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对方久久地没有说话。
  “我以为你是想通过消除你、我来切除世界的。”
  太宰低低地笑了,依旧没有回答,“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啊。”
  “是因为愧疚吗?”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吧。”
  “如果无聊的话,”她没有理他的自嘲,“想办法来找我吧。让我看看无所不能的太宰先生,能不能要回他的上吊绳。”
  没有理会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真树挂断了电话。
  拜托,费这么大劲钓鱼还没吃到肉,即使是她也会生气的。
  而且太宰治吞吞吐吐的那些话,她一点也不感兴趣。无非是知道就可能会爆炸的世界辛秘,或者世界马上就要爆炸的烫手山芋。
  她被猫咪换下的生命还想留着多潇洒两天。
  所以还是不知道为好。
  砰!
  巨大的双开门被推开。
  中原中也朝首领办公桌大步走去,语带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依旧在从上到下的黑漆漆的包围中,太宰治埋头打字,只回了两个字:“没有。”
  额头的青筋暴起,中也的黑名单榜一又刷新了,“那为什么真树不在医院里,甚至连住院记录都没有了!”
  “中也,适可而止吧。”太宰终于抬起头了,竟然露出了少见的轻松的神态,“果然有的时候也很羡慕你的脑子完全不用工作。”
  “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中也把跑远的话题拖回,“回答我,你对真树做了什么?”
  身上也是黑漆漆的男子叹了口气,虽然知道那五天的时间里记忆和逻辑会被最大化合理,但是他并不想解释。
  太宰想起真树的交代,还是告诉了中原中也,“她只是回家了。好了,我现在有世界攸关的重要问题要处理,快出去。”
  毕竟他在跳楼前已经将他们世界的真相告知了另外两个人,而这个事情一旦被超过三人知道,就会导致世界坍塌的可能性加剧。
  而这样不稳定的世界居然能被真树世界融合,想必那里的问题更加严重。
  如果他还想要拿回自己的上吊绳,就得解决这些难题。
  真是会给他出难题啊,真树。
  然而讨厌他的中原中也并不相信,“真的?那你告诉我,她的家在哪。”
  太宰治的表情瞬间像条冻鱼一样板了起来,“不要像变态一样,真树不会喜欢这样粘人的狗狗的,去去去。”
  黑色的皮手套被攥得快裂开了,但中也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说:“首领,我有个东西落在你那里了。”
  晃了晃真树的名片,冻鱼的脸依旧死气沉沉,“这个是我的。”
  想起当初确实是自己没收,也是被太宰收下的。
  中原中也忍耐地说:“那我就照张照片可以吗?”
  “不可能,出去,这是勒令。”
  望着得利下属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开,太宰治将名片放到一个镶金边的红丝绒礼盒中,里面俨然还有一张同样的名片。
  他自言自语道:“中也酱才不会珍惜呢,不如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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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诸伏兄弟:真正掌握真树栽种手册的男人
  第66章
  诸伏景光耐心地等待她挂断电话后, 牵起她的手,柔声说道:“走吧。”
  别过头用力捂住胸口,真树恨不得当场捶胸顿足。
  啊啊啊啊啊啊,所以为什么你有个哥哥叫诸伏高明啊。
  这样对她不闻不问看起来还百依百顺的男人究竟从哪找。诸伏前辈,她真的要经不起考验了!
  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到车旁。
  真树line的语音通话响了。
  「安室透」。
  接起电话,她坐进景光打开的副驾驶。
  听筒中传来的男声仿佛带足了电流,听得人耳朵酥酥麻麻,“感觉怎么样?”
  千叶真树还沉侵在被击中好球带的刺激中,又被特意用了胸腔共鸣的青年音电了下。
  两个人钓得她连咽口水都忘了,差点呛了一下, “咳,挺好的。”
  刚说完,她觉得有点丢分,又补充道:“甚至感觉更好了。”
  车灯亮起,诸伏景光缓缓启动车。
  “现在回去了吗?”
  汽车平稳地行驶出医院。
  “是的。桐火那里怎么样了?”
  “难道跟我只有正事可说吗?”降谷零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初步的证词已经收录, 但是他其实并没有保留证据。”
  “想也知道,如果他能有证据估计也活不到现在了。”
  随着行驶距离医院越来越远,车辆和人流也越来越少。
  但车速依旧保持在适中的区间,不快不慢。
  “最起码飞鸟现任院长很难跑脱了, 他已经被传唤,开始走流程了。”他语带安抚地说道, “安心, 真树。”
  诸伏景光的指尖突然若有若无地触碰真树放在膝盖上的右手尾指。
  真树又吞咽了一下口水,“你为什么叫我真树?”
  “比较好发音。”
  男人灵巧的小指勾勾缠缠地绕上指根,像一条藤蔓攀上大树。
  她连转头都不敢转, 甚至避开了所有能看到驾驶位的窗户,“这不、不太合适吧。”
  “嗯?”听筒里的男声带着微微的笑意,“你也可以叫我零。”
  藤蔓收紧了一下。
  不行,她顶不住了。
  千叶真树掏出了她祖传的澡遁,“嗯嗯,好的。我先洗个澡,回来再说。”
  然后,她抽出右手,吧唧按断电话,边看手机边打哈哈,“哎,好久没洗澡了,有点想洗澡了,人不洗澡真是难受,你喜不喜欢洗澡?”
  手机屏幕中诸伏笑了一下,准确地瞥了一眼镜头,吓得真树关掉了相机,“前辈不用这样,我不会再告白的。”
  “咳咳咳咳咳。”真树压根不知道他啥时候告白过,是她失忆了还是又到了新世界,怎么睡了一觉后感觉大家都奇奇怪怪的。
  不行,她得找锚点确认下。
  手指颤颤巍巍地翻出通讯录,还没等按下拨出键,铃声又响起了。
  「松田阵平」。
  虽然确实是她想找的人,但真树对接电话真的有阴影了,手迟迟没有落下。
  铃声在车内回响,有点刺耳的唐突。
  “不接吗?”诸伏问道。
  真树浑身一抖,恰巧碰到了接听。
  用耳朵堵住听筒,她怕松田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让局面更加难以控制。
  刚刚的混乱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喂?”
  但是对面竟然也没有说话。
  看似两个人的通话,实则是三个人在沉默。
  可能是拨错了?
  她刚要挂断再拨过去,松田突然开口了,声音像是被勒住了一般,“你还好吗?”
  “挺好。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她狐疑道,“不会在上厕所吧,如果是的话我就先挂断了,我对会拉屎的男人应激。”
  “你说话就不会靠谱一点吗,我在吃饭。今天在看守所和监狱之间来回跑,刚刚闲下来。”
  话音刚落,听筒中就传来咀嚼声。
  “谢谢你给我解释一下哈,要不我以为你开吃了。”电话里喷饭声接着咳嗽声,她挠了挠头,也不能光自己被梗吧,“我现在在回米花的路上,你有信心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终于止住了。
  对方无视了真树的话题,声音沉淀下来,像贮藏了多年的陈酒静谧自持,“自然。那个犯人当初放了两个炸弹,我见识过他的本领。你呢,出差提前结束了?”
  “哦,那倒没有,我回去住院。”随着信息越来越多,真树更加放心,“我去洗澡了,拜拜。”
  “喂——你¥%#w¥@”
  余光中女性冷酷地开启了飞行模式。
  依旧没有过问其他人的事情,诸伏景光的声音好像天空中的彩霞,柔软又悠扬地问道:“之前每次聊天时,前辈说洗澡不会也是想要挂断电话吧?”
  “呵呵。”真树干笑了两声。
  虽然她并不畏惧承认事实,但是人家手里握着方向盘,这玩意可是实权。
  诸伏并没有逼迫她回答,转而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前辈,这次等你出院后,我们一起住吧?”
  “?”
  诸伏景光将她送到了医院就接到了临时任务离开了。
  换了个医院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哦还是有的。
  米花中央医院的洗澡间配有洗头椅,可以躺着让护工帮忙洗。
  虽然舍不得花钱,但是真树实在担心头部的生态环境过于复杂,还是在转天预约了公共浴室。
  吃过午饭后,千叶真树侧躺在病床上,悲伤地回复完大小姐的邮件,发了个绝望的ins。
  上午清爽地洗完澡,她自信地拿出行李箱里的记账本,梳理了一下这短时间沉浸在男色中的时光。