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嗯,都准备的怎么样了?”纳瓦什的声音依旧是嘶哑的难以入耳,单单是从声音辨认,这个人也只能是纳瓦什了。
  易千率向着车窗开出了那线缝隙靠近了一些,侧耳听着纳瓦什和巡逻人员的对话。
  倒是要看看,纳瓦什现在还能盘算些什么。
  “纳瓦什先生,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货现在也都很安全,过段时间就可以全部运出去了。请随我来。”
  第380章 易先生想与你联系
  为首的巡逻人员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纳瓦什向陵园内走,陵园外只剩下两个巡逻人员守着,其余的一行人都跟着纳瓦什向陵园内走去。
  易千率收回视线,掀了掀眼,从后视镜里和程池对视了一眼。
  借着树木和夜色的掩映,易千率和程池现在的位置不易被守在门口的巡逻人员察觉,程池大概的估测了一下进入陵园的可行性之后,压低了声音问后座的易千率:“易先生,需要进去吗?”
  易千率很淡的看了一眼程池,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程池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舀出来一个黑色棒球帽扣上,翻出一件棒球外套披上,拉开车门小心的出去了。
  门口的位置应该是有监视器的,虽然只有两个巡逻人员,从正门混进去也不是多容易的事情,如果想要进陵园查探,从后门,或者从窗户要安全许多。而这些位置,相比起两个人,一个人要方便的多。
  程池的身影彻底的没入夜色里,易千率从后座换到驾驶座上,手在方向盘上摩挲了两下,面色沉凝。
  半晌,易千率把蓝牙耳机扣到耳上,拨通了某个号码。
  “易先生,有什么吩咐?”恭敬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
  “安排车辆到城北陵园,接应程池。”
  “是,现在立刻着手安排。”
  挂断电话,易千率最后看了一眼陵园的方向,转了方向盘向另一个方向开去。
  现在纳瓦什就在陵园,比起在这里等着程池出来,易千率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a市,某间酒店的豪华套房内——
  简安宁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水,却根本没有要喝的意思,圈着杯子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杯壁上轻敲着,脸上有些明显的局促和焦急。
  想是在等待着什么。
  “叩叩叩。”
  房间的门被不轻不重的叩了几下。
  几乎是在门响起的同时,简安宁迅速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外,站定了几秒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些,才拉开了车门。
  “张小姐,您点的夜宵。”侍应生一身燕尾服站在门外,温谦有礼,手里推着一辆餐车。
  时间已经很晚了,酒店里亮如白昼,酒店外夜色早已深浓成一片。
  门外守着的保镖打了个呵欠,姿态懒散却目光狐疑的看了简安宁一眼:“张小姐这么晚了还吃东西?还没睡?”
  简安宁笑的淡然自若:“怎么,纳瓦什不许我出去,还不许我睡不着么?晚上吃不下,用饭用的少,现在饿了点些东西还需要经过你们同意?”
  保镖噎了噎,大概也知道张薰羽不是个好惹的人物,现在也不是他可以惹的,张了张口还是没说什么,侧身让侍应生推着餐车进去了。
  房间的门被重新关上,简安宁松了脸上强装出来的镇定,焦急的看着侍应生:“发生什么了么?”
  原本她已经朦朦胧胧的要睡了,半梦半醒之间房间里却响起了电话声,迷蒙着接起来,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张小姐,需要送餐服务吗?”
  很熟悉的声音,何况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会在这个时间点给顾客打电话要求送餐服务?
  侍应生主动打电话给她,还是这些天以来的第一次。
  只可能是易千率那边出了什么事,或者有了什么新的命令。
  侍应生把餐车上的粥放到茶几上,状似自然的微俯下身贴近简安宁的耳边:“简小姐,今天晚上纳瓦什不在酒店,去了城北陵园。”
  易千率当初为纳瓦什运毒,车辆最后停在城北陵园的事情,简安宁也大致知道,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城北陵园”这个地点了,简安宁差点都要忘记了这件事情。
  简安宁的瞳孔缩了缩:“纳瓦什真的在城北陵园藏了毒,现在打算运出去了?”这几天简安宁一直想要再从纳瓦什的口中套得一些消息,但除了最开始的那些,简安宁没有套得任何实际有用的消息,纳瓦什虽然坚信简安宁是不可能逃出去的,但到底还是存有戒备,今天纳瓦什不在酒店的事情,简安宁就完全的不知情。
  “我不大清楚,我来找简小姐,主要是因为今天纳瓦什不在酒店,所以,易先生想要与您取得联系。”侍应生伸了伸手,一只迷你版的手机从侍应生的手里落下来,落到简安宁手里。
  简安宁攥紧了手,边角在手心硌的生疼。
  易千率说想要和她联系。
  自从她替张薰羽来了纳瓦什身边之后,她和易千率之间的联系从来都没有断过,但每一次,都是通过侍应生来传递消息,简安宁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和易千率联系过。今天纳瓦什不在酒店,保镖没有胆子闯进来,和易千率通话称得上是安全的,如果没有人守着,易千率可能还会进来见她一面的吧?
  从前的每一天都没有这几天这样的漫长,而现在终于要听到易千率的声音了,简安宁恍惚之间有种不真实的错乱感,也有些莫名的,生怯。
  “张小姐,我不适合多留,手机里有易先生的号码,您可以直接拨通,通话结束之后直接把手机放进餐盘里,用餐盘盖盖住就可以了。”
  侍应生最后嘱咐了一句,出了房间,只留下简安宁一个人,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粥,把手里的手机越攥越紧。
  片刻之后,简安宁才松开手,看着静静躺在自己手里的手机,开机。
  只有在这种时候,简安宁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都是这么盼望着这一通电话的,如搁浅的鱼望着涨退的水,虽则渴望,但是却没有留存多少希望,现在却猝不及防的,侍应生把手机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简安宁翻开电话簿,果然,联系人里只有一串号码,一串简安宁怎么都不可能忘记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