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算了，我自己找机会和他说吧。”林念兮知道顾陌琛的吩咐他们一向是奉为圣旨的，不敢违背。
“楼下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用餐？”西蒙恭敬的问道。
“我收拾一下，马上下楼。”
“好的。”
只是西蒙前脚刚刚离开，林念兮正在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
走过去一看竟然是师娘给她打的电话，便立马接了起来：“师娘，找我有事吗？”
“你这孩子，师娘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啊。”师娘笑道。
林念兮知道是自己太紧张了，“没有，没有，不管师娘有事没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恭候。”
老师和师娘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跟她最亲近的长辈了，都是她十分重视的人。
“你啊就知道哄我开心，昨天给你打电话就是关机，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今天要是在关机，我可能就真的报警了。”师娘担心的说道。
林念兮汗颜，终于知道手机有多么重要，不止是顾陌琛在意，连师娘这样的老人家都在意了起来。
“对不起师娘，让您担心了，我忘记充电了，顾陌琛已经批评过我了，下次一定注意，绝对保持24小时都开机。”林念兮郑重其事的说道。
“对了，你提到小顾我想起来了，他的生日会我没来的及去，你老师啊正好是那一天回来，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了，小顾没生气吧。”师娘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有，没有，他没生气。”林念兮连忙摇头。
“那就好。”师娘放心的说道。
“师娘，那您今天给我打电话这是？”林念兮还不知道师娘打电话给她是什么事情呢。
“我啊就是想和你说一声，什么时候带着小顾到我这里来一趟，我给他做几个拿手好菜，算是对他生日没到场的歉意，顺便也让你老师见见小顾，我说小顾一表人才，对你也特别好，你老师他非说要自己看，心里才有普。”师娘哭笑不得的说道。
“这个没问题，只是我不确定他的时间，等我问过之后在告诉您吧。”林念兮不敢私自决定，顾陌琛可不是随时都有空的人。
“那也行，我知道小顾挺忙的，所以才打电话问问你。”师娘表示理解。
“那师娘可以把电话给老师吗，我已经好久没和他老人家说话了，挺想他的。”林念兮轻声问道。
季老师是第一个对她无私关爱的长辈，不仅让她医术更加精进了不少，平时生活上也很关心。
那一段时间如果不是老师的一直支持和鼓励，或许她就放弃了自己衷心热爱的职业了。
“别提他了，那个老学究，刚回来一天，连个安稳觉都没睡好，就被市医院院长给请去讲课了，这不还在医院没回来呢”师娘叹气，她也不是不支持他的工作，只是更加担心他的身体，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龄了。
“是这样啊，师娘放心，一会儿我就过去看望老师，一定会叮嘱他注意身体不让您担心。”林念兮保证的说道。
“嗯，去吧，这个艰巨的任务也就只能让你这年轻人去完成了，我可跟他置不起那气。”师娘虽然嘴上说不想管，实际语气里满是挂念。
“好，没问题。”林念兮笑着回答。
结束这个通话之后，林念兮换上了要出门的衣服，下楼的时候甚至都来不及去吃丰盛的早餐。
“西蒙先生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可能得马上离开，就不吃早餐了。”
“您太客气了太太，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要是顾先生知道您不吃早餐就离开的话恐怕不太好，您看这样行吗，我让厨房准备两个三明治您带着怎么样，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西蒙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林念兮一想到顾陌琛那阴沉的俊脸，立刻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果然，顾陌琛身边的人办事效率都十分的高，好像是早知道她会急匆匆的离开一样，不超过五分钟，一份营养丰富的三明治就做好了，还很贴心的在干净的早餐袋子里面放上了牛奶。
林念兮说了声谢谢之后，就飞奔了出去。
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见到许久未见的老师，她就恨不得坐上火箭过去。
可是刚坐进车里，林念兮就开始头大了，之前去接高乐乐出院的时候，顾陌琛就安排了四辆车保护她，现在她去见老师也是同样的真阵仗，有点太夸张了。
于是给顾陌琛拨过去电话，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能不能接，只是才想到这，电话就没接起了：“有事找我？”
林念兮也不废话，直接说道：“那个，我的老师回国了，我想去医院看他，但是你派了四辆车一直跟着我，太张扬了，我想低调点，我怕吓到老师，能不能就只开我做的这辆车过去？”
“就这事？”显然顾陌琛对这个问题不是很满意。
“嗯，就这事。”林念兮点头。
“你吃早饭了吗？”顾陌琛看着手表忽然问道。
林念兮心虚的攥紧了手中的早餐袋子，挣扎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没有，但是西蒙先生给我准备了三明治，放心，我一会儿就吃。”
“嗯，去吧，我会告诉其余的人不用跟着你了。”顾陌琛同意了她的要求。
“好，谢谢。”林念兮道谢。
“不用和我说谢谢，记住我已经是你的未婚夫。”顾陌琛霸道的说道。
好像解决了一件大事一样，林念兮心情轻松的把三明治和牛奶全部吃掉了。
在她心里还没准备怎么跟老师和师娘交代顾陌琛的真实身份，所以还是先低调点好。
等有时间了，和顾陌琛一起当着大家的面说一下会比较稳妥。
但是到了市医院之后，林念兮那些不好的记忆瞬间铺面而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痛的。就算是她嘴上说的再怎么不在意，心里的那道伤痕终究还是存在的，只要一想就会痛。
不过这里医护人员的工作状态还是和当时她离开的时候一样，除了忙碌还是忙碌。
刚想向导诊台询问季文国医生在哪，就被身后的男人哭喊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医生！医生！我求求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的妻子啊！”一个新郎打扮模样的男人正大声哭喊着。
准备抢救的医护人员拦住了吵闹的男人：“先生请您冷静一下，我们要实施抢救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明明就差一点了，我们就可以举行婚礼了，她好不容易等到的啊...”新郎忍不住掩面哭泣。
急救的医生看着一身污血的新娘，无奈的说道：“这位患者正处于妊娠期，又遇到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如此猛烈的撞击，恐怕......”
新郎听到医生这么说，彻底崩溃了：“求求你了医生，救救她们母子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算是用我的命去换都可以！”
林念兮脸色习以为常的看着这一切，如果真的能用命抵命就好了......
“张医生，这个手术风险太高，我们不能擅自做决定，必须得请示院长。”抢救的护士提醒道。
“这位先生，您的妻子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由于你们情况特殊，我们必须找专家会诊，你稍等一下。”张医生想着护士说的有道理，于是回头安慰了新郎一下。
所谓的专家也就是刚刚回国，在医学界有响当当名声的权威专家季文国季医生了。
林念兮像是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就是她的老师一样，跟着这个张医生就一起坐电梯去找她的老师了。
当张医生把这件事情告诉院长之后，院长也不敢轻易下决定，立刻联系了各科的专家和季医生一起研究了起来。
被叫到开会的医生经过激烈的研究，大部分医生都不赞同手术。
忽然一直坐在首位，没有参与讨论头发花白的男人开口沉声说道：“这个手术，我来做，不过我需要一个副手，你们谁可以和我一起？”
不管是支持手术还是不支持手术的人，心里都十分的犹豫，生怕惹祸上身。
而一直站在门外看着他们讨论的林念兮，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举起手来说道：“我跟您去，老师，让我来做您的副手应该没问题吧。”
季文国见到是自己最疼爱的那个小徒弟，有些惊讶，但又十分肯定的说：“是你的话，当然没问题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生命结束和开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进行手术！”
“对，这个手术不能做！”
“绝对做不得！”
声声拒绝手术的生意，不绝于耳。
其他医生看到林念兮进来，反对的声音更加强烈，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林念兮，但是都听过林念兮的这个名字，那可是前不久在医院进行过通报批评的医生，甚至严重到开除了她。
显然这里面会诊的专家当中有人认出了林念兮。
交头接耳过后，反对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就是啊，先不说这个病患手术成功率极低，只有不到3%，即使我们手术成功了，她也有一辈子瘫痪的可能，更不要提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其中一位妇产科医生说道。
另一位医生马上附和说道：“这样的手术时真的不能做！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个会失败的手术，做了也只会给医院名声抹黑罢了，现在正是评比全国十佳医院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错！”
这可是关乎到整个医院能不能加薪水的问题，他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不能一个人逞英雄就要把自己的利益也赔进去，更何况这个手术成功率微乎其微。
“够了，你们不用说了，这个手术由我亲自主刀，就这么定了。”季老师义正言辞的说道。
“季医生这个手术真的做不得啊！您这样擅自做这种几乎不可能成功的手术不仅是损害您自己的名声，对医院的名声也是有影响的啊！”
院长听了这么多医生的意见，觉得不无道理，他当医生这么久，虽然知道人的生命可贵，但是他更相信科学，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手术不管是谁做结果都是一样的！
院长沉重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才缓缓说道：“老季啊，这件事情的后果你有考虑清楚吗，如果你执意要为病患做手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们也不能阻拦你，但是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都会受到院里的处罚的。”
“没问题，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她要跟我一起上手术台。”季文国伸手指向自从进来会诊室就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林念兮。
院长无奈的看着一脸冷淡的林念兮，真是“名师出高徒”，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虽然她已经被医院开除了，但是她的行医资格还是有的，而且林念兮以前也和季文国一起进行过几台大型手术，配合经验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管怎样，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新娘也是一身两命，救还有一线希望，不救真的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至于到底能不能坚持活下来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十楼手术室已经准备就绪，得到通知的一楼急诊室已经在第一时间将病患送进了手术室里。
新郎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提心吊胆，生怕一眼照顾不到，心爱的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都没有了。
季文国从楼下赶来之后，见到情绪低迷的新郎，什么也没说就走进了手术室里，只是身后林念兮跟随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你不要一直这样丧气，不光怎样这一刻她还是活着的，想想你们的孩子，想想她活下来之后你们将来的生活，一定要坚强，你也不想等她从手术里出来之后，你又躺了进去，她可就没有人照顾了。”
林念兮的一番话，新郎似乎听了进去，呆呆的问道：“医生，小雨她会活下来的对吗，宝宝也会活下来的对吗？”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对不起，我要进去手术了。”林念兮快速的回到了手术室当中。
在洗手消毒的过程当中，季文国看着水龙头下不停流淌的水忽然说道：“念兮，其实你不必跟我一起来的，反正你也已经......”
他刚回国不久，就听见妻子说林念兮从医院辞职了，但他知道其实是被医院开除了的，林念兮那个傻丫头为了当医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怎么可能说辞职就辞职呢，除非是医院不要她了。
原因是什么他已经不在乎了，只是为医院丧失了这么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而感到惋惜。
所以在此见到林念兮的时候，他很高兴，只可惜这一次见面时机不太合适。
反而又因为他牵扯到了这次手术事件当中。
林念兮知道老师的顾虑，不在意的说道：“老师您既然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反正我已经离职了，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办。”
“可是，这不是一件小事，你也应该听到了，手术风险很大，如果失败，家属追究起来，后果啊将不堪设想。”季文国想到自己再有几年就可以退休了，万一手术结果真的不好，他也可以一力承担，但是林念兮不一样，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不能因为这件事儿坏了名声啊。
“老师，你忘了我和您说过，当初我为什么一定要考上医学院当医生的吗？”林念兮淡淡问出了声音。
“楼下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用餐？”西蒙恭敬的问道。
“我收拾一下，马上下楼。”
“好的。”
只是西蒙前脚刚刚离开，林念兮正在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
走过去一看竟然是师娘给她打的电话，便立马接了起来：“师娘，找我有事吗？”
“你这孩子，师娘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啊。”师娘笑道。
林念兮知道是自己太紧张了，“没有，没有，不管师娘有事没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恭候。”
老师和师娘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跟她最亲近的长辈了，都是她十分重视的人。
“你啊就知道哄我开心，昨天给你打电话就是关机，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今天要是在关机，我可能就真的报警了。”师娘担心的说道。
林念兮汗颜，终于知道手机有多么重要，不止是顾陌琛在意，连师娘这样的老人家都在意了起来。
“对不起师娘，让您担心了，我忘记充电了，顾陌琛已经批评过我了，下次一定注意，绝对保持24小时都开机。”林念兮郑重其事的说道。
“对了，你提到小顾我想起来了，他的生日会我没来的及去，你老师啊正好是那一天回来，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了，小顾没生气吧。”师娘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有，没有，他没生气。”林念兮连忙摇头。
“那就好。”师娘放心的说道。
“师娘，那您今天给我打电话这是？”林念兮还不知道师娘打电话给她是什么事情呢。
“我啊就是想和你说一声，什么时候带着小顾到我这里来一趟，我给他做几个拿手好菜，算是对他生日没到场的歉意，顺便也让你老师见见小顾，我说小顾一表人才，对你也特别好，你老师他非说要自己看，心里才有普。”师娘哭笑不得的说道。
“这个没问题，只是我不确定他的时间，等我问过之后在告诉您吧。”林念兮不敢私自决定，顾陌琛可不是随时都有空的人。
“那也行，我知道小顾挺忙的，所以才打电话问问你。”师娘表示理解。
“那师娘可以把电话给老师吗，我已经好久没和他老人家说话了，挺想他的。”林念兮轻声问道。
季老师是第一个对她无私关爱的长辈，不仅让她医术更加精进了不少，平时生活上也很关心。
那一段时间如果不是老师的一直支持和鼓励，或许她就放弃了自己衷心热爱的职业了。
“别提他了，那个老学究，刚回来一天，连个安稳觉都没睡好，就被市医院院长给请去讲课了，这不还在医院没回来呢”师娘叹气，她也不是不支持他的工作，只是更加担心他的身体，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龄了。
“是这样啊，师娘放心，一会儿我就过去看望老师，一定会叮嘱他注意身体不让您担心。”林念兮保证的说道。
“嗯，去吧，这个艰巨的任务也就只能让你这年轻人去完成了，我可跟他置不起那气。”师娘虽然嘴上说不想管，实际语气里满是挂念。
“好，没问题。”林念兮笑着回答。
结束这个通话之后，林念兮换上了要出门的衣服，下楼的时候甚至都来不及去吃丰盛的早餐。
“西蒙先生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可能得马上离开，就不吃早餐了。”
“您太客气了太太，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要是顾先生知道您不吃早餐就离开的话恐怕不太好，您看这样行吗，我让厨房准备两个三明治您带着怎么样，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西蒙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林念兮一想到顾陌琛那阴沉的俊脸，立刻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果然，顾陌琛身边的人办事效率都十分的高，好像是早知道她会急匆匆的离开一样，不超过五分钟，一份营养丰富的三明治就做好了，还很贴心的在干净的早餐袋子里面放上了牛奶。
林念兮说了声谢谢之后，就飞奔了出去。
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见到许久未见的老师，她就恨不得坐上火箭过去。
可是刚坐进车里，林念兮就开始头大了，之前去接高乐乐出院的时候，顾陌琛就安排了四辆车保护她，现在她去见老师也是同样的真阵仗，有点太夸张了。
于是给顾陌琛拨过去电话，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能不能接，只是才想到这，电话就没接起了：“有事找我？”
林念兮也不废话，直接说道：“那个，我的老师回国了，我想去医院看他，但是你派了四辆车一直跟着我，太张扬了，我想低调点，我怕吓到老师，能不能就只开我做的这辆车过去？”
“就这事？”显然顾陌琛对这个问题不是很满意。
“嗯，就这事。”林念兮点头。
“你吃早饭了吗？”顾陌琛看着手表忽然问道。
林念兮心虚的攥紧了手中的早餐袋子，挣扎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没有，但是西蒙先生给我准备了三明治，放心，我一会儿就吃。”
“嗯，去吧，我会告诉其余的人不用跟着你了。”顾陌琛同意了她的要求。
“好，谢谢。”林念兮道谢。
“不用和我说谢谢，记住我已经是你的未婚夫。”顾陌琛霸道的说道。
好像解决了一件大事一样，林念兮心情轻松的把三明治和牛奶全部吃掉了。
在她心里还没准备怎么跟老师和师娘交代顾陌琛的真实身份，所以还是先低调点好。
等有时间了，和顾陌琛一起当着大家的面说一下会比较稳妥。
但是到了市医院之后，林念兮那些不好的记忆瞬间铺面而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痛的。就算是她嘴上说的再怎么不在意，心里的那道伤痕终究还是存在的，只要一想就会痛。
不过这里医护人员的工作状态还是和当时她离开的时候一样，除了忙碌还是忙碌。
刚想向导诊台询问季文国医生在哪，就被身后的男人哭喊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医生！医生！我求求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的妻子啊！”一个新郎打扮模样的男人正大声哭喊着。
准备抢救的医护人员拦住了吵闹的男人：“先生请您冷静一下，我们要实施抢救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明明就差一点了，我们就可以举行婚礼了，她好不容易等到的啊...”新郎忍不住掩面哭泣。
急救的医生看着一身污血的新娘，无奈的说道：“这位患者正处于妊娠期，又遇到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如此猛烈的撞击，恐怕......”
新郎听到医生这么说，彻底崩溃了：“求求你了医生，救救她们母子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算是用我的命去换都可以！”
林念兮脸色习以为常的看着这一切，如果真的能用命抵命就好了......
“张医生，这个手术风险太高，我们不能擅自做决定，必须得请示院长。”抢救的护士提醒道。
“这位先生，您的妻子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由于你们情况特殊，我们必须找专家会诊，你稍等一下。”张医生想着护士说的有道理，于是回头安慰了新郎一下。
所谓的专家也就是刚刚回国，在医学界有响当当名声的权威专家季文国季医生了。
林念兮像是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就是她的老师一样，跟着这个张医生就一起坐电梯去找她的老师了。
当张医生把这件事情告诉院长之后，院长也不敢轻易下决定，立刻联系了各科的专家和季医生一起研究了起来。
被叫到开会的医生经过激烈的研究，大部分医生都不赞同手术。
忽然一直坐在首位，没有参与讨论头发花白的男人开口沉声说道：“这个手术，我来做，不过我需要一个副手，你们谁可以和我一起？”
不管是支持手术还是不支持手术的人，心里都十分的犹豫，生怕惹祸上身。
而一直站在门外看着他们讨论的林念兮，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举起手来说道：“我跟您去，老师，让我来做您的副手应该没问题吧。”
季文国见到是自己最疼爱的那个小徒弟，有些惊讶，但又十分肯定的说：“是你的话，当然没问题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生命结束和开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进行手术！”
“对，这个手术不能做！”
“绝对做不得！”
声声拒绝手术的生意，不绝于耳。
其他医生看到林念兮进来，反对的声音更加强烈，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林念兮，但是都听过林念兮的这个名字，那可是前不久在医院进行过通报批评的医生，甚至严重到开除了她。
显然这里面会诊的专家当中有人认出了林念兮。
交头接耳过后，反对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就是啊，先不说这个病患手术成功率极低，只有不到3%，即使我们手术成功了，她也有一辈子瘫痪的可能，更不要提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其中一位妇产科医生说道。
另一位医生马上附和说道：“这样的手术时真的不能做！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个会失败的手术，做了也只会给医院名声抹黑罢了，现在正是评比全国十佳医院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错！”
这可是关乎到整个医院能不能加薪水的问题，他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不能一个人逞英雄就要把自己的利益也赔进去，更何况这个手术成功率微乎其微。
“够了，你们不用说了，这个手术由我亲自主刀，就这么定了。”季老师义正言辞的说道。
“季医生这个手术真的做不得啊！您这样擅自做这种几乎不可能成功的手术不仅是损害您自己的名声，对医院的名声也是有影响的啊！”
院长听了这么多医生的意见，觉得不无道理，他当医生这么久，虽然知道人的生命可贵，但是他更相信科学，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手术不管是谁做结果都是一样的！
院长沉重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才缓缓说道：“老季啊，这件事情的后果你有考虑清楚吗，如果你执意要为病患做手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们也不能阻拦你，但是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都会受到院里的处罚的。”
“没问题，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她要跟我一起上手术台。”季文国伸手指向自从进来会诊室就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林念兮。
院长无奈的看着一脸冷淡的林念兮，真是“名师出高徒”，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虽然她已经被医院开除了，但是她的行医资格还是有的，而且林念兮以前也和季文国一起进行过几台大型手术，配合经验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管怎样，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新娘也是一身两命，救还有一线希望，不救真的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至于到底能不能坚持活下来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十楼手术室已经准备就绪，得到通知的一楼急诊室已经在第一时间将病患送进了手术室里。
新郎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提心吊胆，生怕一眼照顾不到，心爱的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都没有了。
季文国从楼下赶来之后，见到情绪低迷的新郎，什么也没说就走进了手术室里，只是身后林念兮跟随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你不要一直这样丧气，不光怎样这一刻她还是活着的，想想你们的孩子，想想她活下来之后你们将来的生活，一定要坚强，你也不想等她从手术里出来之后，你又躺了进去，她可就没有人照顾了。”
林念兮的一番话，新郎似乎听了进去，呆呆的问道：“医生，小雨她会活下来的对吗，宝宝也会活下来的对吗？”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对不起，我要进去手术了。”林念兮快速的回到了手术室当中。
在洗手消毒的过程当中，季文国看着水龙头下不停流淌的水忽然说道：“念兮，其实你不必跟我一起来的，反正你也已经......”
他刚回国不久，就听见妻子说林念兮从医院辞职了，但他知道其实是被医院开除了的，林念兮那个傻丫头为了当医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怎么可能说辞职就辞职呢，除非是医院不要她了。
原因是什么他已经不在乎了，只是为医院丧失了这么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而感到惋惜。
所以在此见到林念兮的时候，他很高兴，只可惜这一次见面时机不太合适。
反而又因为他牵扯到了这次手术事件当中。
林念兮知道老师的顾虑，不在意的说道：“老师您既然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反正我已经离职了，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办。”
“可是，这不是一件小事，你也应该听到了，手术风险很大，如果失败，家属追究起来，后果啊将不堪设想。”季文国想到自己再有几年就可以退休了，万一手术结果真的不好，他也可以一力承担，但是林念兮不一样，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不能因为这件事儿坏了名声啊。
“老师，你忘了我和您说过，当初我为什么一定要考上医学院当医生的吗？”林念兮淡淡问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