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从数天前开始,艾索果真兑现他的诺言,让雷应有尽有,哪怕是他不经意随口提起的事,艾索都细心地做到,几天下来,如果他不多想,其实一切还算不错。
  这是对自己的一种宠爱吗?还是身为禁脔被饲养的方式?雷越想心里越苦,也越是矛盾。
  当艾索必需开会时,雷则在另外一厅静静的等着会议结束,这个时候他是单独一人,也只有这种特殊情况,艾索才会不舍地暂时将他另置一室,毕竟雷是情报局的人。
  雷百无聊赖地从窗外望出去,四周戒备森严全都有人守卫着,想要逃走已经是艰巨的任务,更何况自己连退敌的能力都没有。
  「你想要离开这里吗?」一个明亮的女声在雷身后响起,雷转过身看到那名有数面之缘的女子。
  「是你……」雷迟疑地说着。
  她用着倔傲的神情凝视着雷,「哼!我们见过好几次面了,不是吗?」她冷冷地反问。
  对于这种不友善的态度,雷一下子不知该如应对,「嗯……」雷只有点着头回答的份。
  「你就是艾索最近捉回来的新战利品是吗?你最好识相一点,要不然等艾索玩腻了后,你的下场可不会太好。」话似乎是好意,用的却是鄙视讪笑的眼光。
  听她这么说,雷不禁皱起眉头,「你说什么我不懂?」雷实在不想理会这个女人的无理嘲讽。
  她视若无睹地耸耸肩,「懂也好,不懂也罢,你只要记住你不会待在他身边太久就行了!」她露出诡谲的笑容。
  「这……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雷更加困惑地看着她。
  她缓缓地走到雷的面前,用得意的神情对着雷,「反正,以前有很多被艾索抓回来的人,到最后都是赏赐给属下当玩物,或是被折磨至死,相信你也不会例外,最后他还是会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顾盼自得地一笑。
  听到这里,雷无奈地笑了出来,「不会,他不会这么对我。」艾索是不可能愿意让别人碰他的。
  听到这话,原先艳丽的容颜立刻布满了不悦,这意思不就表示艾索只爱他一人——艾索是我莎琳的,任何人都别想拥有他,「哼,别说得太笃定!」她不屑地说着。
  「他会宁愿将我困到老死,也不会让我离开或是让别人碰我。」雷再次肯定自己的说法。
  「哦!那如果有机会让你离开这里的话,你会走吗?」莎琳直截了当地问。
  「不会!」虽然他是艾索的禁脔,但是他已经渐渐失去了想逃的念头,因为他找不出要离开艾索的理由。
  「你……」莎琳听到雷这么说,不禁妒火中烧,她强忍着怒气,换了一种看不出心情的语气,「好!很好!相信艾索听到你这么说会很开心,也希望你能如你所说的不会离开他。」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雷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这样咄咄逼人的谈话,雷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个女人应该也是深爱着艾索才对,不然她不需要如此针对自己。
  艾索是怎么对她的呢?她和艾索两人之间……
  艾索从会议室走了出来,他曾瞥见莎琳对雷说了一些话,莎琳走后,雷就在原地发呆。
  「怎么了?」
  看见艾索迎面走了过来,「呃……没……没什么。」雷摇着头,微微一笑地看着艾索。
  艾索皱起眉头,这家伙还真是不老实,「是吗?莎琳刚刚跟你说了些什么?」
  雷原本还想隐瞒,但艾索既然都已明白地点出来了,「你看见了!」雷只有点头承认。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跟你说了什么?」艾索进一步地逼问着。
  「她只是怕我无聊,跟我聊了一下……」
  「哦!只是这样吗?」艾索紫罗兰色的眼眸含着深深的质疑。
  「……」雷心虚地点着头。
  「我说过我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瞒着我表示你并不信任我,懂吗?」艾索眯起眼,嘴角泛着微笑,伸手温柔地拂过雷额前那一绺栗色发稍,轻轻地拨开。
  艾索这个暧昧动作让雷不习惯地红起脸,「嗯,我知道了!」雷再次地点点头。
  艾索看着雷羞怯的模样,忍不住发出一声懊恼的喟叹,并一把将雷拥入怀中深深吻着,恨不得立刻就能跟雷好好地温存。
  雷万万没想到艾索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地吻住他,而且还是有如烈火般的强制性的吻,艾索用舌尖轻抚着雷的舌根,让雷被吻得无力地攀附在他身上。
  「咳……」旁人一声咳嗽声,让艾索舍不得地离开雷,雷也赶紧退至一旁。
  「我得承认,我是有些煞风景,不过我告诉你,艾索.吉思,上面所交代的任务可不能带这家伙一起去。」伊诺斯先是不屑地看了雷一眼,再用敌视的眼光望着艾索。
  艾索听到伊诺斯的话,只是淡淡地一笑,「他不过是我的禁脔,禁脔就只是满足我肉体的床上奴隶,他可不是我的助手,他能破坏什么。」他用力揽住雷的腰,往自己身上靠。
  听到这些话,雷的心像是受到鞭苔一般,有着一道道滴血伤痕。
  「你的放纵上面相当清楚,但不要因此失去分寸,让自己掌握不住情况。」伊诺斯讪笑着,再次看了雷一眼。
  「哼!他不会有机会离开我去报密的。」艾索用故作张扬和得意的表情睨着依斯诺,甚至用力揽了一下在雷腰上的手,「对吧!」
  对于艾索的问话,雷只有茫然地点头附和。随即想到艾索要出任务,艾索要去做什么?会不会伤害到自己人?雷快速地在脑中思索这件事。
  「最好是这样。」伊诺斯再一次地声明,「艾索,你是个很好的对手,千万不要让我失去你这个竞争的对象。」
  伊诺斯笑着转身离去,临走前又扫了雷一眼。
  「狂妄的杂碎,哼……」艾索对他极为不屑,等伊诺斯一走远,他随即问雷,「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刚刚就发现雷在发呆的艾索,碍于伊诺斯在场的关系,不好立即追问。
  「我只是在想你这次是出什么样的任务?」雷也实话实说,因为就算他想瞒也不一定瞒得过。
  「果然,你还是挂念过去的工作伙伴!」对于雷的诚实艾索颇为满意,「如果是这个我可以告诉你,目前与那些人算是无关,所以你不用再多想了;不过,你这种逾矩的行为,我只能饶恕你一次,下不为例。」艾索不悦地提醒着雷。
  「我……」雷正想开口辩解,艾索已将他的话给拦下,「你要知道你是我的人,我要独占你全部的思绪,你只能关心我一个人,懂吗?」霸道的语气中有无限的温柔,他紧紧地将雷拥进怀中。
  被拥进怀里的雷仍只有点头的份,他有表达其它意见的权利吗?
  ◆◆◆
  两天后的一大清早,雷第一次目送着艾索外出,心中竟有着一种难舍的感觉,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一次又一次的热情告白,几乎让雷快分不清艾索的心意到底是真是假,抑或这只是艾索玩弄自己的另一种手段呢?他唯一比较肯定的是,他现在像是被毒针刺中的猎物,不知不觉被麻痹而无力逃脱。
  「艾索……」即使是假的、是手段,雷发现自己已跟着沉沦下去。
  雷不由得害怕起来,他怕多年前那次遍体鳞伤、痛不欲生的经验重演,他更害怕陷入无法自拔地爱着艾索的宿命。「不!不行再这样!」雷紧紧咬着下嘴唇告诫自己。
  另外还有一个人也目送着艾索的离去,那个人正是莎琳。
  虽然冷酷到什么都满不在乎的艾索,却深深地吸引着她的身心,多少次缠绵交欢的激情狂爱,是如此地愉悦难忘,甚至两人之间还「曾经」有过爱的结晶。
  即便是艾索说那孩子一出生就死了,但,她认为那是他们之间爱的证明,艾索一定是爱她的。
  她有这方面的自信,可是……
  自从雷来了之后,本以为像过去一样,只不过是一场肉体游戏而已,艾索腻了自然就会回她身边,那个人充其量只是『新玩具』而已。
  可是,莎琳渐渐地发现艾索的情绪,似乎全然受到这个人的牵引,那样费心地讨好带回来的「他」,甚至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在冷酷的脸庞上还展露出罕有的笑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艾索是深爱着他的。
  她开始焦急、浮燥,终于她忍不住了。
  尤其这个叫做雷的男人应该是恨着艾索的……
  如果故意制造机会让雷逃离,再以他逃走为借口杀了他,那么阻碍就能够清除,艾索也必然会重回到她身边。
  莎琳决意一定要让这个情敌下场很凄惨。
  莎琳伸出手一把拦住正要走回房间的雷,「喂,你想不想离开这里?」莎琳瞪着雷。
  「就算想又怎样,我能离开吗?」雷推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还是你根本不想走。」莎琳不死心地一把拉住雷。
  「也许吧!」雷无奈地看着莎琳。
  「是吗?」莎琳不怀好意地一笑,倏地,从旁边走出来两个人,快速地上前要将雷架住。
  「你……」雷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
  莎琳得意地走到雷面前,「你非走不可,而且是永远离开,这样艾索就找不到你,因为艾索是我的。」她恨恨地瞪着雷,随即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立即将雷往后门的方向拖,雷边挣扎着边喊,「莎琳,你该清楚这件事若让艾索知道,艾索会对你怎样……」
  「不会的,你只是他目前喜爱的玩物,过一阵子他就会忘记你,回到我的身边。」莎琳信心满满地说着。
  「你不了解艾索的……呃……」话还没说完,雷已经被架他的人重重的敲击而昏了过去。
  「把他带出去解决掉,要干净俐落知道吗?」莎琳不放心地叮咛着。
  两个人迅速将雷抬往预备好的车上,并迅速驶离,不久便来到一处隐密的林子,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够远了吧?」其中一人心虚的望了伙伴一眼。
  「应该够远了,怎么样,那就在这里干掉他。」另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
  「要是让上面知道是你我干的就惨了!」那个人不禁犯嘀咕。
  「现在不处理他我们俩马上就惨了。」
  身为小啰喽的无奈,不禁大大地叹了口气,看着犹在昏迷中的雷。
  「长得不错呀!可惜,小子你就认了吧,谁叫你招惹了那个女人。」
  两人正要开枪的时候,却被人从后脑袋给敲了下去,当场倒地不起。
  竟然是一个女人拿着球棒,将这两人敲量的,她急忙走到雷面前探了一下鼻息。
  ◆◆◆
  当雷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头痛无比,他忍痛环顾了下四周,只见简单的摆设和温馨的布置,他本来不是被莎琳的手下挟持吗?怎么此刻会躺在这里。
  门外有一个看起来很柔弱女人,端着食物正要走进房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握着花,怯生生地躲在女人的身后。
  「来吃点东西,你身体很虚……」她柔柔地笑着并将托盘里的食物交给雷。
  雷迟疑地接过盘子,「你是……」
  「我是莎琳的姐姐莎嘉。」她在雷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雷略显吃惊地问。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杀你的,我跟我妹是不一样的。」莎嘉边笑边将小女孩拉到床边,顺手替小女孩整理着发辫。
  小女孩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瞧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她的眼睛有着紫罗兰颜色。
  「那是你放了我啰!」雷边吃着食物边问着。
  「你不怕我在食物里下毒?」莎嘉神色自若的将话锋一转。
  雷只是笑了笑,「要杀我,就不用那么费事准备吃的了!」他继续享用着手上的餐点。
  「我想请你原谅我妹的鲁莽行为。」莎嘉黯然地说着。
  「我不怪她,她这么做也是因为爱着艾索。」雷坦然地说道。
  「唉!你真是个好人,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不然我真想结交你这个朋友。」
  「时间不多?」雷不明所以地看着莎嘉,只见莎嘉淡然地笑着,苍白的脸几乎看不出一点血色。
  「你好好地在我这边休息几天。」她又叉开了话题。
  临走前,眼任莎嘉后面的小女孩,突然把手上的花递给雷,然后又害羞地躲回莎嘉身后。
  接着几天,雷在这里过着平静的生活,没有压力没有痛苦,他觉得舒服极了,一转头他看见小女孩又躲着偷偷看他,他对小女孩微微地一笑,为什么这小女孩会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爹地!」小女孩突然扑上来抱着雷。
  「呃……这……我不是你……」雷想要解释,小女孩却是一脸不解地溺在雷的怀里,「抱抱。」
  雷没办法只有抱着她,由着小女孩撒着娇,在暗处的莎嘉,看着这一幕高兴地掉「眼泪,她终于找对人了。」
  早上雷刚醒来,就听见外面有盘子摔破的声音,他赶紧到门外张望,原来是莎嘉昏倒了,一张脸白得吓人,雷赶紧将莎嘉抱进卧房。
  没一会儿,莎嘉悠悠地醒了过来。
  「我活不过一个月,身上的病已经不容我……再拖下去了……」莎嘉握住雷的手。
  「你……怎么会……」雷讶异地看着莎嘉。
  「所以,我求你带着这个小孩离开……」莎嘉突如其来的恳求,让雷一时间不知所措地楞住了。
  「这……」雷为难地看着她。
  「我知道这似是强人所难,但我也有不得已地苦衷,而且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一定可以保护这个孩子,所以请你答应照顾这个孩子。」莎嘉动之以情地哀求着。
  「我自身都难保,怎么有办法照顾她。」雷觉得这个责任太大,眼前的他如何承担得了。
  「你可以的,你没注意到这孩子有你熟悉的影子吗?」莎嘉将小女孩一把推到雷的面前。
  雷狐疑地仔细注视着小女孩,那眉宇间的神情,还有她眼睛的颜色,和艾索有着几分像,难道……
  「她……」雷惊喜地望着莎嘉。「她是艾索的女儿。」
  「是的!她叫宝儿,她是莎琳和艾索生的小孩。」莎嘉点点头。
  「那把小孩交给艾索不就好了,不是吗?」
  莎嘉感紧摇头,「不!不能让艾索知道。」莎嘉极力反对着。
  「为什么?这是艾索的小孩呀!」雷怀疑地看着莎嘉。
  「不可以,当初是我妹故意怀了这个小孩,企图用小生命来博取艾索的心,可是,艾索并不相信她,所以,他命人将小孩丢弃。」莎嘉想到这里仍有些恨意。
  「艾索,他……我……」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如果让艾索知道的话,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这个小孩。」说到这里,莎嘉轻轻抚着宝儿的头,宝儿安安静静地依偎在她怀里。
  「那莎琳呢?」雷深深觉得孩子无论如何都会希望待在自己亲人身边的,这是他切身地体验,因为,他双亲在他十岁就因车祸过逝,他的感触特别深。
  「她现在被嫉妒和自私蒙蔽了双眼,她不会好好地对待这个孩子的,更何况她并没有见过这个宝儿。」
  「莎琳不曾见过自己的孩子。」
  「嗯!我特意瞒着她的,就连她来我这里时,我都没让她见过,就是怕她利用小孩做出什么傻事,最后让自己万劫不复。」莎嘉忧伤地注视着宝儿。
  爱有时真是可怕,难怪有人说爱是双面刃,既会伤了自己所爱的人但也同时会伤了自己。
  莎嘉边整理着宝儿的头发,边说:「当她不再有恨的时候,也许你可以把小孩交给她。」
  「我真的可以照顾宝儿吗?」雷实在不敢确定。
  「我知道你可以的。所以,我求你……」莎嘉忍不注哭泣。
  雷看到她这样,「你不要哭了!我答应,我尽力就是了。」雷自己心头也觉得千头万绪。
  「这里还有一支保险箱的钥匙,如果我不在了,你就找个机会将它交给我妹妹。」她从脖子上拿下她所挂的一串项链套在雷的脖子上。
  「嗯。」既然答应要帮她的忙,那么多一件事也无所谓。
  「真是太谢谢你了。」莎嘉听到雷同意,感激地握着雷的手。「你真是有肚量的人,我和我妹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不要这么说,是你救了我,我本就该帮你的。」雷淡淡地笑着。
  「不要这么说,你们的事我不是很清楚,感情也没有所谓对与错,可是,我却可以感觉艾索是爱你的。」
  「我不知道,每个人对感情的看法都不一样吧!」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莎嘉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或许吧!我连自己对他的情感是怎样都不清楚,又如何判断他对我的感情是如何?」
  「我不懂。」
  雷苦涩地一笑,「我有时也想试着爱他,可是他对我有误会,就算我真为他做了什么事,他都不会领情的,况且目前的发展,我和他之间又算是什么呢?」
  「你们……」莎嘉想开口安慰,却又想不出有说服性的话语。
  「我不过是他捕获的猎物罢了,他将我捆在身边是因为新鲜感,完全感受不到我对他的情,这种感情是辛苦的。」雷淡淡地叙述着。
  「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明白你的心意的。」莎嘉希望能给雷信心。
  「再说吧,我现在并不奢望和他在一起,只想莎琳和艾索能够真正的好好组成一个正常的家庭,我就满足了。」那笑容里满是宽容。
  「我知道这种要求让你委屈也麻烦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我只能厚着脸皮拜托你了。」莎嘉痛苦地抱着宝儿解释着。
  「不……你不要这样想,我只能说我会尽力。」雷猜想这辈子是无法和艾索切断牵连了。
  「谢谢你答应我这么多的无理要求,宝儿以后就要乖乖地跟着叔叔啰。」莎嘉摸着宝儿的头,感激地看着雷。
  「爹地……」宝儿睁大了眼对雷叫着。
  「不是爹地,要叫叔叔,乖乖地跟着叔叔,以后叔叔他会带你找到爹地和妈咪,你一定要好好听叔叔的话哦。」莎嘉慈爱地叮嘱宝儿。
  「嗯……不要,他是爹地。」宝儿眨着大眼说。
  「你呀……」莎嘉再次叮咛着,宝儿将头偏过去,故意不听,执拗的性子跟艾索真是像极了。
  「莎嘉,没关系,她喜欢就这样喊吧,以后再改口也不迟。」雷无奈地摇头微微一笑,忽然间他想起什么似的,神情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了?」莎嘉看他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我得赶快回去,万一艾索回来找不到我,一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他万一发现是莎琳做的,他一定会杀了莎琳的。」雷急得从床上下来,准备要离开。
  「不用急!艾索早知道你在这里。」莎嘉一听马上安抚着雷。
  「什么?他知道?」雷感到有些错愕。
  「艾索早就知道莎琳没安好心,也想顺便测试你会不会真的想离开他。」原来艾索早知道莎琳的计画,他也想试探雷会不会阳奉阴违。
  「这样子的话不就会让莎琳有危险吗?我……我都胡涂了。」
  「不!我说的都是事实,所以我才会来救你,这样我一方面既可以见到你,确定你是否是可以托付的人,一方面替我妹赎罪;至于将来如何将宝儿带在你的身边,就看你怎么去说服艾索。」
  雷想了一下,「我知道了。」雷知道这将是个难题。
  门此时被人用力撞开,「你真的没死,damn!」想不到是莎琳竟带人赶过来,想先一步杀了雷。
  莎琳正举起枪对准雷,莎嘉赶紧下床一把挡在雷的前面。
  「琳,你不要一错再错了!」莎嘉上前拦住莎琳苦劝。
  莎琳忿怒地看着雷,用力推开莎嘉,「你让开,不然我连你都杀……」
  「莎琳……」
  「不可以,莎嘉,你不要这么做,莎琳要杀的人是我。」雷一手推开面前的莎嘉,挺身而出。
  「莎琳,如果你杀了我,能够让你不再怨恨一切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莎琳无法相信这个男人的心到底在想什么,是显示伟大吗?还是企图博取同情心,「哈……你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心软而放过你。」莎琳大笑了几声,鄙夷地看着自己的情敌。
  「要杀我就尽管下手,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雷说着闭上眼睛,他愿意默默承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