口水, 要流出来了。”
  林瑶瑶慌忙去按,才发现自己中技,便不甘示弱道:“不过是看看,我又没有你那些前任女朋友,历史清白,禁得住考验!”
  廖臻捏了捏她的耳朵:“你倒是可以试试,看看交一个现任会有什么下场。”
  林瑶瑶皱眉冲他伸了伸舌头,转脸便看见廖敬轩不阴不晴地看着自己。在整个宴会上,他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好脸。
  仓族人柔软的身段在韵律独特的音乐声里款款起舞,看得在场的蚩族人个个都面露异色,只能低头喝酒才能压制住内心深处想手撕二椅子的冲动,不由得将对仓族人的鄙夷浮于脸上。
  另外心内纳闷,这么脆弱不堪一击的种族是如何在这险象环生的异大陆里坚持生存下去的?
  不过梁慎言毫无鄙夷之色,面带微笑,将一个古历史学家的风度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酒席间,他详细询问了当年两族出走的情形。
  仓族长有点意外道:“怎么?这段历史你们两族反而记不得了吗?当年黑鳞军谋反王庭,军奴内部分为两部,连年的征战,彻底破坏了昆仑之虚的地脉精髓,最受影响的便是与昆仑地脉一体相承的神女一族。当年因为地脉被切断,神女一族骤发急病,为了远离被破损的地脉余荡,所以她们被迫出走。但是黑鳞军长久以来靠着神女一族的精神力才摆脱了与兽为伍可悲境地,虽然他们可以推翻神女一族的统治,却不可远离神女一族的精神力太远,自然也追随而去。”
  梁慎言问明了两族出走的原因和情况后,敬了仓族长一杯酒,接着问道:“当年我们先祖大战,尤有把威力无比的兵器,正是靠着这把兵器,尤一个人就能与巫山神女和蚩对峙。这把兵器是留在了昆仑之虚还是被尤带走了?”
  问这话时,廖臻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也静静等待着仓族长的回答。
  仓族长听到这楞了一下,忙低下头慢慢地饮了杯中酒后,才抬起头脸色平静地说道:“我当时年纪还小,不够资格知道这等秘闻,族中长辈也从未提及,所以并不知道兵器的下落。”
  仓族长年纪虽长但百余年都是这处于闭锁环境下,和一群心如赤子的族人交往,人生阅历可能还不如一个初学生,这样的欲盖弥彰自然瞒不过面前两人。廖臻和梁慎言对望一眼,心中知道这个仓族长是个知情人,兵器的下落就要从他的嘴里撬出来才行。
  梁慎言接下来便继续和仓族长聊着巫山族,仓族的历史,廖臻在一边静静地品酒,并未插言,关于梁慎言问的这些,他一早便在仓族的史记书籍里看到了,而仓族长的回答也基本与那些书上记录的一般无二。
  今天的宴会,林静这边收获颇丰,每个巫山族都是频频收到仓族的款款秋波,林静更是赢得“芳心”无数,仓族中最优雅的那群人几乎都把林静看成女神,宴会结束时是在仓族人的簇拥中离开的。
  秦牧雨回了自己屋子后,呆了一会,听到外面声音渐稀后又偷偷溜了出来,看着四下无人,悄悄跑到了酒仓里。
  过了一段时间,仓族长从酒仓经过时被秦牧雨一把拽了进去。秦牧雨问道:“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同我说话,可是因为早上我和姐妹间的几句闲谈?那是姐妹间充充场面的,我胡乱说的,难道你就信了?男人这么小心眼……”
  仓族长看着秦牧雨,没有说话,只是眼角突然微微泛红。
  秦牧雨向来受不住这必杀技,林瑶瑶就特别爱使这一招。而现在仓穹更是来了欲语含泪的加强版,秦二妈的渣女之心顿时龟裂了几道缝隙。
  仓穹沉默了一会,拉着她到了神庙。神庙里有一尊石塑的女神雕像。虽然是石制的,可是雕刻得非常精美,轻薄的衣衫仿佛随风舞动,裙子上的每丝褶皱都雕刻了出来。
  望着女神雕像,仓族长一脸孺慕地说道:“这就是巫山神女,多么美好的神女。每一个仓族长辈都和我说过神女当年的风姿卓然,她的仁爱之心照耀了整个昆仑大地。他们都记得和神女相处的每一件事,每次我心中有事又无法和族人述说时就会来到这里,把心事都说给神女听。神女一族与黑鳞军先后离去后,我们族人的生活就越来越不好,听长辈们说他们小时候过的日子和我小时候完全不同。我从小就希望能够多做些事,让族人过得更好些,成人后带领族人改善祖地,在上一代族人去世后我就成为族长。我牢记着老族长临终前的话,他说过,要守住这里,等待神女一族的回归。因为他坚信神女一族终有一天会回到故土的。
  说到这时,仓穹微微抬头,那一刻,一直儒雅的男人的脸上带着坚毅的表情,看得秦牧雨为之动容。
  “除了族人,我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我以为我们能地老天荒……”
  说到这里时,仓穹转身,可眼角泪水滑落下来的瞬间,却被秦牧雨看个正着。
  那一瞬间,秦牧雨真是四肢僵硬,尴尬得不得了。只能假装没看见,使劲打量着那尊塑像。
  秦牧雨听着仓族长说着自己的往事,心里有些内疚难过。她抬起头看着神女。神女眼神平静深邃,神情平和中又带着一点慈悲。咦,秦牧雨忽然发现这神女怎么和林瑶瑶在圣镯之力启动时,头发变长。容貌大变时的模样十分相似,十分中有八分一样?
  那天秦牧雨从神庙出来,便拽着林瑶瑶方文熙一起在院子里吃着水果纾解心中郁闷。
  方文熙听到仓族长竟然哭了时,心疼得摇头:“那么儒雅的一个人竟被你逼哭了,我的天啊,造孽!”
  秦牧雨翻着白眼道:“我哪里渣了,只是我们俩人中,我比较现实好不好?我们肯定是要离开这里的,而他们这个族群从来没有去过我们的现实世界,能不能适应都是未知数!既然这样,我早点将话挑明,免得大家心存幻想到时候落空感太强烈,这样不好吗?”
  方文熙摇了摇头道:“所以,找男人就要找那些内心强大的,大家事先讲明,到时候一拍两散,免得遇到豆腐心,弄得一手的豆腐渣也不好收场。”
  秦牧雨不敢苟同:“那你招惹魏庭,我看到时候他能直接将你拍成豆腐渣好不好?”
  几个女孩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竟然没有注意到一直有人在偷听她们在说话。
  当廖敬轩贴着墙角听了一会后,便回去找到梁慎言复述了他方才在神庙和庭院里偷听到了两段对话。
  梁慎言听了很没营养的复述后,略显意外地扬了扬眉:“我还以为廖臻指使着秦牧雨要对那个仓穹施展美人计,好套出武器的下落呢。不过这么看来,廖臻似乎不大会利用手头的资源啊!廖敬轩,你说你哥哥进了村却什么却不做,那他把我们故意引到这个村子里来是要做什么?”
  这么隐蔽的村落,若不是一路都有人似乎不经意留下的痕迹,他们是不会找寻到这来的。梁慎言盘算了一下,觉得只有廖臻才会这么行事,可他一时有些猜不准廖臻的心事,便出言问道。
  第69章
  廖敬轩皱眉道:“若真是我哥留下的, 他总不至于现在还有族长的责任感,怕我们死在外面吧?”
  梁慎言笑了, 他此时身在火山村的最高处, 眼里的蒸腾黑雾更盛:“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武器我势在必得!”
  当林瑶瑶跟小伙伴们一起待到了星斗阑珊才散, 回到屋子的时候, 她看见廖臻还在看着仓族的书籍, 他似乎是在查找着什么,不断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方位。
  她没有打扰他,轻快地步入到了一旁的浴室里。
  身在村寨的好处就是每天都可以用木桶温泡,尽情洗香香。仓族人身在王庭多年, 许多习惯一时改不得贫民路线的。比如这洗澡水,便是用村外密林里的大瑶山花榨汁调和的。用这样的洗澡水泡澡,不光香气四溢,而且还有驱赶蚊虫功效,而浴室的内部是用光滑的夜石堆砌, 闪着淡淡的光, 据说经常沐浴在这种石光下,可以淡化色斑,嫩滑肌肤。在林瑶瑶的理解里,就是天然版的光子嫩肤!
  仓族人真是妇女之友, 美容界的圣手瑰宝, 也难怪当年可以独步王庭,
  林瑶瑶一时贪恋, 竟然泡起没完,要不是廖臻扬声道,她再不起来,就要进屋从桶里将她捞出来了,她才恋恋不舍地告别木桶香汤。
  廖臻显然也洗过了,强健的肌肉上也散发着淡淡的青草味,林瑶瑶用鼻尖轻轻磨蹭他的胸膛,冲着他轻笑。
  情侣间相处的太久,在林瑶瑶看来,廖臻俨然是个无害而温和的存在。虽然俩人经历了很多波折,但是林瑶瑶对廖臻是全无戒畏之心的。
  可是对于廖臻来说,越发地考验男人的自制力了,这么喷香的一个在自己的怀里,坦率露着细软的脖颈,简直诱惑人想要狠狠咬住,事实上廖臻也确实这么做了。
  林瑶瑶笑着轻声道:“轻点疼……”
  在黑暗中,廖臻的眼睛闪着幽蓝的光,只按住了自己猎物轻声道:“瑶瑶,你现在应该能控制自己的精魂力量了……”
  林瑶瑶感受着他的鼻息,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登时脸儿变得绯红。他以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圣镯的力量,引发动物世界的混乱。后来到了这昆仑之虚,虽然不再怕自己能不小心操控到这里的异兽,却天天要提神自己别被吞到了怪兽的肚子里。
  现在这么一饱暖无忧无虑,连林瑶瑶都有些起了歪心思呢!
  想想秦牧雨那般雷厉风行,林瑶瑶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保守了,当下半推半就间,便被细拆揉碎了……
  男人的体力和长久以来的忍耐力综合收到了一处,便是饕餮般可怕的吞噬力。
  林瑶瑶觉得自己对着男人温和但无害的观感可以彻底推翻了。只要时机适合,他完全可以化作野兽一般,最后林瑶瑶连喊的气力都没了,在一同折腾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脱力地昏了过去。
  在迷雾重重的梦境里,她又看到了那个“她”似乎身在巫山之巅,那个总是温柔看着她的蚩,缓步到了她的身旁:“一切都结束了,尤已经死了,我命人将他的尸身分开埋葬,不知能不能化解他生前巨大的怨念……他当初吞噬了昆仑之虚的地脉精华,以壮大自己的实力,要不是以你诈死为诱饵,还真是拿不住他。只是他临死的那一刻,设下了巨大的精神凝结,一旦有一天他的精神体转生,重新获得力量……那么我不知道,能不能有人能压制得住他了……”
  在梦境里惊闻那个可恶的尤竟然已经死了,按理应该是叫人欣喜的事情,可是不知为何,巨大的哀痛感竟然排山倒海袭来。
  她突然悲声而泣,身后一双坚实的手臂搂住了自己:“都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人强迫你做不愿的事情了……”
  林瑶瑶是梦里抽噎着醒来了,这时天色露白,其实她并没有睡得太久,一睁开眼,便看见廖臻正低头看着她,而他似乎一夜未睡的样子。
  “为什么哭了?你……觉得不舒服?”
  林瑶瑶泪眼朦胧地看着廖臻,突然觉得自己这梦中泪崩来得真不是时候,就算再强壮的男人也会产生自我怀疑的。
  林瑶瑶吸了泪,努力缓和着心情道:“我梦见尤死了……”
  廖臻坐起了身子,在黑暗中靠着床头的木柱上,揉着她白嫩的脚道:“你不是一直说他是个坏蛋吗?死了不是正好?”
  林瑶瑶迷蒙地道:“不知道……就是觉得难过……其实仔细想想,若不是当初巫山族对蚩族的压迫太过残忍,那个尤又怎么会对王庭充满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