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369这个徒儿有点乖(35)
  易安虽然对墨寒的话仍然有些疑虑,不过鉴于她知晓的太多,易安反而不怀疑她的用意。
  她只是一无名之辈,如果要对四皇子不利,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吧?也正是因为她堂而皇之的来,易安愿意稍微给予他们一点信任。
  易安留二人在皇子府过了一夜,但明令禁止二人离开他的院子。
  翌日,易安禀报过四皇子,终于是来请二人了,“二位随我来,四皇子有请二位。”
  一切都在墨寒意料之内,她笑着起身,“多谢易安大人,烦请带路。”
  昨日深夜,墨寒不曾仔细打量皇子府的景致,今日一见果然是富丽堂皇、处处精致呀,雕梁画栋,小桥流水。不难看出,四皇子是一个有格调的人。
  易安领着二人往偏厅而去。二人踏入其中,便见一威仪俊朗的弱冠青年,瞧他着装,便知是如今盛宠一时的四皇子。
  墨寒十分知礼,冲他拱手作揖:“草民见过四皇子殿下。”
  身后的苏扬也随着师父行礼。
  四皇子目光打量,上下扫了二人几番,才缓缓说道:“二位免礼。本殿下已经听易安说过了,你声称只有见到本王,才会和盘托出一切?说吧,让本殿下听听,你的话究竟有多大逆不道。”
  墨寒淡然自若,面对一国皇子也丝毫不怵。她瞥了瞥四周的下人,四皇子会意,给了众人一个眼神,下人们鱼贯而出。
  “这回你可以说了吧?”四皇子示意墨寒。
  只见墨寒淡淡一笑:“不知易安大人是否将我昨夜的话,都尽数转告殿下了吗?”
  易安神情冷凝:“已经如数告知殿下了。”
  四皇子忍不住追问道:“你所谓的一根绳上的蚂蚱,究竟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本殿下的命运还跟你捆在一起了?”
  “不是殿下与我捆在了一起,而是我与殿下捆在了一起,这是主次关系上的不同。”墨寒笑着摇了摇头,纠正他的话语。
  四皇子凝眉,有些不悦:“本殿下不明白。”
  墨寒莞尔一笑:“也是,因为我还不曾道明我的来历。如今我正式的与殿下介绍一下,我乃是十绝殿的杀手,吾名墨寒。”
  此话一出,四皇子瞪大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制、下意识的做出了防卫姿态。就连易安都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你是十绝殿的人?有人派你来杀本殿下?”四皇子一双厉眸死死盯着墨寒。
  那边剑拔弩张,可墨寒却是笑容可掬,还摆摆手安抚他,“殿下不必紧张,没有人派我来杀你。我方才也说了,我的命运和殿下捆在了一起,因此我是来投靠殿下的。”
  四皇子不相信,厉声质问他:“你说你不是来杀我的,我如何能相信你!”
  墨寒不慌不急,朗声道:“昨日易安大人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而今我便如实告知殿下:废太子是我杀的。”
  四皇子还沉浸在墨寒是十绝殿杀手的震惊中没缓过来,结果她又抛了一个炸弹过来,将他的理智炸得体无完肤。
  “你说什么?废太子是你杀的?!”
  墨寒颔首,正色道:“没错,是我杀掉的。这事儿只有我们师徒二人,以及十绝殿长老知晓。噢不,或许还有个要我性命的人,也已经得知了。”
  四皇子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不由得质疑道:“有人想要你的性命?这是为何,该不是十绝殿想要杀你灭口吧?!”
  “并非如此。”墨寒摇了摇头,“殿下也不必隐瞒,我已经猜出了,殿下就是我的雇主。这一点您承认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四皇子丢下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墨寒含笑道:“若是殿下,那我便没有找错人。若不是,那我立马离开,去寻找真正雇佣了我的雇主,我和他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四皇子听得云里雾里,敲了敲桌面低斥道:“能不能说直白点?本殿下没有闲工夫跟你打哑谜!你就明说,要你性命的人是谁,又和本殿下又什么关系?!”
  “实话告知殿下。十绝殿反复无常,毫无道德底线,先是收了您的定金,接下了刺杀废太子的任务。转眼,十绝殿又接了另一雇主的任务,是要保护废太子的。我杀了废太子,导致另一雇主雷霆震怒,如今正四处派杀手要杀我呢。”
  如此,四皇子总算是明白墨寒因何而来了。他当即露出玩味笑意:“原来你是拿本殿下这儿当庇护所了。不过你先前的话未免太危言耸听了,什么‘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事儿根本与本殿下没有半分关系。”
  “非也非也。”墨寒摇了摇头,“殿下的想法太天真了。居安应思危,殿下目前安全,焉知日后安全?殿下以为此事与你无关,也只是自欺欺人,您真当没人知晓您雇佣了十绝殿杀手去暗杀废太子吗?”
  四皇子脸色一瞬便沉了下来:“说本殿下与十绝殿有干系,你有证据吗?”
  墨寒盈盈一笑:“我亲眼见到易安大人踏入常福楼,这算不算证据?殿下与我说证据尚可,但您是聪明人,须知顶上那位可不会跟你讲证据。只要那位认定了是殿下做的,那殿下百口莫辩。”
  那位还能是哪位?当然是当今圣上。
  四皇子双眸微压:“此事与我父皇有何干系!你别危言耸听,吓唬本殿下!”
  “殿下若以为我在吓唬您,那您可就大错特错了。正因废太子是我杀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始末,反而忌惮那要我性命的人。相信即便是殿下,也无法与其抗争!”
  墨寒的话十分郑重,神色沉凝。
  四皇子被她的话所慑,不禁犹豫了起来:她所说之言究竟能信几分?
  究竟是她危言耸听,还是自己过于乐观。
  尽管他也自以为,做事做的天衣无缝。可转念一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他做了那必定是留有一点点罪证的。
  否则这见不得光的杀手也敢明目张胆跑来他的府上大放厥词?!
  这太反常了!
  要不便听她一言,谨慎一些、重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